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平跟着护士小姐去办理手术相关手续。王昌仁教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下定决心一定要切开他的脑壳看看。
杨学军教授问张海蓬:“刚才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他这个人特拧巴,怎么说呢,就是又简单又复杂。他还承认之前是个混混。”
“你相信吗?冯塘是什么意思,你一定问了吧。”
“他说以后我改名冯塘,可以挣很多的钱,能超过鲁迅,还会有自己的四合院。”
“你不会真信吧!他高中肄业,你可是高级知识分子,你们的认知存在巨大差异。”
“我觉的他不像个19岁,老师您不是说医学不是科学吗?”
“是王教授说的!”
.....
陈远平签完单据回到病房。惊奇的发现白小江穿着同款病号服,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戴着随身听,翻看着《鹿鼎记》。
“你怎么做到的?”陈远平问道。心想都他妈的是人才!
“什么什么?”白小江瞄了一眼陈远平问道。
“你怎么躺这儿了?还有这病号服?”
白小江摘下耳机说道:“没什么,这床大哥和我商量,他想出去喝酒,要我假扮他,还给了50块钱,就这样。”
“哦!他不怕死?”
“屁股上长个瘤儿能死人?新鲜了。”
“我后天就能手术。”
“太好了,手术完要住几天?”
“七天!”
白小江把随身听扔给陈远平。
“张信哲新专辑《宽容》,带上听听,送给你解闷,就这小玩意一千二,太黑心了,爱华牌,鬼子货。”
陈远平戴上耳机,轻轻按下播放键。
“既然爱难分是非,就别逃避,勇敢面对,给了他的心,你是否能够要的回,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音乐如潮水般涌入。
一颗泪珠在眼角黯然滴落。
“不是吧,这就感动了。”白小江说道:“哥们儿,生活充满阳光,别颓了,这下不是没事了吗?明天会更好!”
“一定会更好!”
陈远平,一定要勇敢面对,这一世绝对不能让你的哥们儿再次死在你的怀里!
.....
9月24号,白小江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肿瘤医院。
昨天夜里他在琉璃厂的老房子里大战了一夜,和谭丽娜。这个姑娘虽然没有徐静长的好看,但更勾人,更胆大。谭丽娜几次背着徐静和白小江说要睡他。白小江当然不能拒绝这种挑衅。
昨天从医院出来,他就收到了谭丽娜的传呼。之后两人见面,在天桥老金涮肉可劲的造了一顿,就回了琉璃厂。白小江发现谭丽娜身上是真的白,比陈远平都白,还有她的那对大灯,绝对比看起来大很多。
一番大战后,谭丽娜点上了一支烟。
“徐静做过人流!我没骗你,在海淀的一所医院,找了一个熟人。”
白小江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难道自己不只是想和徐静玩玩而已?这非常不符合他的价值观!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这会儿吧!”
“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你和徐静是认真的?你不会去砍人家吧!”谭丽娜转过头,看着白小江,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多了一份忧伤。“这下我可更不敢说了。”
“之前是认真的,现在不会了。”
“你挺坦诚的。”
“你也挺坦诚的,而且非常有味道。”
“去你的臭流氓!徐静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纯,追她的人一大堆,应该是和那个导演,她一直想混文艺圈,其实她挺嫉妒院里那个姐姐。”
“你是说和她名字差不多的那个。”
“还能有谁,他俩都是院里最漂亮的姑娘,现在人家成了大明星,她还窝在医院里给人扎针输液,她很傲,你应该能看出来。”
“是的,玩玩而已,不用认真。”
“杨玲玲也想睡你,知道吗?”
“艹 ,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鸭子,你们医院的这些姐们就不能换个人霍霍,陈远平也不错。”
“谁让你长的帅,还大方。不过陈远平是我的下一个目标。”
“操,你把这当职业了?老实交代,你睡过多少个男人?”白小江的手再次摸向谭丽娜身前的隆起。
“七八个吧,不多!我要求很高。”
“是吗?我喜欢你的坦诚相待,还有这股浪劲儿。”
“那你帮我介绍陈远平!”
白小江翻身再次将谭丽娜压在了身下,“要不下次我们三个一起!”
“臭流氓!”
.....
白小江在住院部大楼门口踩灭烟头,走了进去...
十一点半,陈远平被推出了手术室,手术非常成功,手术中陈远平的大脑没有异常放电。白小江和王教授打了个招呼,跟着进了病房。
麻药劲太大,下午三点左右陈远平才悠悠转醒,午后的病房非常安静,房间中一个人都没有。
脑袋上传来隐隐的痛,望着空荡荡的病房,陈远平心空落落的。王教授嘱咐过术后一定不能过度用脑,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情绪激动。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画面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白小江第一个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之后是蔚红、李庆祥和金淑芬。大家都为陈远平感到高兴。
金淑芬拉着陈远平的手,不停的说着,陈远平不觉间已经热泪盈眶。
“妈,您别叨叨了,医生不让小平激动。”
“哦!这样啊!”金淑芬抹了一下眼角,问道:“小平,你饿了吧!”
陈远平点点头。
“阿姨炖鸡汤了”说着把带来的鸡汤盛了一碗,一勺一勺喂到陈远平嘴里,这种幸福陈远平三十多年没有体悟过了,是妈妈的爱!他的心咯噔的空了一下,然后妈妈的面容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恨,既然重生了,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大妈,我想我妈了!”
一颗泪珠滴落在碗中,金淑芬拿起手绢给陈远平擦拭着眼角,跟着重重叹了口气。
陈远平足足喝了两大碗鸡汤,他还想喝,被白小江拦下了。
一旁的李庆祥也是看着揪心。
蔚红赶紧转移话题:“大妈,这次拆迁消息是真的吗?”
金淑芬整理了一下心情,回答道:“已经贴告示了,东椿树胡同往西这一片都要拆,说是盖小区,不过还占不到琉璃厂。庆祥,你家房子这次在拆迁范围内吧!”
“已经量过房。”李庆祥回答道。
“听说这次的拆迁条件还不错,你家房子多,应该能分不少!”
“嫂子,你怎么不说我家人口还多呢!哥儿仨加上老家都挤在那,能落我手里一个一室就不错了,何况李庆芳和孩子的户口也在这里,我姐那份肯定少不了,我家重女轻男您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要和老二住,怎么也得要个三居室。”
“这种事兄弟间就不能计较太多,免得让人看笑话,怎么说多一套房也是件好事!”
李庆祥无奈的哎了一声!
“都要是能像嫂子这样想也就好了。”
李庆祥在永定门内有套单位分的两居室。加上只有李解解一个孩子,住房条件顶不错。可谁又嫌房子多,房子大呢。妯娌几个外加一个下乡回来的大姑子,几个女人为了分房已经不说话了。
几家里,如果说住房紧张的还要属蔚红家,统共一间半,还有个弟弟。现在上初二,这也是蔚红早早离开家的原因之一。好歹她够努力,去年自己在团结湖买了一套公房。
几个人絮絮叨叨,一直到晚饭前才离开,谁的日子又能称心如意呢,这就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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