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社会发展快,科技日新月异,生活也便利多了。就拿买东西来说——这桩人人离不开的小事,变化可谓天翻地覆。
不说城里,就连咱们偏远的农村,如今屯子里也总有一两家超市,隔三差五还能赶个大集。
平日里,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几乎啥都不缺。小到针线调料,大到化肥家电,甚至车子、手表,不出远门也能置办上。
更别说还有更方便的网购,动动手指就送到家门口。
可要往前推个几十年,那光景就大不一样了。
七、八十年代那会儿,想买东西,只能去屯里唯一的供销社。现在的年轻人,怕是没几个知道“供销社”是啥了。
其实它有点像如今的超市,只不过不是私人开的,属于集体,售货员拿国家工资、吃商品粮,是计划经济的产物。
那时候的供销社售货员,可神气了。找对象容易,待遇也好。
屯里谁家办喜事、杀年猪、包豆包,请客总少不了他们——你想买点紧俏货,还得跟他们处好关系。
有人可能要问,那时候啥算紧俏商品?说白了,供销社里卖的,几乎样样都紧俏。
买米买面要粮票油票,买肉要肉票,扯布要布票,这几样更是紧俏中的紧俏。除此之外,白糖、酱油、味精,也都不是随便能买到的。
小孩不操心那些,只惦记两样紧俏货——年画和鞭炮。
一有“内部消息”说年画来了,供销社头天得到信儿,第二天一大早门口就排起长队。
其实早有更多人候着了。更有门路的,早把好年画挑走了,那些《三国》《岳飞传》《杨家将》的连环画年画,根本轮不上普通人。
家里穷,没啥钱。就算有钱,也不是想买啥就能买着。
很多日用品都得凭票供应,数量有限,棉花、布匹、肥皂、豆油,全是这样。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回供销社。
偶尔运气好,去一次能买到几块用印花蜡纸包的水果糖。
刚拿到手,绝舍不得马上吃,非得在手心里攥好久,实在馋得受不了,才小心翼翼剥开糖纸,轻轻把糖块放进嘴里,让它慢慢化开,一小口一小口咽下那甜水儿,哪舍得嚼啊。
吃完,还把那张糖纸展平,夹进书里,时不时拿出来闻闻上面残留的甜味儿——这事我小时候可没少干,那时候书本里夹了不少糖纸。
靠山屯的供销社,起初很简陋,一间破旧的土草房,里头用木板钉成柜台和货架,摆些日常百货。
还有几口旧缸,装着酱油、白酒、醋和豆油。售货员有两位,一个顶了他爹的班,另一个是转业兵。
供销社刚开张时,全屯子人都高兴——家门口就能买东西了!以前孩子想吃块饼干,都得跑县城。
没事的时候,大家都爱聚在那儿,屋里挤得水泄不通,有说有笑。
有人买了扑克当场就玩起来,起初纯属娱乐,后来开始带点彩头,赢瓜子——瓜子当然也是供销社买的——再后来赢烟卷,但还不算真正赌钱。
孩子们自然也乐得去。那时候小孩眼里只有好吃的。
零食品种少,无非就是糖块、饼干,还有两样糕点。写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个问题:现在食品都有保质期,为啥那时候供销社的东西放个一年半载还能吃?是啥原因呢?
像我们这样家境困难的孩子,大多只能眼巴巴看着,根本买不起。要是看见谁家孩子吃面包,别的孩子哈喇子都能流下来。
后来供销社搬了几回家,房子越换越好,货也越来越齐全。
记得有一年夏天,供销社新进了几箱汽水。那是二十公分左右的玻璃瓶,装着透明的碳酸饮料,一开盖,“唰”地冒起一堆气泡。一毛五一瓶,喝完得退瓶。
看着大人们打扑克喝汽水,可把小三子、小虎他们馋坏了。
有一天实在忍不住,小三子、小虎子和二小一合计,把买本子的钱凑一块,合买了一瓶。
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轮流喝,二小因为喝得太大口,被小三子和小虎子埋怨了好几天。
但那种酸甜、清凉又剌嗓子的爽快感,一辈子都忘不了,现在再也喝不着那个味儿了。
后来实在买不起,他们就自己捣鼓:用井拔凉水,兑点面起子、白糖和醋,自制“土汽水”。
可本子钱买了汽水,写作业咋办?只好用旧本子背面写。
后来家长知道了,虎子被他爹揍了一顿。小三子没挨揍,却被他妈掐了一顿大腿里子——人都知道,那儿最疼。
大家脑子里大概都有画面了吧。
儿时的点点滴滴,都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记忆。
时间就像一列单程车,只有出发,没有回头。
愿我们都能记住那些难忘的时光,记住年少时做过的、一切有趣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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