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铁作坊的炉火连续烧了三天三夜,炉膛里的白光映得阿木的脸忽明忽暗。他抡着石锤,一下下砸在烧红的铁块上,火星溅在地上,烫出密密麻麻的小黑点。旁边的铁砧上,一块粗铁在反复锻打下渐渐变薄、变宽,边缘被锤击出锋利的弧度——这是青山屯的第一把铁锄。
“差不多了。”李伯用铁钳夹起铁块,放进冷水里。“滋啦”一声,白雾腾起,遮住了铁块的模样。阿木凑过去,眼睛瞪得溜圆,等雾气散去,一把锄头赫然躺在铁砧上:锄板呈弧形,边缘闪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锄柄的位置被凿出圆孔,正好能插进木柄。
“成了!”阿木抓起铁锄,掂量着重量,比石锄沉些,却握着扎实。他跑到作坊外的空地上,对着一块硬土猛地锄下去——铁锄刃轻松切入土中,一拉就是一大块,比石锄省力不说,翻起的土块还更细碎。
“好家伙!这比石锄强十倍!”阿木兴奋地喊,举着铁锄在空地上连锄了几下,硬邦邦的土地被翻得松软,连草根都被连根带起。
消息很快传到农桑组。阿禾带着几个妇女跑过来,看着铁锄翻土的模样,眼睛都直了。“能给我们农桑组做几把不?”阿禾搓着手,语气里满是期待,“现在用的木锄,挖硬地时总崩裂,有这铁家伙,种地能快一半。”
“没问题!”天宇正在检查铁锄的弧度,闻言抬头笑了,“这把先给你们试用,我们再赶制五把,保证三天内完工。”他指着锄板边缘,“李伯把刃磨得再薄些,锄地更省力;阿木记得在锄柄上刻防滑纹,免得手滑。”
当天下午,阿禾就带着铁锄下了地。玉米田的土经过春雨浸泡,有些板结,她握着铁锄试了试,锄刃切入时几乎不用费力,往后一拉,板结的土块就散成了碎末。旁边用木锄的老婆婆看得直咋舌:“这铁家伙真神了!我这把木锄挖三下,抵不上它一下。”
阿禾越用越顺手,不到半个时辰就锄完了原本要一个时辰才能弄完的地块。她直起身,捶了捶腰,脸上却笑开了花:“以前总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有了这铁锄,再也不怕误了农时了!”
冶铁作坊里,阿木和李伯正忙着赶制剩下的铁锄。炉膛里的火更旺了,新炼出的铁块泛着纯净的光泽——经过几次试验,他们已经摸透了铁矿和木炭的配比,炼出的铁杂质越来越少,锻打时也更不容易开裂。
“第二把成了!”李伯夹起冷却后的铁锄,锄板比第一把更规整,刃口的弧度恰到好处。阿木拿起木柄,削出合适的粗细,往锄板的圆孔里一插,再用藤条缠紧,一把完整的铁锄就成了。
三天后,五把铁锄整齐地摆在木台上。农桑组的人排着队领工具,每个人拿到铁锄时都忍不住摸了又摸,在手里掂了又掂。阿禾给大家分了工:“壮汉用新铁锄挖硬地,妇女用铁锄间苗,老人用铁锄松垄沟,咱们比一比,看今天能多干多少活!”
田地里顿时热闹起来,“叮叮当当”的锄地声此起彼伏。铁锄切入泥土的声音清脆有力,翻起的泥土像黑色的波浪,很快就覆盖了大片土地。夕阳西下时,农桑组的人惊喜地发现,用铁锄干活,效率真的翻了一倍——原本一天只能锄完一亩地,现在能轻松搞定两亩,而且锄得更深、更细。
天宇站在田埂上,看着人们用铁锄劳作的身影,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冶铁技术的落地,就像给农耕装上了“加速器”,而这五把铁锄,就是希望的种子,终将在青山屯的土地上结出更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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