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哥谭市，一栋守卫森严，环境幽静的私人庄园。
这里正是凯奇·劳伦斯议员的宅邸。
书房内，刚刚泡完热水澡的劳伦斯，穿着一身丝质睡袍，舒适地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
他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听着通讯器里银貂特警队指挥官关于今晚例行巡逻和监控哥谭各区域犯罪动向的汇报。
“很好。”劳伦斯抿了一口酒，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继续保持警戒，严密监督哥谭市各个角落的罪犯动向，尤其是那些……不太安分的家伙。有任何异常情况，或者有价值的‘目标’出现，及时向我汇报。”
结束通讯后，他放下酒杯，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他精心打理的花园，更远处，是哥谭市那如同蛰伏巨兽般、灯火璀璨却又暗藏污秽的城区轮廓。
他欣赏着这片他志在必得的“疆域”，嘴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微微凝固了。
因为在他面前那光洁如镜的玻璃窗倒影上，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的房间阴影中浮现出来。
那标志性的尖耳头盔，宽大的黑色披风……是蝙蝠侠！
人影在玻璃倒影中逐渐清晰，最终完全显现，静静地站在劳伦斯身后不远处。
劳伦斯端着酒杯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他只是透过玻璃的反射，与倒影中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神对视着。
劳伦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从容：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晚一些，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的调侃。他厚重的战靴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劳伦斯缓缓转过身，直面这位哥谭的黑暗传说。
“劳伦斯，”蝙蝠侠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和小丑二世。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劳伦斯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反问道。
“合作？证据呢？蝙蝠侠。今天，所有哥谭市民，所有媒体记者看到的现实是：我，凯奇·劳伦斯议员，以及我一手组建的银貂特警队，在韦恩集团的科技博览会上，英勇地击毙了包括那个自称小丑二世在内的所有武装恐怖分子。过程干净利落，结果大快人心。仅此而已。”
“是你下令突然灭口小丑二世，在你俩的合作当中，原先的剧本应该是你把他打跑。”蝙蝠侠不为所动，再次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米。
蝙蝠侠面具下的目光锐利如刀，“现在你的做法是，一个不留。那些被你利用完的弃子，那些可能泄露你秘密的人，被你像清理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清扫。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对哥谭的改变？”
“抛弃？”劳伦斯像是听到了一个荒谬的笑话，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讽刺。
“我清除了哥谭街道上的一群毒瘤，一个只会模仿小丑，哗众取宠的疯子，和他那伙除了制造恐慌和混乱之外一无是处的社会渣滓。”
“看看今天的报纸，听听电台里的声音，蝙蝠侠。人们在欢呼，在庆祝！他们感觉更安全了！而这一切，是我的银貂特警队带来的秩序！”
他站起身，姿态轻松地走到昂贵的红木书桌前，随意地靠在桌沿，与蝙蝠侠形成了对峙的姿态，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我的特警队成立仅仅三个月，哥谭东区的暴力犯罪率就下降了百分之十八！我全力推动的《公共安全与社区复兴法案》，已经成功清理了三个长期被黑帮控制，如同城市毒疮的贫民区。”
“我还让数千名长期生活在恶劣环境中的市民，第一次用上了干净的自来水，稳定的电力！这些，是你那套夜晚出没，把几个街头混混揍进重症监护室的暴力戏码，能够做到的吗？你能给哥谭带来这些实实在在的改变吗？”
“用谎言和鲜血堆砌起来的政绩，如同建立在流沙上的城堡。”蝙蝠侠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
“你今天可以为了选票和声望，毫不犹豫地清除小丑二世和他手下那些或许同样该死的暴徒。”
“明天，当你需要扫清更大的障碍，攫取更大的利益时，你就能毫不犹豫地背叛整个哥谭！”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劳伦斯。华丽的辞藻，动人的承诺，最终都指向同一个东西——权力。无限的权力，才是你们这种人唯一的目的。”
“权力？”劳伦斯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他放下酒杯，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愤怒和狂热的光芒。
“没有有效的权力，何来真正而彻底的改变？！你以为靠着你那套恐惧哲学，靠着在巷子里打断几根肋骨，就能让哥谭从这摊烂泥里爬起来吗？”
“你打击犯罪，然后呢？阿卡姆疯人院永远人满为患，关进去，逃出来，再关进去！哥谭的司法系统从上到下烂到了根子里！”
“警察腐败，法官被收买，政客与黑帮称兄道弟！你只是在永无止境地处理着表面的脓疮，而我——”
他用手指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试图切除这具腐烂躯体上的病根！从内部，用我的方式！”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轻蔑，如同看着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
“而你，蝙蝠侠，你算什么？你只是个穿着戏服的暴徒！一个沉溺于个人暴力复仇仪式，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永远只在黑暗中徘徊，挥舞着你的拳头，却从未真正理解，哥谭的黑暗到底源于何处！”
“它源于根深蒂固的贫穷！源于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源于整个社会体系从上到下的系统性腐烂！”
“你的拳头，再硬，再狠，能打穿这些吗？！能填饱一个孩子的肚子吗？能给一个绝望的家庭带来希望吗？”
劳伦斯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碰到蝙蝠侠坚硬的胸甲，他仰着头，脸上毫无惧色。
“你来这里想干什么？逼问我？用你那套刑讯逼供的手段？还是想打我？来啊！动手啊！证明给我看！用你最擅长的暴力来证明我的观点——你，蝙蝠侠，就是一个无法融入文明社会、只能用拳头说话的野蛮人！”
“你拯救哥谭的方式，除了让这潭绝望的死水换个样子继续发臭、发酵之外，毫无意义！”
蝙蝠侠沉默着，厚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异常清晰，如同压抑着风暴。
劳伦斯的话语像淬毒的针，试图刺穿他坚守多年的信念外壳。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政客绝非善类，手上沾着合作者的血，动机绝不纯粹，他的每一句“为了哥谭”都透着虚伪。
但不可否认，他指出的某些问题，确实是哥谭多年无法根治的顽疾。
“你的改变，”蝙蝠侠最终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
“建立在欺骗，利用和更多的尸体之上。今天是小丑二世和他那些被你蒙蔽的手下，明天会是谁？任何阻碍你往上爬的人？任何知晓你秘密的人？”
“当你踩着尸骨，终于爬到你所期望的权力顶峰时，哥谭对你而言，又算什么？不过是你个人野心的纪念碑，还是你下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哥谭——”劳伦斯张开双臂。
“——将是我的杰作！是我亲手从泥沼中拯救出来，并亲手塑造成的新世界！过程或许不那么光彩，手段或许需要一些……必要的代价。或许我的野心很大，但我实实在在所做出来的成绩，真真切切的改变了歌坛每一个人的生活，让这个城市变得更好，而几年，十几年后的最终的结果，会证明我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你呢？蝙蝠侠？”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蝙蝠侠身上。
“你只会是我这伟大进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一个注定要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暴力符号。”
“在今后的日子里，你可以继续用你的暴力与恐惧来打击罪犯，而我，则会以议员的身份，从司法，治安，基础建设等各方面，来彻彻底底的改变这个哥谭，我会用现实来告诉你，你那一套东西早就过时了。”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倘若对方确确实实是一个渴望改变哥谭的有志之士，那布鲁斯也不介意帮帮对方，毕竟让哥谭变得更好也算是布鲁斯的目标之一。
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为了向上爬能不择手段的政客，说漂亮话两面三刀是他们的常态。
从现在布鲁斯所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个家伙现在还没对哥谭起什么坏心思，他在这段时间所作的一系列工作确确实实在很小的方面上改变了哥谭的部分现状。
布鲁斯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他会继续盯着这个家伙。
“我会盯着你的，或许现在的你伪装的很好，但终有一天你露出马脚的时候我会亲自来找你，我的方式或许没法真正根治哥谭，但我会保护他不让哥谭落入到你这样的野心家手中。”
书房内，两人对峙着，不同的理念，不同的道路，在这寂静的夜晚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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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维度夹缝中，空间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
无限奥创与布莱尼亚克女皇悬浮在一片混沌的数据流中央，面前的全息投影清晰地展现着刚才书房内蝙蝠侠和凯奇·劳伦斯的对峙。
“我还是不能理解，”布莱尼亚克女皇的机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以你的能力，直接摧毁那个凡人易如反掌。为何要绕这么大圈子？”
无限奥创的金属面甲上流光微闪：“我征服过三百万个宇宙，见过无数强者。但这个凡人……他的意志强度是个异数。单论意志坚韧，他在所有我见过的生命中能排进前十。”
全息画面上，布鲁斯·韦恩正与凯奇·劳伦斯激烈争论。劳伦斯站在书桌后，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语气坚定。
“我和这个多元宇宙的某个存在达成了协议。”无限奥创继续说道。
“只要我能摧毁蝙蝠侠的意志，他就会为我打开通往这个多元宇宙的大门。”
布莱尼亚克女皇不解地说道：“既然如此，直接杀死他的亲人不是更有效率？根据我的数据库，这是击垮人类意志最有效的方式。”
“你错了。”无限奥创的机械眼专注地盯着投影。
“对蝙蝠侠这种个体，痛苦只会让他更加坚定。唯一能真正摧毁他的，是让他坚信自己一生的奋斗毫无意义。”
投影中，劳伦斯正在阐述他的哥谭改革计划，声音铿锵有力。
“劳伦斯不知道我的存在。”无限奥创解释道，“我通过匿名数字身份协助他当选议员，并派遣机械单位伪装成普通警员加入他的银貂特警队。这个人虽然野心勃勃，但他对哥谭腐败的痛恨是真实的。他想要掌控的，是一个焕然一新的哥谭。”
“但他的野心终将暴露。”布莱尼亚克女皇指出。
“没错。根据计算，他前期的改革成果已经足够动摇蝙蝠侠的信念。等他的真面目暴露时，蝙蝠侠将会意识到，即便是看似成功的改革，背后也藏着更深的腐败。这种认知，足以让他的信念产生裂痕。”
无限奥创的机械手指轻轻划过虚空。
“至于后期……劳伦斯的野心会自然显露。他本质上是个权力追逐者，不是真正的改革者。不过到那时，我和那位存在的交易早已完成。”
两位机械暴君静静注视着投影，书房中的辩论仍在继续。
劳伦斯正以惊人的口才为自己辩护，而蝙蝠侠的眉头越皱越紧。
在维度夹缝的寂静中，一场针对意志的战争正悄然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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