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在弗朗机的产业越做越大,“神秘楼”及其衍生业务不仅带来了巨额税收。
他建立的羊毛纺织工坊更是解决了大量人口的就业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社会流动人口,这让弗朗机官方对他愈发看重。
终于,王室和议会经过商议,决定给予这位卓有贡献的东方富商一项殊荣——一个最低等的男爵爵位。
以及一个听起来重要但实权不大的官职:王室农业顾问。
授勋仪式在一个小厅举行,不算特别隆重,但礼仪周全。
陈兴穿着融合了东方纹饰的弗朗机贵族礼服,神色平静地接受了册封。
他知道,这个爵位和官职更像是一个象征性的笼络,但他看中的正是这个“象征”意义。
“感谢陛下的信任,”陈奇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
“我来自东方一个古老的国度,我们的文明与土地紧密相连,对农业有着独特的理解和……神明的恩赐。我必当竭尽所能。”
成为王室农业顾问后,陈兴并没有急于指手画脚。
他先是花了数月时间,带着几个精心挑选的、略通农事的随从,走访了弗朗机各地的农田。
他仔细观察这里的土壤、气候、作物品种和耕种技术。
然后,他选择了一块相对贫瘠的王室土地作为“试验田”。
他没有直接拿出跨越时代的农业科技,而是选择了一些简单易行且见效快的方法:
他指导农民开挖更合理的排水沟渠,并引进了大明早已普及的垄作法,耐心解释这样有利于通风、透光和排水。
他根据记忆,建议采用更科学的轮作方式,比如种植一些能固氮的豆科植物来恢复地力。
他甚至引入了一些大明常见的蔬菜种子,教他们如何培育。
在施肥方面,他改进了堆肥的方法,使其发酵更充分,肥效更高。
这些措施看似简单,但组合起来效果显着。
当收获季节来临时,这片原本贫瘠的试验田产量明显超过了周边土地。
前来视察的官员和本地农民都惊呆了。
面对众人的惊讶和追问,陈兴从不居功。他总是抬起手,指向东方,神色虔诚而谦卑地说:
“并非我的能力,这一切都是东土神明的恩赐。在我的故乡,我们尊奉‘三清道祖’。”
“是道祖慈悲,降下这些耕种之法,滋养万民。我不过是道祖谦卑的信徒和知识的传递者而已。”
他每次指导农事,言必称“道祖启示”、“阴阳调和”、“顺应自然”。他甚至在试验田旁边,自己出资修建了一座小小的、极具东方风格的道观。
观内不设神像,只悬挂着书写“道法自然”、“三清”等汉字的匾额,香案上摆放着香炉和时令果蔬。
他聘请了一位略通弗朗机语、对道教哲学有些研究的大明落魄学者担任观主。
不主动传教,但任何人来询问,都会耐心讲解东方“道”的哲学——天人合一、顺应自然、无为而治……这些思想竟与农业改良隐隐契合。
久而久之,“那位东方男爵受到神明指引”的说法传开了。
农民们开始模仿他的耕种方法,并且会好奇地在那座小道观外观望,甚至有人学着焚香祷告,祈求丰收。
弗朗机的上层社会对此一笑置之,认为这是陈兴故弄玄虚的东方做派,但只要粮食能增产,他们乐见其成。
而底层的农民则更愿意相信是某种神秘力量带来了好收成,对陈兴又敬又畏。
对他所代表的那个遥远东方的“神明”产生了模糊的好感和好奇。
陈兴站在自己的试验田边,看着绿油油的作物,心中平静。
爵位和官职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平台,他将现代农学知识包裹在道教的外衣下,悄无声息地播撒出去。
输出着大明的文化软实力,为自己披上了一层更神秘、更受尊敬的光环。
随着陈兴农业改良的成功以及他不断将功劳归于“东土神明”和“道教智慧”。
一种对东方神秘文化的好奇与崇拜在弗朗机底层民众和一些小乡绅中悄然蔓延。
那些最初的小道观渐渐无法容纳越来越多的信徒。
于是,在陈兴资金的支持下,更大、更规整的道观在几个主要城市外沿拔地而起。
这些道观依旧保持着低调简朴的东方风格,不事张扬,但提供的服务却深入人心:
除了讲解那些深奥又似乎蕴含着农业智慧的“道法自然”思想外。
道观还会施舍一些根据陈兴提供的简单药方熬制的草药汤,治疗常见的头疼脑热;
观里的那些陈兴聘请的,略通文墨、性格温和,经过简单培训的“道士”待人亲和,倾听疾苦,与本地教堂神父的严肃权威形成了微妙对比。
这种无声的扩张,终于引起了罗马教廷的注意。
弗朗机是虔诚的天主教国家,岂容异教神只在此传播?
来自教皇的谴责文书和压力,很快通过教会系统层层递下,最终摆在了弗朗机国王和陈兴的面前。
国王召见了陈兴,语气颇为为难:“亲爱的男爵,你的贡献王国铭记于心。但这件事……教皇陛下十分不悦。”
“你看,是否可以稍微……收敛一些?至少不要再公开举行那些东方式的仪式了?”
陈兴听完,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遗憾。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陛下,我传播的并非与上帝对抗的异教,而是一种关于天地万物运行规律的哲学。”
“一种让土地更肥沃、让人心更平和的方法。这难道不是与贵教倡导的仁爱与创造有相通之处吗?”
他见国王面露难色,知道仅靠言辞无法化解。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
“当然,我尊重陛下的难处,也尊重教皇的权威。我无意引起任何纷争。”
说完,他看似随意地拿起桌上一个用来镇纸的实心铜球。在国王和几位大臣疑惑的目光下,他五指微微用力。
只见那坚硬的铜球表面,清晰地凹陷下了五个指印!
整个房间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兴那看似寻常的手,又看看那个被捏变形的铜球。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力量?
陈兴轻轻将铜球放回原处,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脸上依旧带着那丝温和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令人心悸的平静。
“请您转告教皇陛下的使者,”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陈兴,来自东方,怀着善意而来,致力于此地的繁荣与民生。”
“我的‘道’,是和平与生长之道,绝非争端与毁灭之道。”
“我愿意让步,公开声明我的道观不再进行任何可能被误解为宗教仪式的活动。”
“只作为哲学研讨和农业交流的场所。我想,这足以表达我的诚意与尊重。”
先亮肌肉,再主动做出退让。这番操作让弗朗机国王和大臣们心惊之余,也长长松了口气。
他们立刻将陈兴的“诚意”和那惊人的“手腕”一并转达给了教廷。
教廷方面也收到了风声,权衡利弊后,认可了这个东方人的“识趣”。
打压的目的已经达到,既然对方已公开退让,不再挑战教会的宗教权威。
他们也不愿真去逼迫一个拥有神秘力量、且深得民心的富商强人。风波看似平息了下去。
但陈兴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在正面取代谁。
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在战争、贫困和宗教偏见中产生的,无人关注的弃婴和孤儿。
在他的授意下,那些不再进行“宗教活动”的道观,功能悄然转变。它们挂出了新的招牌:“慈幼堂”或“养生院”。
陈兴通过酒楼的利润,大量购买食物和药品,公开宣称秉承东方“慈悲为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理念,无偿收养被遗弃的孩童,无论健康疾病。
许多生养不起孩子或者有私生子的家庭,悄悄将孩子送到道观门口。
教会对此乐见其成——这解决了社会问题,而且既然不再涉及异教传播,便不再干涉。
而这些被收养的孩子,从此有了一个共同的家。他们穿着整洁的衣服,吃着营养的食物,接受着严格的教育:
既要学习弗朗机语言文字和当地知识,以便融入社会;
更要学习汉语、东方礼仪、算数、格斗技巧以及……对那位给予他们生命的“东方义父”陈兴绝对的忠诚。
陈兴时常会来看望他们,用温和的语气告诉他们东方的故事,那片强大、富饶、文明的故土。
在这些孩子心中,陈兴就是拯救他们、培养他们的神,而那个遥远的大明,则是他们精神上的故乡。
这些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陈兴在弗朗机土地上,真正扎根最深、完全属于自已的力量。
他们将来会进入社会的各个层面,成为厨师、学者、工匠、商人甚至士兵…
退让背后换来的是更珍贵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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