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这一点我深以为然。
确实,有时候发生在狗身上的事,连科学都难以解释。比如在漆黑的夜里,我们眼中空无一物,狗却仿佛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突然狂吠不止;又或者晚上独自出门时,若有狗狗陪伴,往往就不会遇到什么邪门的事。
总之,这种动物不仅忠诚,似乎还具备守护主人和驱避邪祟的能力。
接下来我要讲述的,便是关于小三子与一只通灵白爪小狗的故事。
这件事还要从小三子上小学时说起。那时大概是1977年,小三子刚上小学。因为他特别喜欢狗,天天都盼着家里能养一只,陪他玩耍。他总想着,要是出去疯跑时身后能跟着一条狗,该有多威风。
可偏偏三子爸和三子妈都不喜欢小动物,尤其不喜欢狗,所以三子的这个愿望一直难以实现。
那时,小三子就总盼着屯子里谁家的母狗能多生一窝小狗崽,说不定就能讨一只来养。
虽说是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但在农村,这种“笨狗”特别实用——看家护院、忠心不二。
那时候环境保护得也好,山上虽没有大型猛兽,但也有一些山狸子、狐狸之类的动物,再往深山里走甚至还有狼。上山采山货时,身边若跟着一条大狗,心里就会踏实不少。
一般人家的小狗满月之后,主人就会用箩筐装起来,摆在屯子里人多的地方,有的送、有的卖。可三子的爸妈是真不喜欢养狗,嫌它们脏,用现在的话说可能算是有洁癖。
因此,小三子想养一条狗,简直难如登天。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又能上哪儿去要狗呢?
没想到,天底下竟真有“掉馅饼”的好事。一天,三子的同学常大发从家里抱来一只刚满月的小狗崽,说谁想要就白送,还特意问小三子:“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小三心里直犯嘀咕:他和常大发关系并不好,去年刚开学时,他还和虎子一起揍过常大发。对方怎么会这么好心送他狗?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再说,他也怕妈妈不让养。
可一看那小狗实在可爱,他又忍不住心动,于是迟疑地问:“大发,你真白送给我?我可没钱,也没东西跟你换。”
常大发用他略显肥胖的手拍了拍小三的肩,笑嘻嘻地说:“哎,说送你就送你!只是……呃,只是……”
小三一听,心想:“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他暗自掂量,对方会提什么要求——是要东西,还是叫他去打架?
谁知常大发接着说:“也没什么,就是送给你之后,你可不能再还给我了,我肯定不会再要。”
小三一听,更觉得古怪。他那么喜欢狗,好不容易有只可爱的狗崽白白送上门,怎么可能还回去?就算挨爸妈一顿揍也值!
再说他平时淘气,挨打本就是家常便饭。为了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小狗,拼一顿打也不算啥。
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要是还给你,我就是小狗!”
放学之后,小三子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狗崽,飞奔回家。还没进家门,他就高兴地大喊:“妈!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小三妈妈一看到他怀中的小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阴沉得像是暴雨前的天空。她厉声训斥:“谁给你的?赶紧给我送回去!”
之前小三也没少挨妈妈的骂、甚至挨打,可从没见过妈妈表情这么吓人。但他实在舍不得这只小狗,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小声嘟囔:“不,我就不还。”
三子妈见儿子哭得可怜,语气稍微软了一些。她知道小三子性子倔,平时再怎么打怎么吓唬,也没见他委屈成这样,看来他是真喜欢这只小狗。
于是她抚摸着小三的头,轻声劝道:“三啊,你把小狗还回去,妈以后给你要一只更好的,行不行?”
“不!我就要这只!”
小三大喊。他是真喜欢这条小狗,也怕一旦送回去,妈妈就不会再让他养狗了。更何况他已经答应常大发绝不退还,他可不想被笑话,更不想变成对方口中的“小狗”。
见小三这么倔,妈妈气得从院子角落捡起一根拇指粗的条子,狠狠抽在小三身上。小三疼得龇牙咧嘴,连怀里的小狗也跟着哼哼叫,可他死活就是不松手。
小三的哭喊声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来到他家,拦住了正在气头上的三子妈,七嘴八舌地问:“这是咋的了?孩子犯什么错了,你这么打他?”
三子妈眼中噙着泪花,又气又急地指着小三怀中的狗崽,向邻居们解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狗!尾巴和爪子上都长着一撮白毛!这叫作‘披麻戴孝’!会给我们家带来厄运的!要是养了它,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我叫他送回去,这小崽子偏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这时,老五听到吵闹声也赶了过来。听三子妈这么一说,他连忙开口:“婶子,婶子您别急,先别打孩子。要说这尾巴和四爪长白毛的狗,还真有个讲究——但不是您说的‘披麻戴孝’。”
邻居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催促:“他五哥,你就别卖关子了,那叫啥说法?”
老五虽然年纪不大,可屯子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本事。自从老李婆子不怎么管事之后,屯子里的红白喜事、大小礼仪都靠他张罗,他也成了新的主事人。对这些民间老讲究,他懂得比谁都多。
见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老五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这是一只通灵神犬,可以为主人挡一次生死劫。”
邻居们一听,有的将信将疑,以为老五只是做个和事佬,随口编的;但大家平时都十分信任老五,见他一脸认真,也就信了大半。
三子妈也不再坚持让小三把狗送回去。小三子则感激地望向老五,眼神仿佛在说:“谢谢五哥帮我留下小狗,替我解围。”
但老五却郑重地对小三子说:“我可不是为了帮你解围。这小狗你好好养着,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它对你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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