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秋雾带着诡异的寒意,将未央宫的飞檐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汉武帝刘彻斜倚在龙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西域传来的“夜光璧”,璧上流转的幽光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庞。这位曾北击匈奴、开拓西域的雄主,晚年却深陷对长生的执念,宫中方士往来不绝,丹炉的青烟与灵脉的煞气交织,让整座皇城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息。谁也未曾料到,一场由“巫蛊”引发的血雨腥风,即将席卷大汉的中枢,将太子、皇后与数万生灵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晚年迷局:汉武帝的长生执念与方士乱政
汉武帝晚年的宫廷,早已不复早年的清明。自从霍去病、卫青等名将相继离世,卫子夫皇后色衰爱弛,汉武帝的精神世界愈发空虚,对“长生不老”的渴望达到了极致。他在宫中修建“延寿台”,命方士们按《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的“蓬莱仙法”炼制丹药,台基下埋着从西域寻来的“不死草”根茎,试图沟通仙脉。
方士们趁机投其所好,各种奇术邪法层出不穷。齐地方士李少翁自称能“通鬼神”,用“皮影戏”冒充汉武帝亡妃魂魄,骗取信任;栾大则伪造“灵龟符”,谎称能请动山神赐药,被封为“五利将军”。这些方士的法术虽多是骗局,却让汉武帝深信不疑,甚至将宫中灵脉资源的调配权交给他们,导致长安灵脉因丹药炼制而紊乱,百姓怨声载道。
太学的儒家学者曾劝谏:“陛下,长生虚妄,治国当以民生为本。方士惑乱朝纲,不可轻信。”但汉武帝早已听不进逆耳忠言,将劝谏者贬斥出京。丞相公孙贺因儿子挪用军饷下狱,为求自保,竟请方士用“巫蛊术”诅咒政敌,结果事泄被杀,拉开了巫蛊之祸的序幕。此案牵连甚广,卫子夫皇后的姐夫、外甥皆被处死,卫氏外戚势力遭受重创,为江充构陷太子埋下隐患。
宫廷的权力真空让野心家有机可乘。江充本是赵国邯郸人,因告发赵太子刘丹获汉武帝赏识,官至直指绣衣使者,负责督察京师。此人阴险狡诈,见汉武帝年迈多疑,又与太子刘据有隙,便图谋借“巫蛊”扳倒太子,攫取更高权力。他暗中联络对太子不满的宦官苏文、小黄门常融等人,组成秘密同盟,开始搜集所谓“太子行巫蛊”的证据。
此时的长安,灵脉监测已完全失控。方士们为炼制丹药,在宫中私自布设“引魂阵”,导致阴阳失衡;民间因灵脉紊乱引发的疫病频发,百姓将其归咎于“宫廷巫蛊作祟”。江充利用这种恐慌心理,上奏汉武帝:“长安蛊气弥漫,皆因宫中有人行巫蛊诅咒陛下,若不清除,恐危及圣寿。”汉武帝本就因身体不适而疑神疑鬼,当即命江充彻查。
江充构陷:巫蛊罗织与太子的困境
江充得到汉武帝授权后,立刻展开罗织构陷。他网罗了一批自称能“识蛊气”的方士,这些人手持“灵犀罗盘”,实则按江充的授意指认“蛊气源头”。他们先从后宫失宠的嫔妃查起,在其宫中“搜出”预先埋好的“桐木人偶”——这些人偶用沾染了煞气的桃木制成,刻有汉武帝生辰八字,被方士宣称“能引恶灵诅咒”。
短短数日,后宫因巫蛊案被杀者数百人。江充趁机将矛头指向太子刘据,暗中指使方士禀报:“东宫蛊气最盛,远超后宫,恐太子有不臣之心。”汉武帝虽未全信,却也心生疑窦,命江充“入东宫查验”。此时汉武帝正在甘泉宫养病,与长安隔绝,太子无法当面辩解,陷入被动境地。
太子刘据是汉武帝与卫子夫的长子,自幼受儒家教育,性格仁厚,与汉武帝的强硬风格截然不同。他多次劝谏汉武帝“停止征伐,与民休息”,得罪了不少主战派大臣;又因处理江充党羽而与其结怨。江充深知,若太子继位,自己必无好下场,因此必欲除之而后快。
江充率人闯入东宫时,太子正在与太傅石德研读《春秋》。方士们在东宫四处挖掘,故意将事先准备好的桐木人偶埋在太子寝宫地下,随后“当众挖出”,大喊:“太子行巫蛊诅咒陛下,证据确凿!”太子又惊又怒,欲亲自前往甘泉宫向汉武帝辩解,却被江充的人阻拦。
太傅石德劝谏太子:“公孙贺父子、卫氏外戚皆因巫蛊被杀,如今江充栽赃陷害,若不反击,必步其后尘。可矫诏逮捕江充,查清真相再向陛下请罪。”太子犹豫道:“擅动兵马是谋逆大罪,不妥。”石德叹息:“太子难道忘了秦扶苏的教训吗?”这句话点醒了太子——汉武帝年迈多疑,若江充先恶人告状,自己必死无疑。
此时,江充已派人快马前往甘泉宫,诬告“太子得知巫蛊事发,欲起兵叛乱”。太子得知消息,知道再无退路,只得决定起兵。他派舍人持符节前往未央宫,向卫子夫皇后禀报情况。卫子夫虽忧心忡忡,却深知儿子处境危急,下令打开长乐宫武库,发放兵器给太子,并调动宫中侍卫与长安官署的士兵,支持太子清君侧。
长安激战:五日血战与宫城喋血
征和二年秋,太子刘据在长安矫诏起兵,以“清君侧、诛江充”为名,揭开了长安血战的序幕。他首先率军突袭江充府邸,将江充及其党羽一网打尽。在东宫前殿,太子亲自监斩江充,怒斥:“你这奸贼,构陷忠良,今日我为大汉除害!”随后将那些“识蛊气”的方士烧死在上林苑,试图销毁罪证。
但江充的党羽苏文逃脱,直奔甘泉宫向汉武帝报信:“太子已反,杀江充,欲攻陛下!”汉武帝起初不信,派使者前往长安召太子前来问话,使者却因胆怯未入城,谎称“太子确已谋反,欲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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