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面露茫然之色 ,直道:“郑大人。”
“您这话,下官自然知道。”
“可这件事真的和下官没有关系!”
“下官刚入翰林院,正是想要大展拳脚的时候,怎么会为了范宗丢了这差事?那下官这么多年的勤学苦读岂不是白费了?”
对上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法子。
他深知对上郑之光这等‘官油子’,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有装傻这一条路。
郑之光:“……”
好想骂人是怎么一回事?
方才他那些话都是白说了不成!
宋明远见他脸色难看,便又道:“郑大人可是不信?”
“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下官二叔或范姑娘……”
郑之光:“……”
更想骂人了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去找宋光或范雨晴对质不成?
就算对峙,他们也不会与自己说实话呀!
他几次试探,苦口婆心,但宋明远皆是一副‘我没有’的神色。
郑之光劝说不成,反倒是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定西侯府。
离开之前,他更是气鼓鼓道:“你呀你!“
“你再好好想想,别等真的回不了头,才来后悔。”
宋明远再次否认。
这可把郑之光气的哟,上马车时都一个踉跄,显然是气的够呛。
宋明远一直等着郑之光马车走远了,面上才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他回到书房,则安心等待起来。
不过两三日的时间。
刑部就传来彻查范宗谋杀常勉一案。
宋光自是忙不迭将这好消息告诉京城一众学子,一众学子听到这话更是义愤填膺。
有人道:“按理说,当日范编修入狱时,刑部就应该想着彻查此案,怎会等到今日?从前他们一个个是做什么吃的?”
有人道:“我就说嘛,这无缘无故的,范编修为何会杀人?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有人更道:“我若是范编修,我也会这样做的,好端端的女儿凭什么受人欺负?那常勉简直就是活该!”
一时间。
更是群情激愤。
这次宋光甚至没有出面,众人自发前去刑部门口游行示众。
这次,不光是京城一众学子,还有许多老百姓亦在其中。
谁家没有女儿?
若今日不出声,来日受欺压的就是他们!
这下,刑部尚书徐粼以年纪大、被围观百姓伤了为由,索性告假在家。
与此同时,谢润之亦不忘将常勉的验尸文书送去常家。
毕竟他与常阁老为同僚,常阁老又亲自登门,于情于理,他都该叫常阁老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常阁老听说谢润之派人过来时,正与常高阳商量如何对付宋明远。
毕竟这宋明远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连郑之光上门,宋明远都是丝毫不卖面子,他哪里容得下?
直至此时。
常阁老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道:“叫人进来吧。”
说着,他更是道:“纵然刑部下令彻查此事又如何?”
“勉哥儿早已下葬,是死无对证!”
“饶是刑部使出浑身解数,又能有什么办法?”
常高阳连连称是,面上难得带了几分笑容——
就在方才。
父亲终于松口答应,允许他派人去刺杀宋明远。
虱子多了不怕痒。
若杀了宋明远,众人会怀疑到父亲身上不假。
但若一直留着宋明远,只会叫常家上下所有人寝食难安。
常阁老很快接过谢润之随从阿平的书信。
可看到上面的内容,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常高阳见状,只觉不对,低声道:“父亲。”
“谢润之说了什么……”
常阁老还未来得及答应,就‘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鲜血溅在了验尸文书上。
他下意识起身,却根本站不稳,只能再次瘫坐在太师椅上。
他看着那书信,气的浑身发抖。
“反了!”
“真是反了!”
“宋明远他……他竟敢挖我常家祖坟!”
“他竟敢将勉哥儿的尸首藏在冰窖里!”
“挖人祖坟,他……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常高阳脑袋‘嗡’地一声炸开。
他连忙道:“父亲。”
“若是如此,那刑部仵作岂不是能查出端倪?”
“若是闹到朝堂上,怕是对咱们不利!”
“咱们……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啊……”
他紧张的是语无伦次起来。
常阁老的神色也没比他好看多少。
常阁老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此事并非死局——
只要章首辅点头。
谢润之不敢不从。
他再以金银财宝许之,让仵作改口,说是常勉的伤痕是死后伪造的,这事依旧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常阁老想及此,便连忙换了身衣裳,要前去章家。
换衣裳时,他半边身子发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若换成往日,他定会连忙请太医前来看诊。
但如今,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待常阁老登门章府后,门房看到他并不像从前一样热情,听说他的来意后,更是似笑非笑道:“常阁老,您请回吧。”
“我们家大人今日身子不舒服,不便见客。”
不便见客?
自己什么时候竟成了客?
从前章首辅一声令下,甭管是深更半夜还是晨光微亮,自己都匆匆赶到章家来!
如今到头来,自己竟成了客?
常阁老心里虽气,却也知道不能表露出来。
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
他强撑着道:“还请你帮着通传一声,就说我见章首辅有非常要紧的事……”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
门房就打断道:“常阁老。”
“从前小的看您也是个聪明人,如今怎么就糊涂起来了?”
“我们家大人哪里是病了?分明就是不愿见您而已!”
“如今您连这等话都听不出来吗?”
“也难怪会落得这般境地啊!”
常阁老万万没想到小小一门房竟敢对自己如此说话。
但正因这门房如此说话,他知道自己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身后的常高阳却仍看不清形势,厉声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和我父亲说话……”
“算了!”常阁老艰难抬起止不住发抖的手臂,摆摆手道,“高阳,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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