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石榴树下的石凳上,看着陈希在庭院里追着蝴蝶跑,江守鱼忽然想起什么,笑着推了推陈忘的胳膊:“你还记得初中那次大扫除吗?你擦窗户擦到一半,把抹布扔在窗台上,偷偷溜去操场看打球,结果被班主任抓个正着,还拉着我一起罚站——说我没监督好你!”
陈忘愣了愣,随即也笑了:“我记得!当时你站在我旁边,嘴撅得能挂油瓶,还偷偷掐我胳膊,说‘陈忘你害我’。后来我买了颗橘子糖赔你,你才不生气。”
“那是因为橘子糖甜!”江守鱼哼了一声,又忍不住笑,“还有一次期中考试,你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不会做,偷偷传纸条问我,结果纸条被监考老师没收了。老师问你纸条是谁的,你硬说是自己写着玩的,没连累我——那时候我还觉得,你这人虽然手笨,倒还挺讲义气。”
陈忘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心里软融融的:“我那是怕你被老师骂。你当时可是班长,要是因为我被批评,多划不来。”
他顿了顿,也想起件事,“不过你也有‘坑’我的时候。有次我忘带语文课本,跟你借,你却把课本里夹了张画着我歪脸的小纸条,害得我上课打开课本时,被同桌看到,笑了我一节课。”
“谁让你总忘带东西!”江守鱼脸一红,伸手轻轻拍了他一下,“我那是提醒你,下次别再丢三落四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初中时抢黑板擦、分橡皮,说到毕业时偷偷交换的小礼物,连那些当时觉得“有点糗”的小事,现在回忆起来都满是甜意。
江守鱼说着说着,忽然靠在他肩头,声音软了些:“那时候哪想到,后来会帮你照顾希希,还等了你这么多年啊。”
陈忘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蹭过她的手背:“以前总觉得日子还长,很多事可以慢慢来。现在才知道,能早点遇到你,能早点跟你说这些话,才是最好的。”
不远处,陈希追着蝴蝶跑过来,看到两人靠在一起,立刻笑着喊:“哥哥!小鱼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
江守鱼赶紧直起身,红着脸捏了捏希希的脸:“没说什么,在说等会儿去荷花池,给你摘片最大的荷叶当帽子。”
陈忘看着她们打闹,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晨光落在三人身上,石榴树的影子轻轻晃着,那些过去的时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心意,终于在这个清晨,酿成了最甜的模样。
江守鱼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眼底浮出促狭的笑,凑近陈忘耳边压低声音:“哎,你还记得刚上初中那会儿,你偷偷看《霸道总裁强制爱》的事不?”
见陈忘耳尖瞬间泛红,她笑得更欢了,声音却没放高,怕被不远处追蝴蝶的陈希听见:“那时候咱们刚坐同桌没两周,你天天装得跟个小大人似的,上课背着手睡得跟猪似的,下课还在那儿好好学习,我还以为你是个只会假学习的装货呢。结果有天自习课,我低头捡橡皮,就看见你桌肚里藏着本封面闪着金光的书,封面上那总裁还把女主按在墙上,字大得能晃瞎眼——不是《霸道总裁强制爱》是什么?”
她边说边模仿着当时的场景,手还虚虚地比了个“按墙”的动作:“我当时没敢声张,就假装没看见,结果你看入迷了,手指还无意识地跟着书里的情节动,一会儿攥拳一会儿松,脸憋得通红,连老师走过来都没发现。还是我用胳膊肘碰了你一下,你才慌慌张张把书往桌肚里塞,结果太急了,书角还露在外面,被老师瞪了一眼,那节课你都没敢抬头。”
陈忘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伸手想捂她的嘴,却被江守鱼笑着躲开:“还有呢!下课后我问你看的什么,你嘴硬说‘是同学借我的,我就翻了两页’,结果第二天就把书带来了,还偷偷夹在语文课本里,趁我认真做题的时候,飞快地翻两页。有次看到总裁跟女主‘雨中拥吻’那段,你还偷偷抹了下嘴角,被我抓了个正着,你当时跟我说‘这书里的人怎么这么肉麻’,结果自己看得比谁都入迷!”
她笑得眼角都出了细纹,伸手捏了捏陈忘发烫的耳垂:“后来那本书被你同桌借走了,你还跟人闹了好几天别扭,说‘那书我还没看完呢’。现在想想,你当时明明看得脸红心跳,还嘴硬不承认,跟现在似的——明明在意我,还等了这么久才说。”
陈忘被她说得没辙,只能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无奈又带着笑意:“就你记性好,这么多年前的事还记着。”
“当然记着了。”江守鱼收起玩笑的神色,眼底软了下来,“那时候觉得你又别扭又可爱,偷偷看你脸红的样子,都成了我上课的小乐趣。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跟你坐在这儿,聊起那本闪金光的总裁书。”
陈忘看着江守鱼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年少时偷偷藏在桌肚里的、带着点幼稚和羞涩的小秘密,原来早就悄悄埋下了心意的种子——从他偷偷翻总裁书被她撞见的那天起,从她没戳破还悄悄提醒他的那天起,他们的故事,就已经开始了。
江守鱼正笑得眉眼弯弯,听到“言情小说”几个字,忽然想起什么,拍了下石桌:“说到看小说,希希可比你当年还‘厉害’!”
陈忘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蹲在花坛边的陈希——小姑娘正拿着片花瓣,假装在给兔子玩偶“讲故事”,模样乖巧得很。
“前阵子有天晚上,我起夜路过希希房间,看见她屋里还亮着灯,以为她踢被子了,就想进去看看。”
江守鱼忍着笑,声音压得更低,“结果我扒着门缝一看,这丫头正躲在被窝里,拿着本封面画着两个穿古装的人的书,看得眼睛都不眨,连我走到床边都没发现。”
她模仿着当时的场景,手虚虚地比了个“掀被子”的动作:“我当时故意咳嗽了一声,她吓得手一抖,书直接掉在了枕头底下,脸瞬间红得跟苹果似的,跟你当年被抓包的样子一模一样!我问她看的什么,她还嘴硬说‘是江阿姨给我的故事书’,结果我一摸枕头底下,那本书封面上还写着‘王爷的心尖宠’,字比你当年那本总裁书还大!”
陈忘听得也笑了,转头看向陈希,正好对上小姑娘望过来的目光——大概是听到了“书”字,陈希立刻心虚地低下头,手里的花瓣都捏皱了。
“后来我跟她说,‘想看可以,但得先把作业写完,而且不能熬夜看’,她才松了口气,还跟我拉钩,说‘这事不能告诉哥哥’。”
江守鱼戳了戳陈忘的胳膊,眼底满是促狭,“结果你倒好,这次回来,希希还跟你说我‘对着旧照片发呆’,现在想想,这丫头就是个小机灵鬼,自己看言情书,还不忘帮我‘助攻’。”
陈忘忍不住笑出声,朝陈希招了招手:“希希,过来。”
小姑娘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低着头小声问:“哥哥,你喊我干嘛呀?”
陈忘弯腰抱起她,故意逗她:“希希,你是不是偷偷看‘王爷的心尖宠’了?”
陈希的脸瞬间红了,小手紧紧攥着陈忘的衣领,埋着头嘟囔:“小鱼姐姐你怎么告诉哥哥了!我们不是拉钩了吗!”
陈忘笑了笑。
“你又不是第1次看我上次又不是没有发现。”
江守鱼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谁让你哥哥当年也偷偷看总裁书,你们兄妹俩,都是言情小说的‘老看家’!”
陈希埋在陈忘怀里,听着两人的玩笑,忽然抬起头,小脸蛋还带着没褪尽的红晕,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小手还攥着陈忘的衣领:“哥哥,小鱼姐姐,我在书上看到说,两个人如果彼此喜欢,就能结婚的!”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小星星,声音又脆又认真:“书里的王爷和王妃,就是因为互相喜欢,才拜堂成亲的。他们后来还一起放风筝,一起吃桂花糕,跟我们现在一样!”
陈忘和江守鱼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江守鱼伸手摸了摸陈希的头,眼底满是温柔:“那希希觉得,哥哥和小鱼姐姐,能像书里的王爷王妃一样吗?”
“能!”陈希立刻用力点头,小脑袋在陈忘怀里蹭了蹭,“哥哥喜欢小鱼姐姐,小鱼姐姐也喜欢哥哥,就像书里写的一样!等你们结婚了,我要当小花童,还要给你们递红绣球!”
她说着,还伸出小手,假装捧着个绣球的样子,递到两人面前:“你们快接呀!接了绣球,就能像王爷王妃一样,永远在一起了!”
陈忘握着江守鱼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
他看着怀里一脸期待的妹妹,又看了看身边笑得温柔的江守鱼,心里满得发暖,轻轻点头:“好,我们接。等以后,一定让希希当最漂亮的小花童。”
江守鱼的脸颊泛起浅红,却也跟着点头,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嗯,到时候还给希希做最漂亮的小花冠,让她风风光光地送我们绣球。”
陈希举着“绣球”的小手还没放下,眼里满是憧憬;陈忘和江守鱼相握的手紧了紧,彼此眼底的温柔,比书里写的任何情节,都要真切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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