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日,清晨。仙霞岭东南百里外的“白沙镇”,沉睡在黎明前的薄雾中。镇内日伪军哨兵抱着枪,倚着工事打盹,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毫无察觉。镇外山林里,联军奔袭支队三千精锐,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枪膛压满了子弹,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总指挥宋希濂一声令下,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天际,拉开了奇袭的序幕!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打!”随着马富贵团长一声怒吼,布置在镇外高地的十数门八二迫击炮和上百挺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如同狂风暴雨般砸向镇口的碉堡、哨卡和兵营!炮弹精准地落在敌人工事上,炸起冲天火光和碎屑!机枪火力死死压制住企图反抗的敌人。
“突击队,上!” 新编突击营营长高天亮(伤愈归队)亲自带队,百余名手持冲锋枪、腰缠手榴弹、背负炸药的敢死队员,在炮火掩护下,如利剑出鞘,迅猛扑向镇口!他们利用地形,交替掩护,动作迅捷,枪法精准,瞬间撕开了伪军仓促组织起的防线。
镇内顿时大乱!伪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哭爹喊娘,有的试图抵抗,瞬间被密集的火力打倒,大部分跪地投降。少数日军顾问和士兵依托坚固房屋顽抗,但面对突击队猛烈的冲锋枪火力和大威力的炸药包,抵抗迅速被粉碎。
宋希濂在临时指挥所通过望远镜观察战况,果断下令:“马团长,投入预备队!扩大战果,迅速清剿残敌!重点攻击镇公所、电台站和仓库区!李参谋,干扰敌军通讯,屏蔽求援信号!”
“是!”
生力军加入战斗,清剿速度加快。联军官兵战术娴熟,配合默契,分割包围,逐一清除抵抗点。不到一个小时,镇内大部分区域被控制,枪声渐稀,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和追剿残敌的声音。
“报告师座!镇公所攻克,击毙日军顾问三名,俘伪军营长一名!”
“报告!电台站占领,缴获完整电台两部!”
“报告!中心仓库区拿下!里面堆满了粮食、弹药、被服!还有一个小型野战医院!”
捷报频传!宋希濂脸上露出了多日未见的振奋笑容:“好!打得好!命令部队,迅速肃清残敌,统计战果,抢救伤员!搬运物资!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带不走的,连同镇子里的军事设施,全部炸毁!动作要快,鬼子援军随时会到!”
“是!”
上午八时,战斗基本结束。经清点,此战毙伤日伪军四百余人(其中日军三十余人),俘虏伪军二百余人,缴获大批物资:步枪五百余支,轻机枪二十余挺,重机枪四挺,迫击炮两门,炮弹、子弹无数;粮食十万余斤,药品一批,骡马数十匹,还有其他大量军需品。联军自身伤亡仅百余人,可谓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镇内浓烟滚滚,联军官兵们兴高采烈地搬运着战利品,押解着俘虏。宋希濂在马富贵、高天亮陪同下,巡视战场,慰问伤员。
“师座,这下咱们可发大财了!”马富贵指着堆积如山的物资,咧着嘴笑。
高天亮补充:“关键是弹药和粮食,解决了大问题!还端掉了鬼子的一个补给点,够池田老鬼子肉疼的了!”
宋希濂点头,但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立刻组织撤退!伤员和重要物资先行,俘虏经简单教育后愿意抗日的带走,顽固的经审判后就地处决!爆破组准备,一小时后,彻底摧毁‘白沙镇’军事设施!全军按预定路线,迅速撤离!”
“是!”
几乎在“白沙镇”捷报通过电台传回“野人谷”的同时,留守的周明远政委、吴觉农特派员、郑雄队长等人欣喜若狂!
指挥部帐篷内,欢呼声一片。周明远激动地握住吴觉农的手:“吴特派员!成功了!宋师长他们打胜仗了!缴获极大!”
吴觉农满面红光:“太好了!这是党中央战略的胜利!是联军全体官兵英勇奋战的结果!立刻将捷报传达至每一个战士!鼓舞士气!”
郑雄大声道:“这下看小鬼子还嚣张!看冯子材还怎么坐山观虎斗!”
消息迅速传遍留守部队,官兵们欢呼雀跃,多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士气空前高涨。
但喜悦之余,周明远和吴觉农保持着清醒。周明远下令:“电台保持静默,防止日军测向。加强岗哨,严密监视冯子材部和日军动向,防止其狗急跳墙,偷袭我基地。同时,准备迎接奔袭支队凯旋,安排好伤兵接收和物资清点存放。”
吴觉农补充:“政治部立即起草捷报,宣传这次胜利的意义,表彰有功人员,同时提醒官兵戒骄戒躁,准备迎接敌人更疯狂的反扑。”
南京,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接到“白沙镇”遇袭、物资被毁的战报,勃然大怒,将电报撕得粉碎:“八嘎!池田这个蠢货!竟然让支那残军端了后勤要点!帝国陆军的颜面扫地!”
参谋长低声报告:“据悉,支那军装备精良,战术凶狠,远超此前判断。其指挥官宋希濂,用兵大胆果决……”
松井怒吼:“命令池田旅团,立即派兵追击!务必夺回物资,歼灭该股支那军!同时,电告大本营,请求增派航空兵和快速部队,彻底肃清仙霞岭之敌!对冯子材部,发出最后通牒,若再按兵不动,视同敌寇!”
东京,大本营对此事高度关注,电询华中方面军,要求说明情况并限期解决“仙霞岭残敌问题”,压力传导至松井石根。
重庆,军统局戴笠收到捷报,面色阴沉。宋希濂部的胜利,显示其战斗力恢复且与中共关系更加密切,这绝非他所乐见。他密电潜伏人员:“密切监视宋部与中共人员动向,搜集其战术情报。对冯子材,可适当透露‘白沙镇’战果,施压其表态,若其投向中央,可许以番号粮饷。”
“黑龙潭”冯子材旅部,一片恐慌。冯子材拿着“白沙镇”失守的情报,手微微颤抖:“宋希濂……他竟然敢主动出击,还打赢了?缴获那么多?” 他原先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参谋长急道:“旅座,宋部实力大增,日军必疯狂报复!我们夹在中间,处境危险!必须尽快决断,是战是和,是投重庆还是……”
王传魁更是面如土色,后悔不迭。
冯子材焦躁地踱步:“给重庆发报,表示我部愿接受整编,共同抗日!但要求补充弹药粮饷!同时,派人……秘密接触宋希濂,试探口风,就说……此前均是误会,愿携手抗日……”
三月二十一日黄昏,联军奔袭支队押解着俘虏,满载着战利品,安全返回“野人谷”。营地沸腾了,军民夹道欢迎英雄归来。宋希濂、马富贵等人与周明远、吴觉农紧紧握手,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当晚,指挥部召开战后总结暨战略研讨会。与会人员情绪高涨,但核心领导层保持冷静。
宋希濂首先肯定战果:“此战,打出了我军的威风,缴获了大量物资,极大改善了我们的处境,挫败了日军的围剿计划,功劳属于每一位参战将士!”
周明远分析影响:“胜利鼓舞了士气,震慑了敌人,但也必然招致日军更猛烈的报复。冯子材态度暧昧,重庆方面心思难测,我们面临的局面更加复杂。”
吴觉农指出方向:“党中央指示我们,在敌后要‘独立自主,壮大自己,有效打击敌人’。‘白沙镇’大捷是一个良好开端。下一步,我们应利用胜利余威和充足物资,抓紧整训部队,巩固根据地,同时积极寻求战机,继续扩大战果,并设法打通与其它抗日根据地的联系。”
马富贵摩拳擦掌:“兵强马壮,正好大干一场!我看,下一步就找机会收拾冯子材那王八蛋!”
李慕华提醒:“日军航空兵活动加剧,其增援部队正在调集,大规模扫荡恐在近日内展开。”
经过深入讨论,会议决定近期方针:以“野人谷”为临时中心,加强根据地建设,整训部队,消化战果;派小股部队广泛出击,袭扰日军交通线;对冯子材部采取政治争取与军事威慑相结合的策略;密切关注日军动向,做好反扫荡准备。
三月二十二日黎明,联军电台收到一份意料之外的电文——是新四军军部陈毅司令员发来的贺电,热烈祝贺“白沙镇”大捷,并表示,为配合联军行动,新四军一部已向皖浙边出击,牵制日军。同时,电文末尾提及,有一支“特殊使命”的小分队,正携带重要物资和情报,向“野人谷”方向靠拢,希望接应。
几乎同时,李慕华破译了一份日军密电,内容提及一支代号“杉”的部队(非生化部队,为日军精锐步兵突击队)已抵达战区,其任务似是针对联军指挥系统进行“斩首”作战。
胜利的喜悦尚未散去,合作的橄榄枝与新的致命威胁已同时降临。联军指挥部再次面临考验:如何迎接新四军的使者?如何应对日军精锐的“斩首”行动?刚刚壮大的力量,能否在更复杂的棋局中,继续高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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