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我们前一天已经来过,那是一个空旷而巨大的厅堂,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记录林芳从小到大的油画,每一幅画都透着岁月的痕迹,人物的眼神特别传神,仿佛随时会从画布中跃出一般。
老舅依旧走在最前面,来到二楼,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鼻翼微张,仿佛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他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他缓缓抬起手,手势坚定而谨慎,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们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
“就在这里!我能感受到它!”
他压低声音说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画廊的每一个角落,眼神中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嘘!”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几乎化为气音,警告我们保持绝对安静,那细微的声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老舅做了一个防御手势,同时,不知道从哪里,他掏出了一根由古老铜钱串成的小剑,剑身长约二十公分,泛着幽幽的铜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铜钱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他紧握剑柄,摆出格挡的姿势,但脚肚子却在规律的颤抖。
看着老舅一脸认真的状态,我注意到他额头上的汗水居然开始滴落下来,汗珠沿着皱纹滑落,一颗颗坠落在衣领上,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紧张地打量着四周,我感觉周围的画像中,无数双眼睛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凝视着我们四人,每一幅画都透着一种压迫感,画廊的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如同凝固的铅块。
突然,哆哆小声说道:“好冷!”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那声音微弱却充满恐惧。
哆哆往我这边靠了靠,一只手紧紧挽住了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的恐惧感也传染给了我。
我本能地护住她,将她拉近身边,虽然我也害怕得不行。
还好王胖子没在,不然,刚刚在一楼都能吓晕死过去。
张木则一直跟着老舅的步伐,他曾经作为警察,也作出了防御姿势,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阴影处。
经过刚刚花园的诡异经历,我还专门仔细确认了一下抓住我胳膊的人,确信这正是哆哆本人,不是那恐怖的那玩意!
画廊深处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像是无数虫子在黑暗中爬行,阴冷的湿气裹挟着腐朽的木香,更浓了,仿佛能钻进我的骨髓。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恐惧被放大了,还是我真的有点敏感了,我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我屏住呼吸,喉咙发紧,看到了让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画框中缓缓浮现出来,起初模糊不清,如同水中的倒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扭曲变形,渐渐凝聚成实体,轮廓在昏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我强压住颤抖,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仔细确认了一下,正是那第15张画像——那幅林芳的肖像。
如同活过来了一般,它的边缘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格外尖锐,阴影仿佛在蠕动,让我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头顶。
它的脸被什么东西抓烂了,皮肉翻卷,深可见骨的伤痕遍布面颊,像被什么利刃划伤过,伤口边缘结着暗红的血痂。
似乎还有黏稠的暗红色血液从伤口中缓缓滴落,一滴、两滴,沿着画框边缘蜿蜒流淌,在地毯上洇开一小滩污迹,散发出铁锈般的腥味,让人作呕。
它那如同蜡烛般苍白的手臂正缓缓伸出画框,动作僵硬而扭曲,指关节嘎吱作响,像是干枯的树枝在折断,每一个步骤都带着阴森的低语,那声音如耳语般钻进我的脑海,伴随着刺骨的寒意,冻得我牙齿打颤。
我拉了拉身后的哆哆,手指触到她冰凉的手腕,确保她没有看到这恐怖的景象,但她的颤抖还是透过手臂传递过来,让我心更沉了。
只见她一只手抓着我,指甲掐进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捂着眼,指缝间渗出泪光,全身颤抖得如风中落叶,显然她也看到了,只是她没有说.........!
恐惧让她嘴巴张得十分巨大,靠在我身后,弓着身子,生怕与那玩意对上眼睛。
那红色的身影缓缓踏出画框,悬浮在空中,裙摆无风自动,飘荡着血色的雾气,手指缓缓停在嘴巴前。
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尖滴落的血珠在空气中凝滞。
随即,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那笑容扭曲了腐烂的面颊,眼睛闪烁着非人的绿光,仿佛在嘲弄我的无助。
正是这一笑,我认出了这就正是上次我们来别墅时看到那个窗户外的身影——那个红色的鬼魂。
我现在确认那就是鬼魂,与现在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它的身边应该还有两具尸体,倒挂在窗边,任那血液流干。
同时,我也认出了这个脸庞,正是曹月的脸庞,看来我推测的没错——这玩意就是曹月和陈蓉的结合体。
那身影如同烟雾般往后退去,边退边打量着老舅和张木两人。
我下意识的感觉不妙,才想起提醒老舅和张木,他们两人还在四处张望,好像没有看到那东西一样。
老舅,张木,别动!那东西就在这里!
可是我话说完,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周围甚至比刚刚更加安静。
我连忙动手去拉老舅和张木,手刚刚触碰到,却发现我的手竟然穿过了他们的身体,如同触碰空气一般。
我同样试了试哆哆的身体,她的身体可以触碰到。
什么情况!
我拼命甩动手臂,再次尝试触碰张木,依然毫无阻力,轻易的穿过他的身体,好像我跟他两不属于同一时空。
他们的神情呆滞,仿佛完全失去了意识。
那血红身影轻盈地漂浮到他们面前,轻轻伸出手臂抓住了我老舅的头,应该是头发,往上轻轻一提,那颈部竟然轻松地拧了下来,整个头颅如断掉的萝卜一样,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喷射着朝着四周泼洒而去。
从我的视角看过去,那个鬼影的裙子变得更红了,它的脸也因沾满了血液,变得似笑非笑一般。
我几乎要崩溃,拼命呼喊救命,但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好像一切是一场无声的电影。
哆哆的眼睛紧紧闭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应该是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张木也被吓得呆愣在原地,他亲眼目睹了老舅的头颅被扯断,因为刚好两人距离比较近,他的身上还沾满了红色的血液,他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仿佛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一般。
血红身影再次飘向张木,同样的动作继续上演,我眼睁睁看着那修长的手指陷入他的头颅,这一次他没有像对付我老舅那般直接扯断,只是那如鬼爪的利爪插进了头颅,如同吸管插入奶茶杯一样,血液顺着吸管流出,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血红身影在空中轻轻旋转,裙摆如同盛开的曼陀罗花,它那阴森的脸居然开心地笑了,让那沾满血液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嘴里,细细品尝,声音如同碎玻璃般刺耳。
我想移动去阻止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禁锢了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死在我的面前,那种绝望的感觉差点让我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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