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华夏镇外的空地上已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子声。三百名青壮年组成的筑城队扛着铁锹、镐头列队站好,每个人的靴子上都沾着新鲜的泥土,眼神里透着既兴奋又紧张的神色。天宇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手里举着一卷《华夏城扩建蓝图》的缩印本,声音透过木喇叭传遍全场:“弟兄们,今天是华夏城建城的第一天!咱们脚下的土地,三个月后要立起三丈高的城墙;咱们今天挖的基槽,将来要撑起整座城的筋骨!”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赵虎拎着一柄磨得锃亮的镐头往前一步,铁镐往地上一顿,发出“当”的脆响:“废话不多说!李队说了,基槽要挖五尺深、八尺宽,咱们分十组,每组负责一段,看哪个组先挖到线!”
随着天宇一声令下,筑城队立刻散开,沿着划定的城墙基线拉开阵势。铁锹插进土里的“噗嗤”声、镐头砸地的“砰砰”声、众人的号子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粗粝却充满力量的歌谣。
一、开局遇阻:硬土层成第一道坎
东边第一组的进展最快。组长是曾在黑水河战场扛过炸药包的壮汉刘三,他抡起镐头猛砸下去,泥土应声翻起,混着草根和碎石,很快就挖出半尺深的沟。“照这速度,天黑前肯定能挖完!”刘三抹了把脸上的汗,笑着给组员们鼓劲。
可挖到两尺深时,镐头突然“当”地一声弹了回来,震得刘三虎口发麻。他俯身扒开浮土,只见下面的土层坚硬如石,呈青灰色,用铁锹戳上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邪门了!”刘三皱起眉,又抡起镐头砸下去,这次只在硬土上留下个小坑,镐头却震得嗡嗡响。
相邻的第二组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组长王二柱用铁锹沿着硬土层的边缘挖了挖,发现这层硬土像块巨大的铁板,平铺在地下两尺处,厚度足有一尺多。“这玩意儿比金矿的矿渣还硬!”一个年轻队员试着用撬棍撬了撬,硬土纹丝不动,反而把撬棍顶弯了。
消息很快传到天宇耳中。他跟着刘三来到基槽边,蹲下身捻起一块硬土碎屑,指尖能感受到它的紧实——这是长期被水浸泡后又风干的胶泥层,遇水成泥,干旱则硬如砖石。“难怪之前勘测时没发现,”天宇沉吟道,“上个月暴雨把表层土泡软了,底下的硬层藏得深。”
此时日头已过正午,原本计划挖五尺深的基槽,大多只挖了两尺多,进度拦腰斩断。筑城队的士气明显低落下来,有人坐在土坡上唉声叹气,有人拿着镐头对着硬土发呆。“这样挖下去,别说三天,十天都未必能挖完。”刘三的声音里带着焦虑,“硬土太结实,镐头砸下去跟挠痒痒似的,再这么耗着,弟兄们的力气都要白费了。”
天宇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疲惫的脸。他看到有人的手掌被镐头磨出了血泡,有人的肩膀被扁担压得通红,心里清楚,硬土层不仅是对体力的考验,更是对信心的打击。
二、临危调整:撬棍配合,分段凿击
“都过来!”天宇站上一块高土坡,拍了拍手,“硬土层是难啃,但不是啃不动!咱们换个法子——不用镐头死砸,用撬棍!”他让人扛来几根碗口粗的硬木撬棍,指着基槽里的硬土,“先在硬土上凿出裂缝,再把撬棍插进去,众人合力往下压,不信撬不开它!”
说着,他亲自示范:先用铁钎在硬土上凿出个浅坑,再将撬棍的尖端插进坑里,喊来四个壮劳力按住撬棍末端。“一、二、三,压!”随着众人的号子声,撬棍猛地往下沉,硬土“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看到没?”天宇擦了把汗,“就这么干!每组配三根撬棍,先凿缝,再撬动,最后用铁锹清理碎块,比死砸省力多了!”
刘三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取来铁钎,按照天宇的法子试了试。铁钎凿击的“叮叮”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在硬土上凿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浅坑。当撬棍插进裂缝,二十个壮汉喊着号子往下压时,硬土块果然应声断裂,滚进基槽里,溅起一片尘土。“成了!”刘三兴奋地大喊,“这法子比镐头快十倍!”
天宇又补充道:“咱们分昼夜两班倒,白天挖东段,晚上挖西段,火把我让人备好,夜里也能干活。各组之间比赛,哪个组先完成本段基槽,每人奖励两个白面馒头!”
“馒头!”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疲惫仿佛被馒头的香气驱散了。要知道,现在粮食紧张,白面馒头只有筑城队的主力才能偶尔吃到,这奖励足够让人心动。王二柱撸起袖子:“弟兄们,加把劲!今晚不睡觉也要把这段硬土啃下来,明天早上吃馒头!”
三、匠人组:精准测绘,锚定城门
就在筑城队与硬土层较劲时,匠人组的李木匠带着五个徒弟,正在用罗盘和测绳确定城门的点位。他们在东、南、西、北四个预设城门处各立起一根木杆,木杆顶端系着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东城门要正对东边的官道,误差不能超过三步。”李木匠蹲在地上,用墨斗弹出一条直线,“你看这地形,东边是缓坡,城门的地基得比别处深一尺,不然怕雨季滑坡。”他让徒弟用水平仪测量地面坡度,笔尖在图纸上飞快记录:“东城门地基深六尺,宽一丈二,需用砂岩块铺底。”
西城门的测绘更复杂。这里靠近黑水河支流,地下水位高,李木匠用探杆插进土里,拔出来时探杆末端带着湿漉漉的泥。“这里得先垫碎石,”他指着图纸上的标注,“铺三尺厚的碎石排水,再砌地基,不然水往基槽里渗,城墙会塌。”
徒弟们各司其职:一个用测绳量距离,保证城门宽度与图纸一致;一个用锤子敲打木杆,让它立得更稳;还有一个专门记录数据,连木杆入土的深度都精确到寸。李木匠拿着图纸反复比对,额头上渗出细汗——城门是整座城的脸面,更是防御的关键,差一寸都可能出大问题。
“南城门的位置偏了半步。”李木匠突然皱起眉,指着南边的木杆,“往西点,再往西点……对,就这儿!”他让人把木杆挪了挪,用罗盘再次确认:“正南方向,误差不到半寸,行了。”
当四个城门的点位都确定好,李木匠让人在木杆周围打下一圈木桩,用石灰画出城门地基的轮廓。夕阳照在石灰线上,像给城门描了道金边,与远处筑城队的火把遥相呼应。
四、后勤组:粮草先行,保障不松
后勤组的张婶正带着二十个妇女在临时搭建的伙房里忙碌。大铁锅里煮着浓稠的玉米粥,蒸笼里是掺了野菜的窝头,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香气。“第一锅粥好了!先给东边筑城队送去,他们跟硬土较劲呢,得多喝点热的!”张婶用大铁勺搅着锅里的粥,蒸汽熏得她脸颊通红。
几个年轻媳妇正往筐里装窝头,每个窝头里都夹了块咸菜。“张婶,今晚要送夜班饭,得多做些。”一个媳妇擦了擦手,“我家那口子说,夜里干活冷,最好能有口姜汤喝。”
“早备着呢!”张婶指着墙角的大缸,“缸里是煮好的姜汤,放了红糖,装在陶罐里捂着,送到工地还是热的。再给他们带点干辣椒,冷了就嚼一个,能顶一阵子。”
另一边,老周带着后勤组的壮劳力,正在清点刚运到的木材和夯土工具。二十根用来夯土的木杵靠墙立着,每根都有丈余长,杵头包着铁皮;旁边堆着小山似的茅草,是用来混合石灰的;最显眼的是十多卷粗麻绳,足够捆扎木材和石料。
“夯土的木杵得再检查一遍,”老周敲了敲木杵,听着声音判断结实程度,“别等夯地基时断了,伤着人。茅草要晒得再干些,湿茅草混石灰容易发霉。”他让人把茅草摊开在空地上,借着最后的阳光晾晒,自己则拿着账本核对数量,确保每样材料都登记在册。
五、昼夜赶工:火把照亮攻坚路
夜幕降临时,工地上亮起了数十支火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筑城队的夜班开始了,接替白班的队员们举着撬棍,在火光中继续与硬土层搏斗。号子声比白天更响亮,带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硬土硬,咱更硬,凿开裂缝把土撬!华夏城,立起来,子孙后代不受难!”
天宇提着马灯在工地上巡查,看到刘三正带着组员用撬棍撬动一块巨大的硬土块。二十多个人喊着号子,脸憋得通红,撬棍弯成了弓形,硬土块终于“轰隆”一声滚进基槽。“好样的!”天宇笑着递过一陶罐姜汤,“喝点热的,歇口气再干。”
刘三接过陶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把嘴:“李队放心,这硬土再硬,也硬不过咱们想建城的心!保证三天内挖完基槽!”
王二柱的队伍也不甘示弱。他们发明了“接力撬”的法子:一组人撬松动土块,另一组人立刻用铁锹清理,第三组人则往基槽里铺碎石找平,三段式流水作业,效率比白天提高了一倍。“你看这基槽,”王二柱用马灯照着挖好的部分,“直溜溜的,深浅一致,李木匠来看了都说好!”
火把的光线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泥土,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在下巴汇成水珠滴进土里。没人喊累,没人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脚下的基槽挖得越深、越结实,将来的城墙就越稳固,自己的家就越安全。
天快亮时,东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组的基槽终于挖到了预定的五尺深,刘三让人用标杆量了量,误差不到一寸。“成了!”他扔掉撬棍,瘫坐在地上,看着身后笔直的基槽,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有疲惫,有骄傲,更有对未来的憧憬。
天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说到做到!白面馒头管够!”他望向远处,只见一段段挖好的基槽在晨光中连成一线,像一条沉睡的巨龙,即将承载起华夏城的未来。
硬土层这道坎,算是迈过去了。但每个人都清楚,这只是建城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难的地基浇筑、城墙砌筑、城门打造……可看着眼前这连夜挖成的基槽,看着同伴们脸上的笑容,谁都不觉得难了。
因为他们已经用双手证明:只要心齐,再硬的土也能凿开;只要肯干,蓝图上的城,总有一天会立在这片土地上。
朝阳升起时,第一缕阳光照在基槽里,映出一片金色的光。筑城队的号子声再次响起,比昨天更响亮,更坚定。华夏城的攻坚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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