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鱼靠在冰窟壁上喘息,刚用仅剩的灵力裹紧怀里的冰魄,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不是冰窟本身的冷,而是带着恶意的、能钻进骨髓的阴寒。
她猛地抬头,只见冰窟上方的冰层里,正缓缓渗出淡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后凝结成细小的黑影,像无数条冰冷的蛇,朝着她的脚踝游来。
这是秘境深处特有的“蚀灵雾”,能悄无声息地侵蚀修士的灵力经脉,之前有修士误触,不过半刻钟就被抽干了全身灵力,变成了冰窟里的一具干尸。
江守鱼立刻运转残余的火元素之力,在脚边燃起一圈小火苗,黑影碰到火苗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可蚀灵雾还在不断从冰层里渗出,火苗的光芒越来越暗,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被雾气一点点吸走,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发麻,连握玉盒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更糟的是,冰窟壁突然传来“咔嚓”的轻响。
江守鱼转头看去,只见身后的冰壁上,竟布满了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泛着淡蓝色的光——是之前冰原巨熊倒下时,震松了冰壁里的“冰脉”,此刻冰脉正顺着裂纹快速蔓延,一旦冰壁坍塌,她会被瞬间埋进碎冰里。
她试着用灵力去加固冰壁,可灵力刚触碰到裂纹,就被冰脉里的极寒之力冻结,连带着她的指尖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这时,冰窟下方突然传来水流声。江守鱼低头望去,只见漆黑的冰窟底部,竟泛着微弱的蓝光,水流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哗啦”的划水声——是冰窟下的暗河!
之前带队老师说过,秘境的暗河里藏着“冰鳍鳄”,这种妖兽能在极寒的暗河里快速游动,牙齿能咬碎修士的护身法器,而且喜欢偷袭落单的修士。
她赶紧往冰窟壁上挪了挪,尽量远离下方的暗河,可水流声已经近在咫尺,她甚至能看到暗河表面泛起的涟漪,正一点点向上蔓延。
蚀灵雾还在逼近,火苗只剩下微弱的光点;冰壁的裂纹越来越大,碎冰开始时不时往下掉;暗河的水声就在耳边,冰鳍鳄的影子隐约在蓝光里晃动。
江守鱼靠在冰壁上,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灵力几乎要耗尽,怀里的冰魄却突然泛出淡淡的紫光,紫光顺着她的衣襟蔓延,竟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罩,暂时挡住了蚀灵雾的侵蚀。
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冰魄的护罩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传讯符再次亮起,陈忘的声音带着急切:“守鱼!我已经找到冰窟入口了,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下来!”江守鱼刚想回复,冰窟上方突然传来“轰隆”的巨响,一块巨大的冰石砸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蜷缩身体,用尽全力将火元素之力凝聚在后背——冰石砸在火元素护罩上,她被余波震得喷出一口血,怀里的玉盒也差点掉在地上。
暗河里的冰鳍鳄似乎被响声惊动,猛地从水里跃出,张开满是尖牙的嘴,朝着江守鱼扑来。
江守鱼看着扑来的冰鳍鳄,心里却突然平静下来——她不能在这里放弃,陈忘还在找她,江母和陈希还在别墅里等她,她还要把冰魄交给陈希,还要和家人一起吃绿豆糕。
她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火元素之力凝聚在掌心,朝着冰鳍鳄的眼睛掷去——火线虽弱,却精准地击中了冰鳍鳄的眼睛,它发出一声惨叫,摔回暗河里,暂时没了动静。
可蚀灵雾已经绕过火苗,缠上了她的脚踝,冰壁的裂纹也蔓延到了她的头顶,碎冰不断砸在她的肩上。
江守鱼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冰窟上方传来了熟悉的灵力波动——是陈忘的气息!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上方喊:“陈忘……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灵力从冰窟上方探下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陈忘的声音带着后怕:“守鱼!我抓到你了!别怕,我带你出去!”江守鱼靠在陈忘的怀里,看着他焦急的眼神,终于松了口气,怀里的冰魄还泛着淡淡的紫光,像是在为她的平安感到庆幸。
陈忘的灵力化作光绳紧紧缠住江守鱼的腰,将她从冰窟里稳稳拉了上来。
刚落地,江守鱼就被他一把搂进怀里,熟悉的暖意裹住周身,驱散了大半寒意,可她藏在身后的右手,却在悄悄攥紧——刚才冰鳍鳄扑来的瞬间,一枚带着倒刺的冰晶碎片从它鳞片上脱落,像暗器般划过她的后腰,此刻正扎在皮肉里,极寒的灵力顺着伤口往经脉里钻,每动一下都带着细密的疼。
“有没有哪里受伤?”陈忘捧着她的脸,指腹擦过她嘴角的血迹,眼神里满是后怕,“我刚才在冰窟外看到蚀灵雾,还有暗河的动静,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江守鱼赶紧扬起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转移话题:“就是有点灵力耗尽,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蹭破了点皮,不碍事的。你看,我还把冰魄带回来了,希希肯定喜欢。”
她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保温玉盒,递到陈忘面前,指尖却下意识地往后腰挪了挪,悄悄按住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渗进玄色劲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极寒灵力带来的刺痛,正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让她忍不住打了个轻颤。
“怎么还冷?”陈忘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想帮她裹紧外套,手臂刚碰到她的后腰,江守鱼就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假装是被风吹得瑟缩:“刚才在冰窟里待久了,有点冻着,咱们赶紧回队伍吧,不然老师该担心了。”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陈忘往秘境入口走,脚步故意迈得轻快,可每走一步,后腰的伤口就被牵扯着,倒刺似乎扎得更深了,极寒灵力甚至开始影响她的灵力运转,指尖偶尔会泛起一层淡白的霜,她都赶紧用掌心的温度捂掉,没让陈忘看见。
回到队伍时,众人正围着篝火取暖,小林看到江守鱼平安回来,赶紧递过一碗热灵酒:“江师姐,你没事吧?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江守鱼接过酒碗,指尖碰到温热的陶碗,才感觉后腰的刺痛缓解了些。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液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在流经后腰时,与伤口里的极寒灵力撞在一起,激得她胃里一阵翻腾,她赶紧低下头,用酒碗挡住脸,假装是酒太烈呛到了,肩膀轻轻颤抖着,没人发现她攥着碗沿的手指已经泛白。
陈忘在她身边坐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手的灵玉:“你先靠会儿,我去跟老师说一声,咱们尽快离开秘境,回去给你炖灵参乌鸡汤。”
江守鱼点点头,看着陈忘转身的背影,才悄悄侧过身,用外套挡住后腰,指尖小心翼翼地探进衣服里——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开始发麻,极寒灵力像是细小的冰针,扎进经脉里,连带着她的灵力都变得滞涩起来。
她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催动体内那所剩无几的火元素之力。这股火元素之力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微弱得令人揪心。
然而,在她的全力催发下,一缕细若游丝的火线还是艰难地顺着经脉缓缓流淌,最终抵达了后腰处的伤口。
她紧张地注视着那缕火线,期待着它能够成功地中和极寒灵力。
然而,当火线与伤口接触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骤然袭来,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一般。
火线在极寒灵力的冲击下,瞬间被冻结,失去了原本的活性。
剧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紧咬着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生怕陈忘会突然回来,发现她的异样。她颤抖着伸出手,用袖子迅速地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
等陈忘回来时,江守鱼已经调整好表情,正和队友说着刚才在冰窟里的经历,只是刻意略过了被冰晶碎片划伤的部分。
陈忘坐在她身边,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后颈,感觉她的皮肤比平时凉了些,不由皱起眉:“怎么还是这么冷?是不是灵力没恢复?”
江守鱼赶紧往他身边凑了凑,假装依赖地靠在他肩上:“有你在就不冷了,就是有点累,等回去睡一觉就好。”
她说着,悄悄将受伤的后腰往远离陈忘的方向挪了挪,心里想着——等回去后,趁陈忘不注意,自己偷偷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不能让他担心,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差点因为这点小伤,在他面前露了怯。
可她没发现,刚才喝灵酒时,渗在劲装上的血迹,已经在篝火的光线下,泛出淡淡的暗红色,被陈忘无意间扫到,只是他没立刻拆穿,只是悄悄握紧了她的手,指尖的暖意更浓了些——他知道她的性子,总是习惯把担心藏在心里,所以他没多问,只在心里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检查她的身体,绝不能让她带着伤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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