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安这辈子从没这么乖顺过，就算在父母面前，也带着几分少女的叛逆，
此刻却像只被捋顺了毛的小猫，连坐姿都透着股拘谨和乖巧。
她抱着那束包装精致的红玫瑰，轻手轻脚坐上姚安若新买的宝马mini副驾，
感受到皮质座椅带来的冰凉触感，让她更不敢随意动弹。
姚安若侧眸扫了眼她怀里的红玫瑰，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由衷夸了一句
“这花衬得人更娇媚了，你可真漂亮！”
余安安脸颊微热，低头闻着花香，小声回道：“谢谢姐姐。”
一声“姐姐”让姚安若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她顺势自我介绍，带着金融女特有的干练语气
“姚安若，农商行铁山支行业务经理，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余安安，医科大学眼科临床医学，读大一。”余安安声音细细的，带着青涩的口音。
姚安若发动车子的动作顿了顿，侧耳又听了句，挑眉道
“听你口音，是岭城的？”
余安安眼睛一亮，满是意外
“姐姐也是？我是岭城清溪镇的！”
“巧了，老乡。”姚安若踩下油门，车子并入车流，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天然的亲近感，没有刻意热络，也不显得疏离，
“我家就住在县城里。”
余安安能感觉到这份恰到好处的距离，哪怕知道是老乡，也没敢贸然亲近，只是悄悄打量着姚安若。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得挑不出错，手腕上的细表闪着低调的光，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干练”四个字，和自己这一身学生气的装扮，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车子最终停在高新区的商业街，
夜幕下的街道灯火璀璨，高楼的霓虹映得路面流光溢彩，人流熙攘却不嘈杂，少了市中心高奢大牌的压迫感，多了几分日韩轻奢品牌的精致活力。
姚安若先带她走进一家商场，径直走到mK专柜，指着一款卡其色带logo的托特包
“这个尺寸刚好，能装下你的课本和笔记，试试。”
余安安捏着包带，脑子还有些发懵。
她原本以为宋璟言让姚安若来接她，只是安排住处，没想到竟是带她来逛街花钱。
看着导购把包包包装好递过来，又被姚安若拉着走进化妆品区，
她偷偷摸出手机，给宋璟言发微信，指尖都有些发颤：
【余安安】：姚安若姐带我买了包和化妆品，花了好多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璟言的回复来得很快。
【宋璟言】：她给的你都收着，不用客气，肯收她的东西，才是给她面子。
余安安盯着屏幕，心里更不踏实了。
不过半小时，姚安若已经为她花了一万多，这对于还在花父母生活费的她来说，简直是笔天文数字。
姚安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局促不安，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别拘谨，不是我私人给你买的。”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坦然，
“我们银行每年都有笔大客户维系基金，你男朋友宋璟言，可是我们行里排得上号的优质客户。”
“我……我不是他……”余安安脸颊发烫，下意识想纠正“不是他女朋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宋璟言从没明确说过他们的关系，她这话，更像欲盖弥彰。
姚安若挑了挑眉，没戳破，只是拿起一支口红，在她手腕上试了个温柔的豆沙色，轻笑出声：
“安安，姐姐跟你说句实话，在男人面前，别太拧巴。”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几分，
“像宋璟言这种男人，身边绝对不缺主动的女生，你乖乖的，他愿意为你花钱，就是好事。”
余安安愣住了，看着手腕上那抹温柔的颜色，又看了眼姚安若眼底那抹了然的笑意，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
姚安若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收起口红，牵起她的手往商场外走，语气轻快又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口吻
“女人啊，要学会接受男人的好，尤其是肯为你花钱的男人。”
晚风带着商业街的烟火气吹过来，姚安若的话在余安安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让她懵懂又茫然，却又隐隐觉得，这位老乡姐姐说的，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生存法则。
姚安若的车划破夜色，停在高新区霓虹最盛的富丽大酒店，也是这片区内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鎏金外墙在夜色中泛着冷艳的光，旋转门吞吐着往来的衣香鬓影。
她们银行和这家酒店有长期的深度合作，姚安若凭着专属VIp权限，不用登记便能直接办理入住，省了不少周折。
车子刚驶过酒店楼下亮着暖黄灯光的药店，她忽然踩下刹车，车身在静谧的夜色里轻轻一顿。
她侧过身，目光落在副驾的余安安身上，语气裹着夜色般的沉静
“你是第一次吧？”
余安安平日里很勇敢，可被问起这般私密的话题，瞬间像被夜色裹住了所有底气，头埋得极低，只轻轻点了点。
姚安若无奈，没再多说，推开车门走进药店。
玻璃门合上又推开，不过几分钟，她便拎着一个印着药店LoGo的牛皮纸袋出来，走到余安安面前将袋子递过去，
“能用套就一定要用，他要是不乐意，万不得已再考虑吃药；要是疼得受不了，这里面有润滑剂，记得用。”
这番话像一团火，瞬间烧得余安安脸颊滚烫，从耳根红到脖颈，恨不得缩进座位底下藏起来。
可心底那点忐忑又夹杂着好奇，让她忍不住抬起眼，声音细若蚊蚋
“第一次……真的会很疼吗？”
姚安若抿了抿唇，她的第一次，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为了拿下一个大客户，她献给了一个五十多岁，浑身散发着烟酒味的油腻老男人。
那一夜的疼痛与屈辱，至今想起来仍让她浑身打颤，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但她看着余安安那双盛满不安的眼睛，终究还是软了语气，轻声安慰
“别人都说，要是和喜欢的人做，就不会那么疼。”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目光在夜色里紧紧锁住余安安：“你喜欢宋璟言吗？”
余安安茫然地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我也不知道。”
“那他给你钱了？”姚安若追问，语气里多了几分审视。
“没……”余安安的声音更轻了。
姚安若眉心瞬间拧起，眼神里满是惋惜
“就给你买了一束鲜花，你就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了？”她看着眼前这张清秀又带着稚气的脸，
想起两人是老乡，更觉得不值，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傻。
余安安读懂了她眼神里的可惜，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愿意对宋璟言妥协，并非贪图什么，只是觉得他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待人也算温和。
更重要的是，他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生对待，而她，也想借着这个夜晚，证明自己是喜欢男生的。
这个理由，或许在旁人看来荒唐又可笑，可却是她此刻唯一的念头。
至于喜不喜欢宋璟言，她真的不知道，或许等今晚过后，等到疼或者不疼真正降临，她才能找到答案。
与此同时，宋璟言的车停在了金煌商K门口。
闪烁的霓虹招牌将夜色染得迷离，他推开车门，长腿一迈，径直走进大楼。
走廊里的音乐声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夜晚独有的喧嚣。
按照姚安若发来的房间号，他穿过喧闹的走廊，最终在一扇包厢门前停下，抬手轻轻推开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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