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啧,”
顾池誉轻笑一声,像是觉得有趣,“医院里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狗,摇身一变,成了地下拳场里咬人的小狼崽子了?”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黎郁面前。顾池誉身材高大,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黎郁狼狈却倔强的样子。
“怎么?”
顾池誉微微俯身,气息拂过黎郁耳畔,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狎昵:“为了钱?还是为了你那个‘江学长’?”
听到“江学长”三个字,黎郁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瞬间绷紧。
顾池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变化。
“看来……” 顾池誉直起身,唇角那抹玩味的弧度更深了,看来:“是为了江临月?”
他目光扫过黎郁染血的嘴角和脱臼的手臂,语气带着嘲弄:“啧,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跑到这种地方来卖命?”
黎郁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弥漫开血腥味。
他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 顾池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伸手想去拍他的脸。
黎郁猛地偏头躲开,眼神充满了凶狠的警告。
顾池誉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毫无预兆地,顾池誉猛地抬脚,快如闪电,狠狠踹在黎郁受伤脱力的左腿膝弯处。
“呃啊——!” 黎郁猝不及防,剧痛瞬间撕裂神经,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唔……” 黎郁痛得闷哼出声,身体因为剧痛和屈辱而剧烈颤抖,却再也无力反抗。
他被迫以一种极其狼狈、极其屈辱的姿势,跪伏在顾池誉的脚边。
顾池誉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如同败犬般奄奄一息的黎郁,金棕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怜悯。
“现在,” 顾池誉的声音冰冷刺骨,“关我的事了吗?”
黎郁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依旧倔强地抬着头,死死瞪着顾池誉。
顾池誉金棕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
“黎郁,”
顾池誉的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轻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脚尖恶意地又碾了一下黎郁的伤处,满意地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哼。
“像条丧家之犬,跪在泥里。”
“浑身是血,骨头断了,命也快没了。”
“为了几个钱,像野兽一样在笼子里撕咬,供人取乐。”
顾池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黎郁耳中的嗡鸣,带着赤裸裸的鄙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一个连学费都要靠打黑拳、靠别人施舍的特招生?”
“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带着一种残忍的直白,直刺黎郁最深的痛处:“就凭你?也配肖想江临月?”
黎郁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剧烈收缩,这句话比任何拳脚都更狠地击中了他。
顾池誉唇角勾起一抹更加冰冷的弧度,声音如同宣判:
“江临月是谁?他是谢家名义上的少爷,就算再不济,也是谢言澈的‘哥哥’。”
顾池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人:
“他就算被赶出谢家,身上流的血,骨子里的教养,也不是你这种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能比的。”
顾池誉微微弯下腰,气息拂过黎郁汗湿的额角,声音压得更低,宣告:
“他生来就该站在云端,被人捧着,护着。他该穿最顶级的定制,喝最昂贵的红酒,住在连空气都过滤过的金笼子里。”
“他身边的位置……”
顾池誉的目光扫过黎郁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不是你这种满身泥泞、连骨头都断了的垃圾能站的。”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如同俯视蝼蚁:“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你靠近他,只会弄脏他,你为他拼命的样子……”
顾池誉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讥讽的冷笑:“真是又可怜,又可笑。趁早收起你那点可笑的妄想。滚回你的阴沟里去。”
“别再用你这副肮脏狼狈的样子……”
顾池誉最后瞥了一眼黎郁脱臼的手臂和染血的嘴角,眼神如同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去玷污他的眼睛。”
说完,他收回脚,仿佛嫌脏般,用鞋尖在黎郁身侧的地面上蹭了蹭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老板。” 顾池誉的声音恢复慵懒,“把他弄干净,扔出去。看着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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