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在客厅接受询问，我将我们到这里做客以及昨晚一直待在房间里的事情如实陈述，隐瞒了佳馨被操控的细节。
好在他们家的走廊有摄像头，拍到了我和胖子两个人除了送佳馨回房间后再未离开的画面，这成了我们最重要的不在场证明。
警察的闪光灯在昏暗的客厅里不断亮起，笔录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压抑的杂音。
胖子紧紧挨着我，脸上有些疑惑。
“是她？”
他手指指了指我包里的镇魂塔。
我没有直接回答，点了点头。
胖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看来那女鬼昨晚是先杀了荀国栋和小姨，才去操控佳馨，估计是为了团灭我们，可惜她的算盘落空了。
可是我想不通，这样做毫无意义啊，她明明可以继续伪装，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再动手，何必急于一时？
除非……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我们，而是荀国栋夫妇本身。
可这动机背后，又牵扯着怎样的旧怨？
为什么一定要我和胖子在场？
很快警察就把荀国栋夫妇的尸体运走了，现场只剩下凌乱的脚印和未干涸的血痕。
佳馨并没有去警局，她来到客厅，坐在了我们旁边！
“方淼哥、王涛哥，是那个女人做的？”
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心如死灰的眼神空洞的盯着我。
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头一紧，却仍压低声音道：“是！就在你昨晚来找我们前！”
“谢谢！......你们收了她！”
佳馨说话断断续续，“如果不是你们……她还会继续害人……”
眼泪终于滑落，她颤抖着抱住自己，像是要把破碎的灵魂拼凑回去。
“我爸妈……再也回不来了！.....！”
她肩头微微抽动，梨花带雨，却再没有更多言语。
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仿佛稍一用力，她就会彻底崩塌。
我最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早已麻木得像一层厚茧。
突然，胖子的手机震动起来，正是曹校长打过来的，他应该是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电话接通后，曹校长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你们没事吧？听警察说现场很乱……！”
他顿了顿，又问，“佳馨现在怎么样？”
我看了眼身旁失魂的她，轻声回：“撑得住。”
胖子盯着地板，忽然开口：“校长，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曹校长沉默几秒，声音有些急切。
“有，你们得马上来学校一趟，宿舍楼拆了，尸体挖出来了！”
听到此消息，我和胖子浑身一震，对视一眼，连忙回复。
“好，我们马上赶回来，先不要动现场！”
佳馨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丝决意，“我也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我刚想劝阻，她已站起身，指尖攥紧了衣角。
“这本就是因我家而起的事，我不躲了。”
胖子看了看她，又看向我，最终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迅速赶往学校，终于在傍晚抵达了校园。
学校宿舍楼外已经围满了记者，警灯闪烁，映照在每一张或惊惧或猎奇的脸上。
我当然知道这些记者完全是为了流量不择手段的群体，他们举着相机像闻到腐肉的秃鹫，真相是什么在他们眼中从不重要。
前面宿舍楼女生跳楼事件已经让他们消费殆尽，如今又有新料可挖，怎会放过。
我护着佳馨挤过人群，她面色苍白却挺直了背，目光直直望向那片残垣断壁。
挖掘机停在废墟旁，警员正围着一具裹在塑料布中的尸骸。
好在曹校长亲自引荐，我们三人才得以穿过层层人群，进入警戒线内。
在警察中有位警察认出了我，朝我微微点头，我也记起来了，这是当初张木警官的好朋友——徐泽明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方淼，我信张木，也信你，这些事情，估计也只能解开了！”
我与他简单寒暄了几句，原来当初张木死亡后，他便调离了业城主城，来到了这个偏远辖区重新任职。
对了，方淼，哆哆呢？
怎么没有见到她？
我愣了一下，眼中有些伤感。
“哆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我还在找她！”
徐泽明神色一凝，似乎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连忙岔开话题，带我们去看看尸骸。
我看着整整齐齐的尸骸包裹，数了数，一共9具，不多不少。
看来曹校长并没有说谎。
随即我们打开了尸骸包裹，没有头颅，已经成了白骨了，身上的衣服虽然残破，但还有些可辨识的细节。
每具尸骸的脖颈断面都整齐平滑，像是被同一把利器瞬间斩断。
角落里的最后一具尸骸略大，我打开了那具尸骸的塑料布，发现居然有头骨。
我用哆哆教我的辨骨术轻轻拂过尸骨，发现这也是一具女性尸骨，颈椎骨完整，其他骨骼亦无明显外伤，很符合溺亡或窒息致死的特征。
这点倒是与荀国栋说的尸体处理方式相吻合，这具尸体应该就是被我收进塔里的那一位。
我叫来校长继续挖，继续向下发掘，直至挖出更多线索。
徐泽明安排警员封锁现场，泥土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挖掘机的铁齿再次深入地底。
佳馨看着那8具无头尸骸，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其中一具尸骸的臂骨，指尖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我叫徐泽明取来证物袋，将那具尸骨让林晚冬的家人辨认一下。
“不用，这就是林晚冬！”
佳馨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她的眼眶泛红，指尖指着在那破碎的衣服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的“冬”字样。
徐泽明见状，毫不犹豫地向取证人员发出指令，让他们迅速拍照记录这一重要场景。
那抹红色丝线在冷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让人心被揪了一下。
与此同时，胖子心急火燎地跑到我身旁，满脸狐疑地问道。
方块，这尸骨都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挖什么呢？
外面那些记者的闪光灯简直要把人的眼睛都给晃瞎啦！
面对胖子的质疑，我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挖挖看吧。”
然后，我让胖子帮忙拍摄了几张尸骨的照片，以便后续调查使用。
拍完照后，我便带着校长一同离开了现场。
回到校长办公室，我首先向校长介绍了一下佳馨和徐泽明警官。
接着，我直截了当地对曹校长说：“曹校长，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隐瞒了，把真正的真相都讲出来吧！”
曹校长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沉默良久之后，终于缓缓开口。
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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