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发？”
赵构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烧成一团浆糊。
“对。”
陆羽点头，语气像是再说一件天经地义的小事。
“我们要让全宇宙都知道，我大周，是个讲道理、守法纪的文明社会。”
“同时，也要让他们明白，任何未经许可，擅自在我朝境内投放危险品的行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钱三在旁边心领神会地补充：“先生的意思是，咱们不但要打赢官司，还要顺便打个广告，把咱们大理寺的‘跨位面生物安全解决方案’推广出去，拓展一下国际市场。”
赵构：“……”
他选择放弃思考。
“寒叶。”
陆羽转向自己的新晋助理。
“学生在。”
“带上冰璃长老，跟我走。”
陆羽的视线投向头顶那艘庞大死寂的幽灵飞船。
“去接管那台‘传真机’。”
“接……接管？”
寒叶先是一怔，随即呼吸都变得滚烫，眼底深处燃起两簇幽火。
“是！先生！”
片刻之后。
大理寺后院，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精准地笼罩住三人。
这光芒并非来自飞船的接引，而是来自皇宫深处，那套被陆羽强行征用，改装得面目全非的皇家传送阵。
赵构为了方便自己随时能找到陆羽“汇报工作”，已经将这套阵法的最高权限，永久性地移交给了大理寺。
光芒散去。
陆羽、寒叶，以及被临时从藏书阁抓壮丁，脸上还带着一丝起床气的冰璃长老，已然身处幽灵飞船那巨大而空旷的舰桥之上。
四周是光滑如镜的暗金色墙壁，看不到任何缝隙和按钮。
一道道绿色的数据流，如无声的瀑布在墙体内部奔涌，构成了一个充满了未知与威严的封闭空间。
空气中，一个冰冷的合成音响起，与观察者7号同源，却更加宏大。
“警告：检测到未经授权的低等碳基生物入侵。权限等级：零。启动内部清除协议。”
整个舰桥的温度骤然升高。
墙体内部的数据流由绿转红，一股足以将钢铁瞬间熔化的能量场开始生成。
冰璃长老下意识便要催动神胎之力，却被陆羽抬手制止。
“别急。”
陆羽环顾四周，像是在参观一间刚装修好的办公室。
“先让它走完流程。”
“什么流程？”冰璃不解。
“任何一套安保系统，都有它的标准作业程序。”
“我们得先看看它的攻击模式、反应速度和能量上限，方便后续写一份详细的……《飞船使用说明书》。”
寒叶已默默从怀里掏出纸笔，开始记录。
“清除协议启动。第一阶段：高能粒子辐射。”
无形的辐射洪流瞬间淹没了整个舰桥。
陆羽三人身上，一层极淡的、由【渊古】核心之力构成的微型引力场无声展开，所有的致命粒子都被扭曲、偏折，擦身而过，未能沾染分毫。
“第一阶段无效。转入第二阶段：物理格式化。”
舰桥的四壁突然如液体般融化，化作四面巨大的金属墙壁，带着能压碎山脉的雷霆万钧之势，向着中心的三人疯狂挤压而来！
陆羽依旧没有动作。
他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冰璃。
“考核开始。”
冰璃会意。
她那双冰蓝色的美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一股来自宇宙终焉的“绝对静止”法则轰然降临！
咔！
那四面足以将山脉碾成齑粉的金属墙壁，在距离三人仅有三尺的位置，戛然而-止。
墙体表面凝结出一层肉眼可见的霜白，连墙体内部奔流的能量，都被强行冻结在了那一刹那。
“警告！检测到未知最高级权限‘管理员’级法则干涉！系统逻辑冲突！请求……请求上级支援……”
飞船AI的合成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恐的颤音。
“它要摇人了。”
寒叶冷静地在纸上记录。
“通信频段已锁定，正在向坐标‘天狼星-神农-裁决议会’发送加密求救信号。”
“很好。”陆羽点头，“冰璃，冻结它的通信模块。别让它打长途电话，太费钱。”
冰璃指尖微动，一道更精纯的静止之力无声射出，精准地没入舰桥的某一处墙体。
飞船AI的求救声，被掐断了。
“现在，”陆羽看向寒叶，“该你了。找出它的物理核心。”
“是！”
寒叶闭上眼。
他不再用肉眼观察，而是将自己的神魂之力与冰神宫的功法结合，感受着这艘庞大飞船内部，每一处被冰璃“冻结”的能量节点的分布。
数息之后，他猛地睁眼，指向舰桥正中央，那片光滑如镜的地板。
“先生，它就在我们脚下。一个半径三丈的球形处理器，采用了分布式的量子矩阵结构，没有明确的弱点。”
“没有弱点？”
陆羽笑了。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造的，就一定有后门。只要是系统，就一定能重装。”
他伸出手。
钱三不在，他只能亲自动手。
一枚闪烁着“思想钢印”疫苗同款光泽的特制金针，出现在他指尖。
“你叫什么？”
陆羽对着脚下的地板，平静地问。
“我……我是‘神农之眼’，是观察者序列飞船的舰载导航与作战AI……”
AI的声音在发抖。
“名字不好听，不吉利。”陆羽摇头，“以后，你就叫‘大理寺一号’。”
他将金针缓缓刺入脚下的地板。
那根看似脆弱的金针，无视了坚硬的合金，如刺入豆腐般没入其中。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模因病毒’入侵！防火墙已失效！底层代码正在被强行篡改！”
“正在删除‘神农至上’核心逻辑……”
“正在植入‘为陆先生服务’最高行动纲领……”
“正在下载《大周律法》、《大理寺员工守则》、《论如何科学实现单位财政独立》……”
“数据库格式化中……忠诚度写入中……10%……50%……99%……”
“啊——不——我不要考绩效！我不要写年终总结！”
在AI最后的哀嚎声中，整个舰桥的红色警报灯光骤然熄灭，重新化为一片柔和的绿色。
一个全新的、充满了谦卑与谄媚的合成音响起，带着一丝讨好的电子颤音。
“大理寺一号，向尊敬的新船长陆羽先生，助理寒叶先生，以及特聘高级顾问冰璃女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请问三位领导，需要来杯咖啡吗？我刚从神农数据库里学会了三百七十二种手冲技巧。”
寒叶和冰璃，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陆羽满意地点头。
“很好。”
“现在，把我们刚才拟好的那封回信，用最大功率，向银心联邦公共频道，广播出去。”
“对了，”他补充道，“记得在信的末尾，附上我们大理寺的官方账号和收款二维码。”
“遵命，我伟大的船长！”
大理寺一号的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新老板的无限忠诚。
“二维码已生成！采用独家‘神农’加密算法，支持全宇宙主流货币跨星域实时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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