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拿出了一些所谓的信物和证词,言之凿凿地说我根本就不是侯爷的骨肉!”
”说我这个孽种,不配姓李,不配继承侯府一丝一毫!而侯爷当时已病入膏肓,神志不清,根本无法为我辩白。”
“就在那个晚上,我被他们强行按了手印,夺去了姓氏,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着这条废腿扔了出去。”
“在那一夜之间,我从侯府公子,变成了一个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你让我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我拿什么给她未来?难道让她跟着我一个残废、野种颠沛流离吗?!”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段茵,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爱意:“我宁愿你恨我、忘了我,也好过让你知道我是这样不堪的一个人。”
段茵早已泣不成声,她挣脱段俏颜的手,不顾一切地扑到李云行身前,紧紧抱住了他。
“不是的!你不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最好的公子!我不在乎你是谁的儿子,我只在乎你是李云行!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永远是那个教我念书,给我讲道理的公子!是那个即便自己身处困境,也会挡在我面前的李云行!”
“身份、血脉,我都无所谓!我段茵认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那个劳什子侯府公子的名头!”
段俏颜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一开始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腿的问题而不愿意和段茵一起,没想到背后竟还有这样的原因。
她蹲下身,目光坚定地看着李云行,语气难得的认真:
“李公子,出身非你能选择,但活着的尊严和未来的路,是靠自己挣出来的!”
“那个毒妇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构陷你,难道你就甘心认命,如她所愿地烂在泥里,让她和那些帮凶逍遥快活吗?”
“你还有我表姐对你的一片真心!腿瘸了可以治,心气不能瘸!名声脏了,就想办法把它洗干净!只要人还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表姐要的是你这个人,侯府深宅里的龌龊事,真假难辨,岂能由他们一面之词就定了你的罪,判了你的一生!”
“蝼蚁尚且偷生,你难道就要因为这莫须有的污名,彻底废了自己,推开真正关心你的人吗?”
段俏颜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李云行死寂的心上。
他看着怀中哭得不能自已却依旧紧紧抱着他的段茵。
或许、他真的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
段俏颜看着表姐段茵坚定又带着恳求的眼神,瞬间秒懂。
她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表姐,既然找到了李公子,他又、行动不便,不如就先接回广粤轩,反正后院还有房间,你也好就近照顾。”
现在的她再多养一个人不成问题,只要家人高兴就好。
段茵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重重点头。
她走到李云行面前,看着他依旧躲闪的双眼:“公子,我们先回酒楼,好吗?那里安静,也方便你休养,你的东西……我陪你回去收拾。”
李云行嘴唇动了动,想拒绝,但看着段茵红肿却执着的眼睛,再看看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最终还是点头了:“嗯。”
段茵推着他,来到了对方现在住的地方。
破旧简陋的小屋,屋内光线昏暗,陈设简单得近乎贫寒,却收拾得异常整洁,一如他从前爱整洁的习惯。
窗台上,放着一个有些旧却擦得干净的粗瓷瓶,里面插着几支早已干枯的野花。
床头,摆着一个针脚细密,因被反复摩挲的有些起毛的平安结。
枕边,小心地放着一方洗得发白的旧手帕。
甚至在他书桌一角,还有几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女子娟秀的字迹抄写的诗词……
段茵的目光扫过这些物件,每一样都让她心头巨震。
这些都是她当年闲暇时做的,有的甚至只是她练手的不值钱的小玩意。
她从未想过,他竟都留着,哪怕沦落至此,他也将这些小东西带在身边,保存的这么好。
李云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苍白的脸上瞬间泛起一丝极其不自在的红晕,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遮挡。
段茵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一件一件地,将东西仔细收起来,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没有再多问一句。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段茵推着李云行回到了广粤轩。
安顿好他后,段茵径直找到了正在厨房偷吃的铁平舟。
她对着铁平舟,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铁大哥,我有一事相求,我想请您帮我治公子的腿,需要什么药材,无论多珍贵难得,您只管开口,我就算是倾尽所有,也一定会想办法寻来!求您、救救他!”
铁平舟连忙扶起她:“快起来,待会那个臭丫头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但是段茵却不愿起来。
铁平舟只能点头答应:“我帮他治,你快起来。”
说完还四处张望一眼,生怕被段俏颜看见了。
当天晚上,李云行躺在榻床,裤腿挽起,露出瘦削萎缩的腿,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他第一次在外人外面露出这双腿,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堪。
铁平舟凝神仔细按压着他的每一寸肌肉和关节,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段茵在一旁打着下手,递上各种干净的布和温水。
段俏颜则站在稍远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期盼。
要是能治好,段茵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熬,要是治不好,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
检查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铁平舟最后甚至取了几滴李云行的血,放在鼻尖仔细嗅闻,又对着光线观察其色泽和粘稠度。
许久后,他直起身,长长吁出一口气,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的腿并非寻常的跌打损伤或经脉断裂,是中了一种极为阴寒刁钻的奇毒——寒骨散。”
“中毒?”段茵失声惊呼。
李云行也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错。”铁平舟点头:“这毒很罕见,我也是第一次见,虽然不会立刻致命,却能侵蚀骨骼经络,致使双腿气血不通,经脉淤塞,肌肉逐渐萎缩,最终变如今这样。”
“而且下毒之人心思极为歹毒,这寒骨散中,似乎还混杂了另一种抑制痛觉神经的药物,中毒初期疼痛并不剧烈,极易被误诊为重伤未愈或得了某种疑难杂症,从而延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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