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口,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正坐在自家院子的石墩上抽旱烟,看见我们走近,他浑浊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嘴里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
我和王胖子并没有听清大爷说的话,便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大爷,我们是来走访亲戚的,您知道尹晓晓家住哪儿吗?”
胖子则连忙给他装了几根好烟,这一看确实是像走老丈人家的阵仗。
老头眯着眼看了我们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拒绝了王胖子的烟,手里的旱烟杆磕了磕地上的青石板,然后继续抽着。
王胖子还想继续问,我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走去下一家看看。
王胖子也没有办法,只好跟上。
整个尹家庄的房屋一排排的错落分布在两边山坳之间,排列比较规则整齐,就像在怪兽嘴里的牙齿一般排列,左右各一半,好像还有点对称。
离开大爷家后,我们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往上走,一路上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是废墟了,别有一番凄凉感,好不容易才看到一户人家的烟囱还冒着炊烟,那房子看起来也还算完整。
王胖子见那户人家还有炊烟,顿时来了精神,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有烟就有人,有人就可以问路了!”
我紧跟其后,来到院门,轻轻的敲了敲门。
不一会,听见了里面的回应,谁呀?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眼神狐疑地打量着我们。
“大娘,您好,我叫方淼,这是我朋友王涛,来此找一位朋友,口渴了,能讨口水喝?”
我率先开口表达了我的来意,避免王胖子那猪脑子,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
大娘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大热天的,找人可不容易,进来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我们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几只母鸡在角落里悠闲地啄食。
大娘招呼我们在屋檐下的石凳上坐下,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端来两碗清水,动作有些迟缓,但眼神始终没离开过我们。
我接过水碗,道了声谢,偷偷打量着她的神情,总觉得她有些话想问我两。
王胖子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一抹嘴,笑呵呵地问:“大娘,您知道尹晓晓家在哪儿吗?我们真是来走亲戚的!”
大娘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见了瘟神一样,连忙把我俩赶出了院子,大门紧闭。
我俩被关在门外,一脸懵逼。
王胖子挠了挠头,一脸不解:“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提到尹晓晓就翻脸不认人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触动了什么禁忌,但是眼下找不到她家住在哪儿,毫无头绪!
我和胖子继续往前面走,累了就在一个石头阶梯上坐下来休息。
“喂,胖子,说真的,你当初真的送到了门口,你他妈都不送到家,你怎么想的哦!”
害我们在这个村里瞎几把转悠!
我越想越气,忍不住抱怨起来,本来这个地方就透露出诡异,要不是这死胖子对那前任还恋恋不忘,我还真不管他了。
王胖子被我骂得缩了缩脖子,满脸通红:“那时候有多喜欢她,就有多自卑,你不明白这种感觉的!”
我叹了口气,不再言语,我何尝不明白呢?
——就像是我对哆哆的感觉吧,就算现在我有了5000万,也是万点卑中起,半点不由人。
我看了看时间,从进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个多小时了, 已经到下午3点了,路还是没有问到,甚至连尹晓晓家都不知道在哪儿。
正当我俩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背着柴火的小孩从远处跑来,小孩大约十几岁的样子,瘦弱的身体,穿着破烂,走路一瘸一拐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停在我们面前怯生生地说:“你们……是来找晓晓姐姐的吗?”
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点了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
孩子眼神闪烁,似乎有些害怕,“前段...时间.....也有人...找过她...,她没在村子里啦!”
我当然知道她没在村里也,她现在在梦江南打工呢!
胖子接过话茬,心里急切的追问道,毕竟这是唯一一个主动说尹晓晓的人:“小朋友,你能带我们去她家看看?你看,我们带了东西,总得送给人家不是!”
我也拿出身上的糖果,递到孩子面前:“这个给你吃,甜的。”
孩子犹豫了一下,接过糖果,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纸,放进嘴里,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对我们放下了些许戒备。
他低声说:“你们跟我来吧,我知道晓晓姐姐家在哪儿,但是我得先回去把柴火放了。”
我俩跟在孩子后面,穿过了几条泥泞的小路,来到了小孩子的家里,才发现居然是我们进村遇到的第一个大爷家,只是没有看见那个大爷,门口坐着一个老婆婆,正低头择菜,看到我们跟着孩子进来,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来这儿干嘛?”
孩子怯生生地走到老婆婆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老婆婆脸色一变,抬头看着我们,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站起身,招呼我们进屋坐,语气却依然谨慎:“你们找晓晓,到底是为了啥?”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开口,深怕又犯了忌讳被赶出来:“就是……来看看她家,也想……打听打听她最近的情况。”
老婆婆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和胖子也不像坏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晓晓家啊,在对面的山坡上。”
说完还指了指对面山坡,“从上往下,倒数第二排的房子,最底下那间就是晓晓家。不过……
你们还是明天一早去吧,现在去........!”
老婆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口。
我们顺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的山坡并不高,隐约能看见几排老旧的房屋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然而,此刻天色已晚,山坡上雾气渐浓,仿佛给那片区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难怪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除了很多人避讳晓晓名字外,还有就是我们找错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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