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小组来得快,去得更快,像一阵风刮过殡仪馆,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满屋子懵逼的“员工”。雷震那帮人身上带的“规则锁链”铁锈味儿还没散干净呢,苏婉这边加密通讯就又响成了催命符。
这次是张正清局长亲自打来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一丝惶恐。
“苏婉!龙牙的人是不是刚走?!他们没乱来吧?李先生怎么样?”张正清连珠炮似的问。
苏婉看了一眼又瘫回沙发、跟贪吃蛇死磕的李云枫,压低声音:“人刚走,没起冲突,就是态度挺横的,被李先生……劝退了。”
“劝退了就好!劝退了就好!”张正清明显松了口气,但随即语气又沉重起来,“但是麻烦大了!龙牙那边把情况报上去了,现在不止是他们,上面更高级别的部门也介入了!成立了一个联合调查组,点名要李先生……接受问询!”
“问询?”苏婉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是审问那一套?”
“这次不一样!”张正清语气复杂,“不是龙牙那种硬碰硬的风格,来的是一帮……更麻烦的人。领头的是个姓杨的老教授,是国内超心理学和异常现象研究领域的泰山北斗,在国际上都很有名。还有安全部门、总参的人,阵容很复杂。他们的名义是‘学术交流’和‘安全评估’,但目的肯定还是冲着李先生来的!”
“学术交流?”苏婉觉得这词儿用在这儿格外讽刺。
“对,说是想了解李先生的能力原理,探讨合作可能,避免误会……总之,说得很客气,但压力更大!”张正清苦笑,“这回是软刀子,而且打着科学和国家的旗号,连我们灵异局都被要求全力配合。估计……最多明天上午,人就到了。”
挂断通讯,苏婉心情沉重地把情况告诉了李云枫。
李云枫刚好一局贪吃蛇通关(那条蛇把屏幕都快啃没了),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又来?还没完没了了?我这摸鱼KpI都要完不成了。”
他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有点好奇:“姓杨的老教授?搞超心理学的?有点意思。总比再来一帮喊打喊杀的强,起码能聊点新鲜的。”
苏婉看他这反应,稍微放心了点,但还是提醒:“李先生,这次来的人背景很深,您……稍微注意点方式方法?”
“注意啥?”李云枫一脸无辜,“我向来以德服人。”
众人:“……” 想想被一口气吹没的“归无之影”,再想想跨界苹果核,这“德”含量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整,果然来了一个车队。没有龙牙那么强的压迫感,但规格更高,下来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有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学者(杨教授),有气质沉稳、目光如炬的中年军官,有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精明的文职干部,甚至还有个穿着僧袍的老和尚和一个道髻高挽的老道士!
这阵容,堪称学术、军事、政治、宗教大杂烩。
杨教授是核心,他看起来七八十岁,精神矍铄,眼神清澈而充满求知欲,见到迎出来的苏婉,非常客气地握手:“苏副局长,打扰了。老朽杨振邦,久仰李居士大名,特来拜会请教。”
态度谦和,让人挑不出毛病。
一行人被请进值班室。值班室本来就不大,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更显拥挤。杨教授等人看到室内的“奇景”——保安、尸王、判官、鬼厨、小女鬼……也是面色各异,但都很好地控制住了表情,尤其是杨教授,看什么都带着一种研究者的好奇光芒。
李云枫依旧瘫在沙发主位,没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哟,阵容挺齐啊。坐,自己找地方,凳子不够站着也行。”
这番做派,让那位中年军官和文职干部微微皱眉,但杨教授却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意,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了李云枫对面,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
“李居士,快人快语,老朽佩服。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杨教授扶了扶眼镜,眼神灼灼,“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请教几个问题,希望能解开我们心中多年的疑惑,也为未来的合作奠定基础。”
“问吧。”李云枫拿起范九刚倒的茶,吹了吹热气。
“第一个问题,”杨教授语气认真,“关于江南市鬼域的崩溃式净化和黑水峪森林的加速再生,据我们观测,这涉及到了局部物理规则和生命法则的临时性修改。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这种能力的原理是什么?是基于某种我们尚未认知的能量形式,还是……对世界底层代码的直接干预?”
这问题问得相当专业和直接,直指核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李云枫。
李云枫喝了口茶,咂咂嘴:“原理?没啥原理。就跟你看地上脏了,顺手拿扫帚扫一下差不多。非要说原理,那就是我觉得它该干净了,它就干净了。”
杨教授:“……”
众人:“……”
这答案……跟没回答一样!但又莫名地让人无法反驳!
“第二个问题,”杨教授不愧是学术泰斗,心理素质极好,跳过第一个问题,“关于‘规则锁链’,您似乎对此有所了解。这是我们根据一些上古遗迹和特殊个体研究出的约束性技术,属于最高机密。您是从何得知?它与您的能力是否同源?”
这个问题更敏感了,涉及到国家机密。
李云枫放下茶杯,看了杨教授一眼,又扫过那名中年军官:“规则锁链?嗯,见过类似的玩意儿,比你们这个精致点,用来拴过几条不听话的小狗。至于同源?”他笑了笑,“我不用那东西,太麻烦。我一般直接跟‘规则’本身聊。”
跟规则本身聊?!这话里的信息量让杨教授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畴,触及了哲学甚至神学的领域!
那名中年军官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李同志,你的能力确实惊人。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国家需要确保这种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而不是成为不可控的风险。我们需要更具体的保证和合作方案。”
这是要摊牌了,谈条件,要约束。
李云枫看向他,眼神平淡:“保证?合作?我跟谁保证?跟你们合作什么?维护世界和平?还是帮你们打扫卫生?”
他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我说我想安生退休,摸鱼度日,你们信吗?”
军官被噎住,脸色不太好看。
一直没说话的老和尚突然开口,声如洪钟:“阿弥陀佛。李施主,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施主拥有通天之力,却甘于隐匿于此,必有深意。不知施主所追寻的,是何等境界?我等凡夫,可能窥得一丝机缘?”
老道士也拂尘一甩,接口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道友神通,已近于道。然道法自然,过犹不及。不知道友于这‘归无’、‘存在’之间,持何等念想?”
这僧道二人,开始从玄学角度探询李云枫的心性和道途了。
面对这车轮战似的、来自不同角度的盘问,李云枫始终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回答更是天马行空,似是而非。
问能力原理,他答“顺手扫扫地”。
问规则锁链,他答“跟规则聊天”。
问责任合作,他答“只想摸鱼”。
问心境道途,他答“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一圈问下来,联合调查组的人非但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反而觉得李云枫这个人更加迷雾重重,深不可测了。他就像一团棉花,你用力打过去,根本无处着力。
杨教授最后叹了口气,眼神中既有失望,也有释然:“李居士的境界,果然非我等所能揣度。今日叨扰,受益匪浅。或许……有些存在,本就不该被‘理解’,而只需被‘敬畏’。”
他站起身,对着李云枫郑重地行了一礼。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态度比来时恭敬了许多。
这场看似严肃的盘问,最终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结束了。调查组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更深的敬畏离开了。
值班室重归平静。
苏婉长出一口气:“总算走了……”
李云枫却看着调查组离去的方向,眼神微动,轻声自语:
“规则锁链……上古遗迹……有点意思。看来,有些‘老熟人’留下的烂摊子,被人当宝贝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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