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府新闻报道，昨夜凌晨城东别墅区发生爆炸。”
“此次爆炸至少造成一百人伤亡，目前死者身份正在核实。”
“专家分析，此次灾祸系现任彩旗银行黑府行长沈清明违规在家囤放烟花爆竹导致。”
“市政厅再次提醒广大市民，文明燃放烟花爆竹，请勿大量囤积。”
昏暗的房间内，
沈清明双眼麻木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画面的光隐隐照亮房间，
一张床，一张恶臭无比的毯子，再无其他。
“完了··”
沈清明忽感一股寒意袭来。
在黑府深耕多年，他的嗅觉无比灵敏，
这个新闻背后··是黑府的天要变了。
他没想到小野真把满屋子权贵杀绝了。
“吱”
突然，
房门被拉开。
门外的光线照在门口之人的背影上，
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见那人身材高挑挺拔，手里提着饭盒。
“谁？”
沈清明身躯一颤，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忌惮地盯着对方。
后者声音低沉但略带青涩地开口：“睡得好吗？”
沈清明脸色一沉，
这种牢房同款的房间，他这辈子都没睡过。
“吃点东西，别饿死了。”
对方缓步走进房间，打开饭盒。
饺子的香味飘进沈清明鼻腔，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
当下也顾不上太多，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饭盒，
用手抓起饺子就往嘴里塞。
“不怕我下毒？”
对方好奇地蹲下身子笑问。
“呵呵，你才不会杀我。”
沈清明精明得很，胸有成竹地说道，“千辛万苦抓我回来，肯定不是单纯想杀我这么简单吧？”
为了抓他，连满屋子上百口都灭了。
他已经猜出对方的目的，
为了谭双鸣。
这样一来，他就更不能吐口了。
吐了就失去价值，他会死。
“不想杀你，先喂饱··才扛得住等会儿的酷刑。”
“噗”
刚吃进一半的饺子被他一口喷出。
“啪。”
恰在此刻，
房间的灯被打开。
沈清明终于看清对方的样貌。
少年模样，扎着小辫，算不上帅气，眼中有凶光闪动。
“司空野。”
他一眼认出对方。
“是我。”
后者微笑点头，“知道我为啥抓你不？”
“呵呵，不知道。”
沈清明能坐到行长的位置，贴上毛比猴都精，
这个时候选择装傻充愣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
小野认真地点头：“看样子··要用点儿‘大记忆恢复术’了。”
“慢慢吃，吃饱了··我让竹叶青好好招待你。”
听到竹叶青的名号，后者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九重天的情报可不都是靠探子打听来的，
他们的审讯手段也是顶尖的，
多少高级觉醒者都在他们的酷刑下服软。
小野用最平常的口吻说出最残酷的话。
沈清明咽了口口水：“要不你杀了我吧，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任何消息。”
“瞧你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万一你没扛住呢？”
小野灿烂一笑，耐人寻味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怕死不代表··不怕痛啊。”
“我··我有病，我不是觉醒者，你··你一碰我··我就死。”
沈清明一介书生，怎么可能受得了酷刑？
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让他没有了面对苦难的勇气。
眼看小野玩真的，
后者给自己鼓气一般，义正言辞地说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我沈某虽不是什么大义之人··”
“唔唔··”
话未说完，
小野两根手指捏住对方的嘴唇：“知道知道，你有气节嘛。”
“来，竹姐，给这个沈某人安排个尊贵套餐。”
说话间，
门外竹叶青带着两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进入房间。
“沈叔年纪大了··下手轻点昂。”
小野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五个小时··我要看到想要的情报。”
沈清明瞬间面色惨白，
他已经能想象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酷刑。
其实要杀他，他也许还真敢赴死，
但这种酷刑折磨是无穷无尽的。
他一天不招，就一天别想死。
这才是最可怕的。
那种绝望会让人无法呼吸。
竹叶青一本正经地扫了眼沈清明，介绍道：“这两位是黑市最好的整形医生··他们最擅长的是··变性。”
“卧槽？”
“卧槽！”
小野和沈清明同时发出惊叹。
他们不是没想过竹叶青会用什么酷刑，
但这一招是真心猜不到。
一言不合直接割了？
“沈先生身体早被掏空了，酷刑怕他受不了。”
“这个手术··相对安全，九重天有专业的救护人员陪同。”
竹叶青语气僵硬，带着点同情，“唯一不足的是··麻醉医生今天请假了。”
“哐当。”
沈清明手中饭盒掉在地上，
表情僵在原地。
小野夹着双腿，小心地问：“生割啊？”
“沈先生铁骨铮铮，这点小痛想必不在话下。”竹叶青跟他一唱一和。
比起受刑，更痛苦的是等待受刑的时间。
这才是真正的煎熬。
只见两名医生熟络地给木床铺上崭新的床单，
将手术刀、注射针头一一摆出。
沈清明不断吞咽口水，
他这辈子就这么点小爱好，
要是没了那玩意儿··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我很欣赏你的骨气，真的。”
小野不合时宜地凑上前笑道，“所以我不会杀你。等你做完手术··我就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不折磨你，也不管你。”
“我就想看看··你忠心耿耿的那个人，会不会在意你的生死··”
这句话一出，
沈清明瞬间傻了。
他太清楚自己上面的人是什么德行了，
只要他失去价值··上面的人才不会管他。
“按住他！”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
竹叶青大手一挥，
七八个马仔走进房间，直接将其手脚束缚。
看着医生拿着锋利的小刀一步步靠近，他终于怕了。
虽然嘴里说着“报君黄金台上意”，可他最在意的始终是自己。
往上爬，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
要是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
那他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算了··割一半吧，下半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沈先生应该会很寂寞，给他留半截，没事的时候还能自己解决一下。”
说罢，
小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外，嘴里还嘟囔道：“我这人最见不得血··先走了昂。”
“不不不··”
眼看小野即将走出房间，
沈清明再也不能保持冷静。
什么“提携玉龙为君死”，
什么忠心耿耿，全被抛之脑后。
在拉链被拉开的那一刹那，恐惧占据了上风。
“我说！”
“是熊家，京都熊家！”
“抓谭双鸣的是京都商税调查科的！”
“哟？不提玉龙了？铮铮铁骨呢？”小野回身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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