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角度:“那个晚上之后,你跟苏蔓还有过联系吗?不管是见面、打电话,还是发微信、短信。”
左宇亮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没跟蔓姐联系过。”
他的话没说完,许长生突然打断他:“你怎么不好奇我们为什么突然来找你问苏蔓的事?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追问原因了。”
左宇亮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快步走到许长生面前,眼神里满是急切:“对啊,我刚才光顾着回忆了,还没问您呢,蔓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长生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沉重:“苏蔓失踪了,从 9 月 16 号晚上离开你这里之后,就再也没跟家人联系过,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失踪了?” 左宇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抓住头发,脸上露出痛苦又自责的表情,“怎么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那个晚上我就应该送她回家的,要是我送她了,她就不会失踪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卧室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脚步慌乱,眼神里充满了懊悔,看起来像是真的很自责。
许长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快速分析着。左宇亮的反应很逼真,痛苦、自责、慌乱,这些情绪都表现得很到位,可许长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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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生刚走出左宇亮的心理咨询室,就转头看向身后的孙怡,眉头微蹙:“怎么样?”
孙怡俏皮地一摊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证物袋,袋子里装着几根头发。
“师父,您看这个。” 她把证物袋递到许长生面前,“这是我在左宇亮卧室的那个粉色枕头上找到的,肯定不是他的。”
许长生接过证物袋,凑近仔细观察。那几根头发呈浅褐色,长度大概十多厘米,质地柔软。他回忆起左宇亮的头发 —— 又黑又短,发质偏硬,和这几根头发完全不一样。
“这头发颜色不是自然色,明显是染过的。” 孙怡在一旁补充道,“而且长度比左宇亮的头发长太多,一看就是女人的头发。”
许长生的眼神沉了沉,脑子里突然闪过苏蔓的照片。他拿出手机,翻出苏蔓的资料照片,对比着证物袋里的头发:“从照片上看,苏蔓的头发颜色好像跟这个差不多。你马上再去一趟苏蔓家,从她常用的发梳或者枕头上提取几根头发,回来跟这个做比对。”
“好嘞!” 孙怡立刻点头,“我现在就去,争取尽快回来。”
她刚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说:“师父,如果这头发真的是苏蔓的,那他们俩的关系可就不一般了。苏蔓的头发出现在左宇亮的床上,这可不是普通房东和租客能有的情况。”
许长生缓缓点头,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如果他们真有不正当关系,那苏蔓以远低于市场价的租金把房子租给左宇亮,就说得通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只是不知道,苏蔓的丈夫林文舟,还有她那两个子女,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林文舟知道了,会不会……”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孙怡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 如果林文舟察觉妻子出轨,很可能会因此产生怨恨,甚至有杀人动机。
“我先去苏蔓家取头发,回来咱们再细查!” 孙怡说完,快步朝着路边的警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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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生回到局里,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案情。
如果苏蔓和左宇亮真的有不正当关系,那林文舟会不会已经察觉了?
他 9 月 16 号晚上8点多明明离开家,却没有如实说,是不是不方便说?虽然他后来在10点45分跟女儿林晓星一起回来了,但中间时间长达两个多小时,他都干了些什么?
还有左宇亮,他到底有没有说谎?9 月 16 号晚上苏蔓去找他,真的只是因为和家人吵架,想找他倾诉吗?
许长生想起之前调查到的线索 —— 苏蔓在去找左宇亮之前,先联系了理财顾问黄方博,咨询卖房子的事,还跟黄方博发生了争执。
苏蔓最近因为投资房产,经济压力很大,她会不会是去找左宇亮,想让他提高租金,或者干脆让他搬走,把房子卖掉,以缓解房贷压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左宇亮之间会不会因此发生争执?
争执升级后,左宇亮会不会失手伤害了苏蔓?甚至…… 杀了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许长生不禁后背发凉。
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那么苏蔓那天晚上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左宇亮的公寓,左宇亮说苏蔓在他那里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是在说谎!
“不行,必须尽快确认头发的主人是不是苏蔓。” 许长生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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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孙怡手里拿着另一个透明证物袋也回来了:“师父,我从苏蔓家回来了,这是从她卧室的发梳上提取的头发。”
许长生吩咐她:“立刻将这两份头发送给老钱去做dNA比对,要尽快,加急!”
老钱从两份样本中各取了一根头发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对比了一下颜色和发质,很快就抬起头,对孙怡说:“从外形、颜色和发质来看,这两根头发应该是同一个人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最终结果还得等 dNA 检测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好,那就尽快出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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