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月是个行动派,决定了考驾照,便立刻着手准备。
这个年代的驾考远没有后世那么复杂和规范,理论考试内容相对简单,实操也更侧重于基本驾驶技能的掌握。
但对于重生前只是个围着锅台转、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农村妇女来说,这一切都是全新的、充满挑战的体验。
她饶有兴致地开始背交规,琢磨离合器和油门的配合,学得格外认真。
这天傍晚,她刚从驾校练习回来,骑着车回到顾家小院,远远就看见门口停着顾明夏那辆熟悉的女式自行车。
她停好车走进院子,透过客厅的玻璃窗,看到顾明夏正坐在沙发上,跟坐在对面的顾荆野说着什么。
让苏七月微微有些诧异的是,顾荆野此刻的表情。
他背脊挺直地坐着,表情有些冷硬,听着顾明夏说话,只是偶尔点一下头,眉宇间带着威严。
苏七月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顾荆野对待其他女性,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时的样子。
与面对她时的温和、包容甚至偶尔的笨拙温柔截然不同,是一种属于军人、属于兄长的、带着距离感的严肃。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心里莫名地甜了一下,仿佛自己拥有了独一无二的特权。
她推门进去,客厅里的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顾明夏脸上露出笑容,带着点如释重负:“嫂子,你回来啦!”
顾荆野看到妻子,周身那冷硬的气息柔和下来,眼神也染上了温度,他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今天练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倒库还有点手生。”苏七月笑着回答,然后看向顾明夏,“明夏来了,跟你哥聊什么呢?”
顾明夏抢着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求我哥帮个忙,已经说好啦!”
她说着,还冲顾荆野眨眨眼。
顾荆野有些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但对上苏七月询问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嗯,你们聊吧,我上楼换件衣服。”
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等顾荆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苏七月才拉着顾明夏坐下,好奇地问:“到底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能让你哥那副表情?”
顾明夏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恳求:“嫂子,我……我跟修远说好了,想请你帮他看看。他……他同意了。”
她观察着苏七月的脸色,赶紧补充,“我也跟我哥报备过了,他虽然一开始不太乐意,觉得……嗯……反正最后也尊重你的决定。现在,就等你点头了。”
苏七月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大概,故意逗她:“你怎么就肯定我会答应?不怕我嫌麻烦,或者避嫌?”
顾明夏立刻抱住她的胳膊,带着点小女儿的撒娇:“嫂子~你可是医生哎!还是那么厉害的医生!”
“医者仁心,你肯定不能见死不救,啊不是,是见病不救!对不对?”
苏七月被她逗笑了,“就你嘴甜。行吧,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他也愿意配合,那我试试。”
“不过,你得跟他一起,到时候也好在旁边说明情况,一起听听调理方案。”
“没问题!”顾明夏满口答应,随即又压低声音,恳切地说,“嫂子,这事,能不能先别让爸妈知道?尤其是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更着急上火,我怕修远压力更大……”
苏七月理解地点点头:“放心,我知道轻重,会保密的。”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了孩子们欢快的声音和老两口的说笑声。
是顾怀远和杜念勤接轩轩苏苏放学回来了。
一进门,苏苏就扑过来抱住苏七月的腿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轩轩则乖巧地叫人。
杜念勤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润,笑呵呵地说:“接孩子走走挺好,活动活动筋骨,比在家闲着强。”
顾怀远也附和着,老两口显然很享受这份“工作”。
杜念勤看到顾明夏,下意识地在她肚子上停留了一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叹息,转而笑着问:“明夏今晚留下来吃饭吧?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顾明夏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心里有些发酸,但脸上还是扬起灿烂的笑容:“好呀!谢谢妈!”
一家人很快又热热闹闹地忙碌起来,准备晚餐,其乐融融。
只是,关于女儿迟迟未有身孕的焦虑,依旧如同水面下的暗流,悄然涌动着。
……
约定的日子,苏七月提来到了顾明夏和陆修远的小家。
客厅里,陆修远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有些僵硬,眼神躲闪,几乎不敢与苏七月对视,脸上写满了难堪和别扭。
他不停地搓着手指,那种坐立不安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温文儒雅、侃侃而谈的大学老师风范。
曾几何时,他穿着白大褂,面对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讳疾忌医、拖到病情严重的患者,他努力试图理解,但心底深处总不免觉得对方不够理智。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这其中一员,而且是因为如此难以启齿的私密问题。
这种角色互换的体验,让他倍感煎熬。
顾明夏在一旁看着,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不停地给苏七月使眼色。
苏七月神色自然地开口,声音平和温润,“修远,放轻松点。在医生眼里,人体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五脏六腑,气血经络,出了问题就需要检修和保养。”
“你现在的情况,从西医角度看,是精子活力的问题;从我们中医理论来说,多与肾肝脾的功能失调,以及气血亏虚、脉络瘀阻有关。”
“这跟你平时是否熬夜、思虑过度、饮食不节,甚至久坐少动都有关系,是很常见的男性亚健康问题,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疑难杂症。”
她这番开场白,专业又不带任何评判色彩。
陆修远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向苏七月,只见她目光澄澈,态度从容,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感冒病例。
这种纯粹从医学角度切入的方式,极大地缓解了他的心理压力。
他不由得生出几分钦佩,原来医生还可以这样看病,不仅仅是冷冰冰地问诊开药,更能洞察并疏导患者的心理。
“给我看看脉象。”苏七月说。
陆修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依言将手腕放了上去。
苏七月凝神静气,三指搭上他的腕间,仔细感受着指下的跳动。
顾明夏也坐在一旁,一脸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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