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复国军的堑壕即将推进到蒙城城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淮河平原。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可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堑壕的胸墙上,溅起半尺高的水花。
“不好!雨水要灌进壕沟了!” 周刚站在堑壕里,看着雨水顺着壕壁往下流,心里咯噔一下。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头盔、木桶往外舀水,可雨水太大,刚舀出去,又灌了进来。壕沟里的积水很快就没过了脚踝,士兵们的鞋子和裤子全都湿透了,冰冷的雨水顺着裤腿往下流,冻得人直打哆嗦。
“把油布铺在壕壁上!” 王铁牛带着工兵们赶来,他们扛着大块的油布,沿着壕壁铺展开,用木桩固定住。油布虽然能挡住一部分雨水,却挡不住从地面渗进来的水,壕沟里的泥土吸饱了水,变得泥泞不堪,士兵们走在里面,深一脚浅一脚,稍不注意就会滑倒。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堑壕里的积水最深时没过了膝盖。士兵们只能蜷缩在防炮洞里,用草垫垫在身下,可草垫很快就湿透了,变得又冷又硬。王小六的脚泡在水里,又肿又疼,他忍不住问张铁:“班长,我的脚怎么这么疼啊?” 张铁低头一看,王小六的脚又红又肿,皮肤都起了皱,心里一沉:“坏了,这是战壕足!”
战壕足是长期站在冷水中导致的疾病,症状是脚肿、发红、疼痛,严重的会发黑坏死,不得不截肢。随着暴雨持续,越来越多的士兵出现了战壕足的症状。战地医院的帐篷里挤满了伤员,医护兵小林忙得团团转,她一边给伤员的脚涂草药,一边安慰他们:“别担心,把脚抬高,保持干燥,很快就会好的。”
可草药和干燥的地方都不够。战地医院的药品储备本来就不多,暴雨又冲断了部分物资运输线,草药很快就用完了;能烘干衣服和鞋子的篝火,因为雨水太大,根本点不起来。张医生看着越来越多的伤员,心里急得团团转:“必须尽快把伤员送到后方医院,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截肢的!”
李锐得知情况后,立刻下令:“调三辆马车,冒着雨把伤员送回后方!让工兵营尽快挖排水沟,把堑壕里的积水排出去!” 运输队的赵大锤主动请缨,他带着三辆马车,在护运队的护送下,冒着暴雨往后方赶。马车在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前进,车轮陷在泥里,士兵们只能下车推车,浑身都沾满了泥水。
“再加把劲!马上就到码头了!” 赵大锤喊道,士兵们咬着牙,使劲推着马车。终于,在天黑前,他们把伤员送到了泗州码头,用蒸汽船运到了徐州的后方医院。可前线的情况依旧严峻,战壕足的士兵还在增加,非战斗减员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战斗减员。
“不能再等了!” 王铁牛看着堑壕里的积水,想出了一个办法,“咱们挖一条主排水沟,从堑壕通向旁边的小河,再在每个防炮洞旁挖小排水沟,把水引到主沟里!”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用铁锹和镐头挖排水沟。雨水还在不停地下,他们的衣服湿透了,手上磨出了水泡,却没人停下——他们知道,只有排出积水,才能控制战壕足的蔓延。
王小六也加入了挖排水沟的队伍,他的脚虽然还疼,却咬牙坚持着。张铁看着他,心里很欣慰:“小六,你长大了。” 王小六笑了笑:“班长,咱们一起加油,早点把水排出去,打败清军!”
暴雨终于在第五天停了。堑壕里的积水通过排水沟流进了小河,虽然地面还是泥泞的,但至少不再积水了。士兵们拿出篝火,烘干衣服和鞋子,战地医院也收到了从后方送来的草药和干燥的绷带。张医生给王小六的脚涂上药,包扎好:“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好起来。” 王小六点点头,看着外面正在加固堑壕的战友们,心里充满了希望——这场暴雨虽然带来了挫折,但他们没有被打垮,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拿下蒙城。
而在蒙城的清军阵地里,情况比复国军更糟。他们的工事简陋,没有排水设施,堑壕里的积水比复国军还深,战壕足的士兵更多,还爆发了痢疾。守将看着病倒的士兵,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场暴雨,不仅浇湿了阵地,更浇灭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复国军的堑壕,还在一步步向前推进,蒙城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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