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破土后的第十天,华夏屯召开了一次特别的会议。不是因为遇到了困难,而是因为大家觉得,该给这个越来越像家的地方,立个真正的主事人了。
会议在新建的晒谷场举行,二十间棚屋已经立起了框架,木栅栏也围了大半,场地上铺着新割的稻草,踩上去软绵绵的。华工们按家坐成几排,老人坐在前排,孩子们在后面嬉闹,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会议都轻松。
“今天喊大伙来,就一件事。”天宇站在临时搭起的木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咱们华夏屯越来越像样了,有田有屋,有粮有菜,但群龙不能无首,得有个主事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齐声应道。
李武第一个站起来:“我觉得天宇哥最合适!从咱们刚上岸,他就带着咱们找吃的、盖房子、防鲨鱼;后来建华夏屯,定规矩,找水源,哪件事不是他冲在前面?没有他,咱们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对!天宇哥当主事!”立刻有人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张婶抱着孩子,也站起来说:“天宇不光能干,还心善。我家老头子生病那阵子,是他让人送来的药;分粮食时,总把多的留给有孩子的人家。这样的人当主事,我服!”
赵大爷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说:“我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当头的,有的凶,有的贪,像天宇这样,既能领着大伙干活,又能想着大伙难处的,不多见。我看呐,就叫‘屯长’吧,既像个领头的,又透着亲。”
“屯长!天宇屯长!”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很快,整个晒谷场都响起了“天宇屯长”的呼喊,声音越来越响,像海浪拍岸,连孩子们都跟着喊,虽然还不懂“屯长”是什么意思。
天宇站在台上,心里又热又暖。他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拥护自己,原本还想提议选几个人一起主事,此刻却被这满场的呼喊堵得说不出话。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往下按了按,场子渐渐静了下来。
“大伙信我,我不能让大伙失望。”天宇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当了这屯长,我只有三条规矩:第一,公平。分粮、分地、分活,谁也不能多占,谁也不能偷懒;第二,齐心。遇到事大家商量着来,劲往一处使;第三,不忘本。咱们是华夏子孙,走到哪都不能丢了祖宗的脸。”
“好!”众人齐声叫好,掌声雷动。
季方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的天宇,眼里带着赞许。他转头对沈农说:“这孩子不光有魄力,还有仁心,是个当领头人的料。华夏屯有他,错不了。”
沈农点点头:“他心里装着大伙,大伙自然信他。”
会议结束后,华工们散去时,脸上都带着笑,走路都比平时有劲。李武拍着胸脯说:“以后谁再敢欺负咱们华夏屯的人,先问问我李武的拳头答应不答应!”王虎则琢磨着,要给屯长的棚屋多盖一层茅草,让它比别人的更结实。
当天下午,王磊带着人,在华夏屯的正门木牌上,刻上了“天宇屯长”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透着股精气神。夕阳照在木牌上,每个字都泛着暖光,像在向这片土地宣告:华夏屯,有主了。
晚饭时,各家都端出了自家最好的菜,送到天宇的棚屋前。有烤得金黄的鱼,有腌好的贝壳,还有沈农特意种的青菜。天宇推辞不过,就让大家把菜都端到晒谷场,摆了满满一地,像个小型的宴席。
“今天不醉不归!”李武提着一坛米酒,给每个人倒上,“为了华夏屯,为了天宇屯长!”
“干杯!”众人举杯,酒碗碰撞的脆响,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天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明白,“屯长”这两个字,不仅是个称呼,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必须带着大家,把华夏屯建设得更好,让这片土地,真正成为大家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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