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点了点头,看向孙怡:“孙怡,你呢?有什么发现?”
孙怡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我同意卫国的看法,绑匪大概率是单人,靠公交车移动,对七路车线路很熟悉。
而且,从红点的位置来看,绑匪对金海市的地形很了解,尤其是崂山区、李沧区和即墨区这三个地方,红点比较密集,说明他可能经常在这三个区域活动,身份可能是在这三个区域工作或生活的人,比如上班族、个体户之类的。”
她指着地图上的城阳区,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 城阳区这一片区域,看着空旷旷的,一张纸条也没有丢,可它的周围,都丢了不少纸条。
按说这片区域也在七路车沿线,绑匪没理由特意避开它啊?”
“啪!” 许长生突然一拍手掌,眼睛亮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是啊,这里看起来有名堂!看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
孙怡被许长生的反应吓了一跳,疑惑地问道:“师父,是什么名堂啊?我就是觉得奇怪,绑匪为什么要避开城阳区?”
许长生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城阳区的位置,缓缓说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马卫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也亮了:“许队,您的意思是,城阳区这片地方很可能是绑匪居住的地方?他故意避开这里,就是为了不把麻烦引到自己家门口?”
“不一定是居住的地方,也可能是工作的地方,或者是他日常经常待的地方。” 许长生摇了摇头,补充道,“这是所有人最正常的心理反应 —— 做坏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自己熟悉的、经常活动的区域。
一方面,是怕在丢纸条的时候,不小心被熟人看到,暴露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怕警方根据纸条的落点排查时,会查到自己身上。
毕竟,如果自己经常活动的区域出现了绑匪留下的纸条,警方肯定会重点排查这个区域的人,绑匪就是想避免这种情况。”
他顿了顿,指着地图上的这片区域:“既然绑匪特意绕开了这里,那么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接下来的调查重点,就放在这里!”
孙怡和马卫国都恍然大悟,马卫国兴奋地说道:“许队,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之前我们排查的范围太广,现在有了这个重点区域,排查起来就能更有针对性了!”
“可是,这片地方也不小,怎么排查?”孙怡问。
许长生说:“还是从这些纸条入手。当年有个叫吴忠义的专家跟别的专家不一样,说这18张纸条是一个人写的,我想明天先去找他聊一下。”
。。。。。。
第二天一早,许长生就从办公室里取出那个装着 18 张纸条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
他提前跟吴忠义通了电话,得知这位当年参与笔迹鉴定的老专家愿意再次协助调查,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吴忠义今年已经八十出头,退休前是省公安厅有名的笔迹鉴定专家,当年张磊绑架案的纸条鉴定,他就是核心成员之一。
警车驶进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巷子不宽,两旁是低矮的平房,墙上爬满了藤蔓。许长生按照吴忠义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带小院的房子,院门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写着 “吴宅” 两个字。
他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开门的正是吴忠义,老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虽然有皱纹,却红光满面,尤其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丝毫看不出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小许,快进来!” 吴忠义热情地招呼着,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许长生跟着吴忠义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几盆绿植,收拾得干干净净。
“吴老,打扰您了。” 许长生客气地说道。
“哎,说什么打扰,你们重启这个案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吴忠义摆摆手,把许长生领进屋里。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老式的木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都是吴忠义自己写的,笔锋刚劲有力。
两人坐下后,吴忠义给许长生倒了一杯热茶,问道:“小许,是不是有新发现了?昨天你在电话里说要带当年的纸条过来,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许长生点点头,从随身带的证物袋里取出 那18张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按照时间顺序一字排开,然后说道:“吴老,我们昨天去了当年的案发现场勘察,又重新梳理了这些纸条,发现了一些疑点。
当年您提出这些纸条可能是一个人写的,我们现在也倾向于这个判断,但还需要您从专业角度再帮我们分析分析,确认一下。”
“三十年过去了,我要再仔细看看。”吴忠义拿起桌上的放大镜,戴上老花镜,仔细观察起桌上的纸条。
他一张一张地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轻轻点头,手指还不时在证物袋上比划着,像是在模拟书写的动作。
许长生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老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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