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挂在茅草棚的边缘时,天宇悄悄走到营地东侧的空地上。这里背靠着礁石,海风被挡去大半,只有几只海鸟在远处的沙滩上踱步。他深吸一口气,在心底默念:“消耗80点召唤值,召唤南宋农桑能手。”
熟悉的淡金色微光在身前亮起,比召唤王磊时更柔和些。光芒散去,一个穿着青色短褂、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原地。他约莫四十上下,皮肤是常年日晒的古铜色,手掌宽厚,指节上结着厚厚的老茧,腰间别着一把铜制的小锄头,看着就像刚从田埂上走来。
“在下沈农,见过主事。”男子拱手行礼,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的温润,却透着一股干练,“听闻此处需农桑相助,特来效力。”
“沈师傅快请起。”天宇连忙扶起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这模样,绝非只会空谈之辈,“我们刚找到一片耕地,正愁不知该种些什么,还请您指点。”
沈农也不推辞,摘下斗笠往胳膊上一搭:“先去看看地。”
两人快步往北坡走去,王虎带着几个壮丁正在翻地,看到天宇带了个陌生人来,都停下手直起腰。“天宇哥,这位是?”
“这是沈农师傅,懂农桑的好手。”天宇介绍道,“沈师傅,这就是我们找到的地。”
沈农没说话,径直走进田里,蹲下身子抓起一把土。他先是用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甚至用舌头舔了舔,眉头渐渐舒展:“好土。沙黏适中,带着潮气,底下有暗水浸润,不用怕旱。”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整片坡地,“东边朝阳,西边有矮坡挡着风,种水稻能收,种土豆也合适。要是赶在这几日下种,用草木灰拌种催芽,两个月就能收头茬。”
“两个月?”王虎眼睛瞪得溜圆,“俺老家种土豆,得等四个月呢!”
“法子不同。”沈农笑了笑,从腰间解下小锄头,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沟,“你们看,这土松,翻得深,底下的腐殖质足。把土豆切成块,每块留两个芽眼,拌上烧透的草木灰——既能防虫害,又能当肥料,埋进土里三寸深,保持湿润,不出半月就能发芽。”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泉,“引水渠再挖宽半尺,让水流到田边就能渗进去,不用漫灌,省水还不烂根。”
王虎听得连连点头,赶紧让身边的人取来笔墨(那是从沉船里找到的遗物),蹲在地上记下来,嘴里念叨着:“草木灰拌种,三寸深,引水渠宽半尺……”
天宇跟着沈农在田埂上走着,听他讲解哪些地方适合种水稻(地势稍低、能存水的洼地),哪些地方适合种土豆(坡地高处、排水好),哪些地方可以套种豆子(田埂边缘,固氮养地)。他说的术语有些听不懂,但道理浅显明白,连旁边看热闹的妇女都听明白了几分。
“对了,”沈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田边的杂草,“这些可不是没用的草。”他弯腰拔起一株长着锯齿叶的植物,“这叫荠菜,嫩叶能当菜吃,清热去火;那丛贴地长的是马齿苋,开水焯过凉拌,止泻;还有那开小黄花的,是蒲公英,根能入药,叶能当菜……”
他一边说一边拔,很快就摘了一小把野菜,分门别类地告诉大家怎么吃、有什么功效。“海边湿气重,多吃这些野菜,能少生病。”他把野菜递给旁边的张婶,“今晚就摘些回去,掺着鱼干煮汤,鲜得很。”
张婶接过野菜,看着那些平时被当成杂草的东西,眼睛一亮:“沈师傅,这真能吃?俺们以前在船上,看到这些都绕道走。”
“放心吃。”沈农拍了拍手上的土,“我打小跟土地打交道,这些野菜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往后你们采野菜,拿不准的就来问我,保准错不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营地。妇女们带着篮子,跟着沈农去田边、林子旁认野菜,不一会儿就采了满满几篮子,绿油油的看着就喜人。孩子们也跟着凑热闹,学着大人的样子拔荠菜,虽然常常认错,却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吃饭时,石板灶上多了一锅野菜鱼汤。荠菜的清香、马齿苋的微酸、鱼肉的鲜美混在一起,喝一口浑身舒坦。几个生病的老人喝了汤,都说身上轻快了不少。
天宇看着沈农坐在火堆旁,正给王虎画改良的木犁图样,笔尖在粗糙的纸上流畅地滑动,很快就画出一个带着曲辕的犁架。“这犁省力气,一个人就能拉,翻土还深……”沈农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周围的人都听得入了神。
海风从远处吹来,带着田土的芬芳和野菜的清香。天宇知道,沈农的到来,不仅仅是多了一个懂农桑的人,更是给这片刚刚扎根的营地,带来了沉甸甸的希望——有了粮食,有了蔬菜,他们才能真正在这片土地上,把日子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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