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的红绸从朱门一直挂到内院,锣鼓声伴着宾客的笑语,把满院的喜气都烘得滚烫。江淼扶着柳时禾刚跨进门槛,就见赵飞龙穿着一身喜庆的锦袍迎上来,手里还攥着个红包,笑着往江念禾怀里塞:“快进来坐!今日可得多喝几杯,沾沾我外孙的喜气!”
南宫炎烈抱着刚满月的儿子走过来,小家伙裹在绣着祥云的襁褓里,眉眼间竟有几分像赵明珠。他笑着拍了拍江淼的肩:“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念禾呢?让我瞧瞧大侄子又长壮实没。”
江淼把江念禾从奶娘怀里抱过来,递到南宫炎烈面前:“你看,这小子最近能吃能睡,比上个月沉了不少。”他看着南宫炎烈怀里的孩子,眼底满是笑意,“炎烈,以后这两个孩子,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了。”
“那可不!”南宫炎烈笑得眉眼弯弯,伸手让两个孩子的小拳头轻轻碰了碰,“以后我家这小子,还得让念禾多带带,跟着你家念禾学些稳重。”
柳时禾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也露出了浅笑。这时赵明珠从内院走出来,一身素雅的衣裙,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柔和。她看见江淼,微微颔首致意,目光落在柳时禾身上时,却只是淡淡扫过,没多说什么——虽早已放下对江淼的心思,可面对柳时禾,那份亲近终究是生不出来。柳时禾也不在意,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便转头去看江念禾。
正说着话,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南宫月穿着一身利落的青衫,背着个剑匣走进来,脸上满是兴奋:“哥!我来啦!”她快步走到南宫炎烈身边,小心翼翼地逗了逗襁褓里的孩子,又转头看向江淼和柳时禾,眼睛亮得像星星,“江大哥,柳姐姐,以后我可就是姑姑啦!”
“你这丫头,总算从山上下来了。”南宫炎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能待多久?”
“得待上半个月呢!”南宫月说着,从剑匣里拿出个小巧的桃木剑,剑身上还刻着简单的纹路,“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我大侄子,以后让他跟着我学武,保准能成为江湖上的小英雄!”
江淼接过桃木剑,笑着道谢:“那可得多谢你这个姑姑了,等孩子大点,定让他跟着你好好学。”
南宫月又转头看向柳时禾,语气里满是期待:“柳姐姐,你之前说的武馆,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再去教导弟子呀?我还想跟你切磋切磋呢!”
柳时禾闻言,轻轻摸了摸江念禾的脸颊,眼底满是温柔:“武馆有师傅们照看着,暂时不用我操心。等念禾再大一点,能自己跑跳了,我再去武馆。”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坚定,“我不想错过他长大的每一刻,想看着他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看着他一点点长起来。”
南宫月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也明白柳时禾的心思:“也是,孩子长大得快,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那我以后常下山来,既能陪我大侄子,也能帮你照看着武馆,等你有空了,咱们再一起教孩子们练武!”
柳时禾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可得请你多费心。”
宴席开席时,江淼陪着赵飞龙、南宫炎烈坐在主桌,柳时禾则带着江念禾坐在内院的小桌旁,身边还有几位相熟的夫人陪着说话。酒过三巡,南宫炎烈端着酒杯走到江淼身边,语气里满是感慨:“以前总觉得江湖自在,现在有了家,有了孩子,才知道这样的日子,比什么都踏实。”
江淼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是啊,有妻有子,有挚友在侧,这样的日子,便是圆满了。”
宴席上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赵府的仆人穿梭其间,不断添酒布菜,空气中满是菜肴的香气与喜庆的暖意。柳时禾抱着已经睡熟的江念禾,坐在软榻上,听着身旁夫人们聊起育儿的趣事,偶尔也插几句话,眉眼间满是柔和。
不一会儿,江淼走了过来,轻轻替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念禾睡熟了?”他低头看着江念禾恬静的睡颜,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脸颊,动作温柔得怕惊醒他。
“嗯,刚睡着没多久。”柳时禾抬头看向江淼,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酒意,便从桌上拿起一杯温茶递过去,“喝点茶醒醒酒,别喝太多了。”
江淼接过茶,一饮而尽,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酒意消散了不少。他在柳时禾身边坐下,目光望向不远处热闹的宴席,笑着说:“赵伯父今天高兴,喝了不少,还一个劲地说要让两个孩子以后多亲近,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好兄弟呢。”
柳时禾闻言,忍不住笑了:“孩子们还这么小,赵伯父就开始想这些了。”她顿了顿,又看向南宫月所在的方向,“南宫姑娘倒是兴致高,跟武馆的几位师傅聊得正欢呢。”
江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南宫月正拿着那把桃木剑,跟几位武馆师傅比划着,脸上满是活力。他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老样子,走到哪儿都闲不住。不过有她在,以后念禾学武倒是有个好师傅了。”
两人正说着话,南宫炎烈和赵明珠走了过来。赵明珠手里端着一碗甜汤,递到柳时禾面前:“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炖的银耳百合汤,你刚喝点这个润润嗓子,也补补身子。”
柳时禾接过甜汤,轻声道了谢:“多谢赵小姐费心了。”她能感觉到赵明珠语气里的客气,虽依旧谈不上亲近,却也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心里便也松了些。
南宫炎烈看着江念禾,笑着说:“这小子睡得真香,一点都不受外面热闹的影响。以后跟我家小子一起长大,说不定还能一起闯闯江湖,跟他们姑姑一样,成为一代侠客呢。”
“那可不行。”江淼立刻摇头,语气里满是疼爱,“我可舍不得让他去闯江湖,安安稳稳地长大,娶个喜欢的姑娘,过平淡的日子就好。”
柳时禾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们只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平平安安就够了。”
南宫炎烈闻言,忍不住笑了:“看来天下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我之前也想着让孩子以后去闯荡,可真见了他,就只想让他安稳过日子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淼见江念禾睡得安稳,柳时禾也有些倦意,便起身对南宫炎烈和赵明珠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免得念禾醒了哭闹。”
南宫炎烈点头应下:“好,我让仆人送你们出去。等过几天,我再带着孩子去江府拜访,让两个小家伙再亲近亲近。”
赵飞龙也过来送行,还让仆人打包了不少糕点和补品,塞到江淼手里:“这些都是给时禾和念禾的,让时禾好好补补身子,下次带念禾来家里玩。”
江淼谢过赵飞龙,扶着柳时禾,抱着江念禾,在仆人的护送下离开了赵府。马车里,柳时禾靠在江淼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灯火,轻声说:“今天真是热闹,看着南宫公子和赵小姐这么幸福,真为他们高兴。”
江淼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是啊,以后我们两家常来常往,孩子们也能有个伴。等念禾再大一点,我们还可以带着他去黄山看看,让南宫姑娘教他练武,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柳时禾笑着点头:“好啊,我也想带念禾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她抬头看向江淼,眼底满是憧憬,“等我们老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种点花,养点草,过着悠闲的日子,好不好?”
江淼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语气坚定又温柔:“好,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会陪着你,陪着念禾,过我们想过的日子。”
檐角的铜铃被春风吹得轻响,江府的庭院里早已没了当年的婴儿啼哭,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朗朗的读书声。江念禾身着青布长衫,正坐在梧桐树下的石桌旁,手里捧着书卷,声音清亮地诵读着《论语》。江淼坐在他对面,手里握着支毛笔,偶尔在纸上圈点批注,目光落在儿子身上时,满是欣慰。
十几年光阴弹指而过,当年襁褓中的小家伙已长成挺拔少年,眉眼间既有柳时禾的清秀,又带着江淼的沉稳。柳时禾从武馆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习武气息,她手里提着个食盒,走到石桌旁笑着放下:“读了一上午书,先歇会儿,吃点娘做的绿豆糕。”
江念禾放下书卷,笑着接过糕点:“谢谢娘,刚好有点饿了。”他拿起一块递给江淼,又看向柳时禾,“娘,下午您还教我练剑吗?上次您教的那套‘流云剑法’,我还没练熟呢。”
“当然教。”柳时禾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满是温柔,“不过先把书读好,文武双全,可不能偏科。”这些年,她早已把武馆的日常打理交给了信任的武师,只在每月去核查几次,更多时间都用来陪伴江念禾,教他习武强身。
江淼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嘴角露出浅笑:“你娘说得对,读书能明事理,习武能强体魄,两者都不能落下。”他想起自己刚穿来时的手足无措,再看如今的日子,心里满是踏实——当年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眼前的妻儿、安稳的生活,早已成了他此生最珍贵的归宿。
午后的阳光正好,柳时禾带着江念禾来到后院的练武场。她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如蝶,剑光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每一个招式都沉稳有力。江念禾认真看着,随后也拿起自己的佩剑,跟着一招一式地练习。柳时禾在一旁耐心指导,偶尔纠正他的姿势:“手腕再稳些,出剑要快、准、狠,但心要静,不能慌。”
江念禾点点头,调整姿势重新练习。剑光交错间,少年的身影渐渐有了柳时禾的利落,也带着几分江淼的沉稳。不远处,江淼端着杯茶站在廊下看着,偶尔拿起手边的书卷,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练武场——看着儿子文武皆优的模样,想着柳时禾这些年的付出,心里满是暖意。
傍晚时分,南宫炎烈的儿子南宫辰也来了江府,两个少年一见面就熟络地聊了起来,一会儿讨论书中的典故,一会儿比划几招武功,笑声在庭院里回荡。柳时禾看着两个孩子,笑着对江淼说:“真快啊,当年两个襁褓中的小家伙,现在都能一起论剑谈书了。”
江淼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是啊,岁月不饶人,不过看着孩子们长大,我们也安心了。”他转头看向柳时禾,眼底满是温柔,“这些年,谢谢你陪着我,陪着念禾,把日子过得这么好。”
柳时禾靠在他肩上,轻声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以后啊,等念禾成家立业了,我们就去江南住一段时间,看看那里的风景,过几天清闲日子。”
江淼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练武场上,两个少年还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庭院里的海棠花随风飘落,带着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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