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过后,现实的问题立刻摆在了面前。
他们这群伤痕累累、装备破烂、还带着两个昏迷队友的“不速之客”,与这个宁静、完美、仿佛与世隔绝的植物聚落格格不入,就像一群粗野的闯入者闯进了一座精心打理的神圣花园。
而当他们试图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脚步,靠近那片区域时,一种无形的、却无比清晰的排斥感瞬间降临。
并没有预想中的攻击。
没有藤蔓鞭打,没有毒刺喷射,没有任何主动的敌意行为。
但是,整个聚落的“气氛”变了。
原本悠扬的“花语”音乐停了下来,所有正在“交谈”的回响花齐齐闭合了花瓣,沉默地“注视”着他们。
缓缓移动的步行蕨停了下来,调整方向,将它们的“背面”或者说非敏感部位对准了入侵者。
漂浮的光蕈群如同受惊的鱼群,迅速远离他们,聚集到了那棵白玉巨树的周围。
连那些小型的植生物都迅速躲藏了起来。
一种冰冷的、沉默的、拒绝对话的氛围,如同实质的屏障,缓缓弥漫开来。它们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愤怒,更象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底的漠视与不认可。仿佛在它们的世界观里,这群外来者根本就不值得浪费任何一点能量去进行互动,无论是友好的还是敌对的。
它们继续着它们的工作:洒落光尘,滴注露珠,引导能量……一切如常,却将小队完全排除在了这个精密的系统之外。他们能看到这一切,能感受到那磅礴的生命力,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坚不可摧的玻璃墙,无法触及,无法融入。
“这……啥意思?”雷顿被这诡异的寂静弄得浑身不自在,“不打也不跑,就当没看见我们?”
苏芮尝试着向前又走了几步。当她踏入某条无形的界限时,她脚下的星辉苔藓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在拒绝她的踩踏。旁边一株古树翁的枝条微微摆动,一片枯黄的树叶无声飘落,正好挡在她的去路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婉拒”意味。
“它们知道我们存在。”苏芮停下脚步,凝重地说,“但它们拒绝与我们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或接触。这是一种……基于高度秩序化本能产生的排外反应。我们不在它们的系统内,我们的能量签名、生命频率、甚至思维模式,都与它们格格不入,可能被视为潜在的‘干扰项’或‘污染源’,直接被系统屏蔽了。”
她的目光看向被凌异背负的林幽,又看了看生命垂危的巴图:“尤其是巴图……他体内活跃的孢子能量,虽然被药剂暂时压制,但其本质上的‘污染’和‘掠夺’特性,很可能被这个高度敏感的共生系统清晰地感知到了,这加剧了它们的排斥。”
凌异尝试集中精神,运用【代码掌握】去感知那无形的屏障。反馈回来的信息极其复杂:那并非单一的能量护盾,而是由整个聚落所有植物共同散发出的、协调一致的生物能量场和精神频率所构成的一个整体性防御领域。它不阻挡物理通行,却强烈地干扰和排斥任何未被其系统“认证”的外来意识与能量。
强行突破?且不说能否成功,一旦动手,必然会被视为敌对,整个宁静的聚落瞬间就可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集体反击力量。看看那些古树翁缓慢摆动的枝条,其中蕴含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沟通?对方根本拒绝接收任何信号。就像人类无法与一块石头进行哲学辩论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巴图的时间不多了。林幽的状态也依旧不明。
他们找到了目标,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高墙挡在了最后一步之外。
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怎么办?”雷顿看向凌异,声音有些干涩,“这帮花花草草根本不理我们啊!难道要老子对着那棵大白树磕个头?”
凌异的目光死死盯着聚落中心那棵白玉般的巨树。碎片的共鸣清晰地指向它。它一定是关键。
必须找到一种方法,一种能够被这个高度排外的共生系统所“认可”的方法,来打破这令人绝望的僵局。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了背上昏迷的林幽,以及她手腕上那枚始终散发着微弱绿光的嫩枝手环。
森林的“祝福”……植物的亲和……
或许,唯一的突破口,还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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