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鸦雀无声。
孙小海张着嘴,半晌没能合拢;
程大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秀英怔怔地望着霍炎亭的身影,心跳莫名加快。
老头坐在地上片刻,终于回过神来,捂着脸嚎叫起来:“杀人啦!打死人啦!知青打老人啦!天理何在啊!”
他坐在过道中央,双手拍着大腿,活像农村老太太撒泼打滚的模样。
霍炎亭却不再看他,转身轻声对霍炎雪说道:“去吧,挡道的人让开了。”
霍炎雪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跨过行李和空出的过道,走到林秀英身边,低声说:“这老头真是无赖。”
林秀英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刚刚动手的那个人是你哥哥吗?他也太帅了!”
说到后面时,双眼忍不住闪起星星。
霍炎雪并未注意到林秀英眼中的光芒,只望着自家哥哥的背影,满是崇拜地开口:
“那是当然!我哥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以前在家的时候,只要有人欺负我,他一个眼神就能镇住那些人。”
林秀英抿了抿嘴,目光仍停留在霍炎亭身上。
他站在过道边,身形挺拔如松,肩背笔直,她越看心跳得越快。
车厢里渐渐恢复了些许声响,可气氛已然不同。
有人小声议论,有人偷偷打量霍炎亭,也有人皱眉摇头,低声嘀咕“太狠了”“毕竟是个老人”。
孙小海站起身,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和犹豫:
“那个........霍同志,你刚才..........确实有点冲动。
但他毕竟是位老人,你动手就是不对,应该尊老爱幼的。”
霍炎亭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孙小海脸上。
那眼神平静如水,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锋利。
“尊老爱幼?”他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半个车厢,“我问你,老人就能为所欲为吗?
占着过道勒索座位,逼人让座,这是老人该做的事?
还是他仗着年纪,吃定了没人敢动他?”
孙小海被这反问逼得一怔,嘴唇微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霍炎亭没有咄咄逼人,只是轻轻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有人避开他的视线,有人低头不知在做什么,也有人默默点头。
“我不是不敬老。”他语气缓了些,却依旧坚定,“可这世上,不是穿件破衣裳、脸上有皱纹,就能披上‘无辜’这两个字。
他若只是坐在这儿,别人要过的时候,他让一下,自然没人会赶他走。
但他张口就要座位,把公共通道当成交易筹码,这就是耍赖,是欺负人。
既然你孙小海同志那么尊老,不如你把你的座位让出来吧!”
孙小海看着霍炎亭,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说的站在原地。
霍炎亭看着不再多说的孙小海,没好气的开口:“慷他人之慨,你还真好意思!”
说完,他不再多言,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动作沉稳,仿佛刚才那一巴掌不存在般。
车厢里安静了片刻。
程大牛忽然低笑了一声,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对。”
林秀英悄悄松了口气,手心还残留着方才紧张时沁出的薄汗。
她望着霍炎亭的侧影,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那是少女情动的悸动,是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霍炎雪拉着林秀英的手,压低声音说:“我哥从来就是这样,表面冷,心里最护短了。”
林秀英轻声低语:“他……很不一样。”
“那是当然!”霍炎雪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哥可是京都四中打架最狠、成绩最好、长得最帅的那个!”
就在这时,那老头还在地上哭天抢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嚷嚷:“知青打老人啦!就没有人管一管吗!天理何在啊!”
可根本没有人上前劝解,反倒有几个乘客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沾上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乘务员闻讯赶来,皱眉看了看现场,又瞧了瞧老头红肿的脸,什么也没说。
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老头散落在地的行李归拢到一起,腾出一条通道供人通行。
而对于冲突本身,她只留下一句:“各凭良心做事,别闹出大事就行。”
一句话,算是默许了结果。
孙小海坐回座位,摘下眼镜擦了擦,神情复杂。
既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霍炎亭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和李文娟聊着天。
霍炎雪和林秀英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老头低着头,眼神阴毒地盯着霍炎雪,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小丫头,既然麻烦是你惹的,那我就让你到深山里好好体验一下生活。
让你绝对‘惊喜’无比!桀桀........”
时间过得很快,在霍炎亭他们四人小声交谈中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李文娟从身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布袋馒头,放在座位中间的小桌上.
又从包里取出两个饭盒,掀开盖子——一盒是红烧肉,另一盒是煎鸡蛋。
盖子刚打开,红烧肉的香气混着煎蛋的香味便在车厢中弥漫开来。
那些正拿着窝窝头配咸菜吃的人不由得耸动鼻子,闻着香味,顿时觉得手中的粗粮也仿佛多了几分滋味,仿佛嘴里真嚼出了肉香一般。
霍炎亭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笑着问道:“妈的手艺吧?闻着就香。”
李文娟笑着应道:“那必须的。”
四人正吃得香时,那老头带来的小男孩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饭盒,转身就跑回老头身边。
不等李文娟她们反应,那孩子竟做出一个令人作呕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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