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咂嘴，悟空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问号的形状：“失不失望的和写论文有什么关系？”
天使彦不语，只是轻轻动了动手，下一刻，来自圣灵的通知便响在了他的耳旁。
“啊？？？”
和悟空同样反应的人有很多，特别是来自天使文明旗下的众多核前文明、宇航级文明。
“王，这是来自天元星发出的通告，由圣灵的主神—天宇之王亲自下达。”
此刻，一艘庞大的星际战舰上，一名身穿军装的高大男子正在朝着王座上的人报告。
“论文？有意思，这位神看起来与凯莎女王有着截然不同的理念。”
此时，高高端坐的男人转过了身。论相貌，普普通通。但论气势，眼角带着巨大疤痕的他，气场很足。
“哈里森将军，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调头离开？”
哈里森望着光屏，上面的人正是他所属文明的王。
他不敢乱说话，因为他的文明说是天使的盟友，但不如说是附庸。正义秩序下，他这般的鹰派，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能够参加此次行程，甚至担任舰长与副指挥，已经是这位王的恩赐。
所以，面对他的提问，哈里森沉默了片刻。思前想后这才摇了摇头：“王，这是我们的机会。”
“哦，详细说说。”
“是。圣灵文明经过我们的探查，不过是一个初生的文明罢了。百多年前，甚至一度踩在灭亡的红线上。”
“能够到达现在的高度，与天使进行平等交流，完全就是天宇之王的功劳。而天宇之王，似乎与天使的关系极佳，地位更是极高。也许！”
后面的话，哈里森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他担心，如果再说下去，万一有误，可能这一次的机会也将不复存在。
“哈哈哈哈，哈里森，我没看错你。”
此时，王座上的男人哈哈大笑，手中的酒杯更是被他扔到了一旁。
随后，男人低沉着语气：“我艾文文明已经走到了宇航级文明的顶点。接下来，唯一欠缺的就是造神文明的知识。天使，不会给我们的。”
说罢，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哈里森，眼中充满着贪婪：“连伊人文明这样的狗腿子，天使也未给予过造神的希望，我们更不可能。哈里森，艾文需要神、艾文需要进步，你明白吗？”
哈里森沉默，眼中的贪婪与这位王一般无二：“当然，王！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
“我会在文明上下选取人才，提供论文，让他们去学习、交流。你要保证，安安全全的带他们回来。”
哈里森犹豫了片刻，随即咬了咬牙说道：“王，几位王子、公主还在战舰上，不如把论文交给他们？”
“这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哈里森。艾文需要的是优秀的学者，不是只知道争权夺利的王子。”
自从圣灵文明的称呼兴起，这些文明也渐渐改了称号，对于学者也更加重视。
如眼前这位王，眼中丝毫没有对于亲情的重视。
他瞪着双眼，口中不留余地：“不要试图欺骗神，他们有本事就让他们自己写。没有本事就在那里老老实实等着结果，恭恭敬敬的等待学者。如果敢闹事，把他们丢出战舰。”
说完，带着伤疤的眼角露出凶狠的表情：“艾文不缺王子，文明不养废物。哈里森，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你与他们一样，死在外太空吧。”
说罢，光屏暗了下去。哈里森也在这一刻，微微低头：“是。”
待他抬起头时，战舰指挥大厅，一片寂静。除了他，只有几个急促的呼吸声。
男男女女，足足有着五人，正是艾文文明此行前来的王子、公主。
哈里森的通话并未隐瞒他们，甚至他们明白，艾文的王、他们的父亲也知道他们的存在。
毫不在意，甚至是漠视的态度令他们胆寒，又完全不敢反抗。
“几位！”
哈里森望着眼前的几人，眼中露出一丝怜悯。谁说生在王家就能一步登天，从此为所欲为呢。
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算生在王家也是一种悲哀。
收敛心神，哈里森清了清嗓子：“我想，王的话已经够直白了。接下来，十年的时间，我想应该足够各位提供一篇优秀的论文。毕竟，你们都是艾文最优秀的青年才俊。”
低头、沉默、转身。五人齐齐的动作令哈里森的动作为之一顿，随后放下了准备邀请共度晚餐的手，坐回了指挥大厅。
这样的场景，在圣灵星系之中，轮番上演。
有神的文明不能理解无神的他们对于神的渴望，不光是对于文明的延续还有对于永生、对于力量的贪婪。
哪怕，他们是天使的所谓盟友、哪怕他们站在所谓正义的立场，无一例外。
十年的时间，对于神来说，转瞬即逝。
圣灵文明的十年，十四位各自组成的评审团，接收到的论文数量多到难以想象。
不说天使文明旗下夸张的数字，单单圣灵星系，提供的论文便是海量。
每一天，他们都在焦头烂额中度过。幸好得到鹤熙的帮助，有着天基运算群的部分算力加成，减轻了他们的工作量。
否则，就算是以天使的脑域开发度，想要在十年的时间处理完这些源源不断的论文，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元呢？
五年前，他就回归了天元星。除了鹤熙、尼尼微与宁芙双子，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
就连布锐斯等圣灵，也不例外。
这五年的时光里，他与鹤熙一直在启明书院和天元星七大城中游荡。
看着圣灵文明欣欣向荣的模样，元的眼中满是开心的色彩。
特别是，每一个大城之中，都有为数不少的新生代“小圣灵”。
“哈哈哈哈！这已经多少年了，三百多年了吧。布锐斯他们总算是做了件正事，圣灵也算正式繁衍壮大了。”
望着城中，时不时闪过的小圣灵，元开心的眼角都眯了起来。
回想初见时，他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些许泪花。
鹤熙看着开心的元，慢慢倒着茶，不多问、不多说。
她也是神、也是王，自然知道文明担在肩膀上有多重。
在曾经的多比伦星上，本是个孩子的他却意外的担上了拯救饕餮，对上宇宙最古老主神之一的重任。
如今看来，能够经历千难万险走到如今的地步，不得不说是个天大的奇迹。
不知何时，鹤熙如玉般的双手搭在元的肩膀上，但他丝毫未觉。
只是望着城中，繁华的街道、闹市，心中的激荡久久不能平息。
突兀的，鹤熙惊讶的捂着嘴巴。因为，在她的视线中，元的双眼开始渐渐放起金色的光彩。
不似之前，金色、天蓝色交织。而是，纯粹的金色，没有一丝杂质。
“天元星上风云涌，今日方知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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