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看这个吧”orm拉着Ling的手,将影音室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张妈正好将零食和饮料送进来,放在了两个女孩面前的茶几上。
影音室虽然在2楼,但是空间感做的极好,荧幕幽微的光线充盈,宛如一处与世隔绝的秘密港湾。空气里弥漫着爆米花浓郁的焦糖香气、柚子皮清爽的微酸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那是Ling尚未痊愈的感冒残余的证明。柔软长沙发上orm与Ling肩臂相偎,同盖着一条厚实温暖的羊毛毯子。荧幕上,一段唯美的爱情正悄然滑向恐怖的深渊,画面中恋人缠绵的吻痕,竟在下一秒渗出了浓稠的暗红血液。
“唔……”Ling喉间压抑着一声轻颤,下意识地往orm怀里缩去,额头不自觉地抵上orm温热的颈窝。她周身散发着感冒药淡淡的苦味,还有自身那缕挥之不去的微甜气息。orm没有言语,只是将毯子往上拉了拉,严严实实裹住Ling的肩头,动作轻缓得如同整理一件稀世珍宝。
荧幕中的景象骤然切换,一只苍白扭曲的手猝然破镜而出!Ling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几乎要弹起。orm反应极快,手臂瞬间环过她的后背,稳稳地将那微颤的身体收拢在自己胸前。
“别怕,”orm的声音低沉,紧贴Ling的耳廓响起,“我在呢。”
这声音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Ling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下来。她微凉的指尖蜷缩在毯子底下,迟疑片刻,终于轻轻攥住了orm腰侧的衣料,仿佛抓住了一根真实的锚索。orm低头看去,只见Ling眼睫低垂,在荧幕变幻的光影下投出两小片蝶翼般的阴影,微微颤动着。她心中某处被这脆弱而依赖的姿态无声地叩动,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又收拢了几分。
“咳……咳咳……”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突然从Ling胸口涌出,她猛地侧过脸,瘦削的肩膀在毯子下痛苦地起伏。orm立刻坐直,迅速探身拿过茶几上备好的那杯温热的蜂蜜水,小心地送到Ling唇边:“来,喝一点润润。”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Ling因低烧而发烫的脸颊,那灼热的温度与细腻的触感让orm心头微微一颤。
Ling依言小口啜饮着温热的甜水,暖意一路熨帖至心口,也带走了喉间恼人的刺痒。她抬眼望向orm,荧幕幽光在orm专注的侧脸上流淌,勾勒出下颌利落的线条,那双眼睛在暗影中却亮得惊人。orm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的一刹,空气里漂浮的爆米花甜香、柚子皮的清冽,连同影片里突然爆发的诡异配乐,仿佛瞬间被抽离、稀释。时间有了重量,沉沉地坠在两人之间,Ling甚至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声声,撞击着耳膜和胸腔。
orm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落在Ling湿润的唇角——一滴小小的水珠正沿着那柔和的线条缓缓滑落。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轻轻拂过那片温热柔软的肌肤,将那滴水珠揩去。指尖触碰的刹那,仿佛有微小的电流在彼此之间无声炸开,穿透了羊毛毯的厚实阻隔。Ling的呼吸骤然一滞,没有躲闪,只是更深地望进orm的眼底,那里面翻滚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暗夜里深不可测的旋涡。
“……还要吗?”orm的声音异常干涩,仿佛在砂纸上磨过。
Ling轻轻摇头,目光却落在果盘里那几颗饱满欲滴、沾着水珠的草莓上。orm心领神会,拈起一颗最红的草莓,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娇嫩的果蒂,递到Ling唇边。Ling启唇含住,清甜的汁液在舌尖弥漫开来,唇瓣却在不经意间轻触到orm的指尖。那一点湿润柔软的碰触,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orm指尖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顺着神经脉络,直抵心脏深处,引起一阵隐秘而剧烈的震颤。她飞快地收回手,指尖蜷进掌心,试图握紧那转瞬即逝的、惊心动魄的温软。
恐怖片仍在继续,尖叫与低沉的嘶吼在立体声环绕音效里此起彼伏,敲打着墙壁与神经。然而这偌大的影音室里,似乎只剩下羊毛毯下紧紧相贴的躯体传递的体温,只剩下两颗心在幽暗中无声地加速跳跃,应和着同一个激烈而惶惑的节奏。荧幕上诡谲的光影明明灭灭,无声地涂抹在她们彼此焦着的视线里。
Ling悄悄将冰凉的手更近地探入orm的掌心,orm的手指随即收紧,一个微小却坚定的动作,如同一个心照不宣的回应,将那只微凉的手密实地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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