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让段俏颜双腿发软,薛让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洞穴虽然不大,但容纳两人没问题。
段俏颜爬起来,注意到薛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唇边甚至有一丝血迹,抓住藤蔓的那只手臂更是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耷拉着。
“你受伤了!”她连忙爬过去,声音带着哭腔。
“没事,一点小伤。”薛让想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却牵动了内伤,忍不住咳嗽起来。
段俏颜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心里一阵抽痛。
她掀起衣摆,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里衣下摆,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又想办法用布条固定他受伤的手臂。
这里没有清水,没有药物,她只能做到这些。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段俏颜哽咽道。
“傻话——”薛让轻轻握住了她手,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是我心甘情愿的。”
段俏颜一愣,不自然地撇开脸。
洞穴里光线昏暗,气氛却莫名地暧昧和温暖起来。
“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有!”薛让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递给她。
段俏颜高兴地接过去,立马到洞穴里找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枯枝和苔藓。
有了火光,两人心里也踏实了一些。
“坚持住,薛让!”段俏颜看着跳动的火焰,声音沉稳:“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全力寻找,我们只要在这里活下去,就一定能等到救援。”
薛让看着她被火光映照的侧脸,用力点头:“嗯!我们一定能出去!”
两人靠着墙壁,静静地等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段俏颜实在坐不住了,开始在洞穴里到处走动,薛让以为她饿了,便从怀里掏出行军饼递给她。
“还有吗?”段俏颜看着手中的饼,有些意外。
“只剩下这一点了。”
段俏颜点点头把饼子掰开,还了一半给薛让:“一起吃!”
俩人吃了饼,喝了点石缝里滴答的山泉水,胃总算舒服了。
后半夜,段俏颜因为又冷又累,加上精神一直紧绷,迷迷糊糊地有点睡意。
可她刚合上眼没多久,就感觉靠着的薛让身子不对劲。
起初只是微微发抖,她以为是冷的,又往火堆里添了点好不容易捡来的细柴,把火烧旺了些,还把自己的外衣也盖在了对方身上。
可没过多久,薛让的颤抖越来越厉害,整个人开始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嘴里说着她听不清的话。
段俏颜心里一紧,赶紧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结果发现对方像块烧红的木炭。
糟糕!发高烧了!
段俏颜的睡意瞬间吓没了,肯定是坠崖时撞的那一下太重,受了内伤,加上手臂的伤处发炎。
“薛让!薛让!你醒醒!”段俏颜轻轻拍着他的脸。
但薛让已经陷入了昏迷,无论她怎么叫都毫无反应。
“阿颜...快跑......阿颜……别怕……”
听到薛让的胡话后,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心抽痛了一下。
这个傻子!都什么时候了。
她解开了对方的衣服,想要检查他的伤势。
手臂肿得比之前更厉害了,皮肤发烫,颜色也变得不太正常,显然是严重发炎了。
后背撞击的地方,虽然隔着衣服看不清,但摸上去也能感觉到异常的发热和肿胀。
段俏颜急得团团转,但脑子飞快地转着。
对!降温!
段俏颜看着被自己撕得不成样子的裙子,咬咬牙又撕下一块,跑去沾了水后,又跑回来给他敷在额头上。
布条很快就被他的体温焐热了,她又赶紧跑回去重新浸湿,再换上。
就这么来回折腾,一遍又一遍,希望能帮他降下一点点温度。
光敷额头好像还不够,她又用冰冷的湿布不停地擦拭他的手掌心、脚心,希望能通过物理方式散热。
山洞里光线昏暗,她只能借着微弱的火光,摸索着进行这一切。
薛让开始大量出汗,很快便开始打寒颤,段俏颜只能紧紧抱住他,想用自己的体温给他一点温暖。
这期间,薛让的呓语一直没停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除了喊她的名字,让她快跑,偶尔还会冒出几句军中的口令,或者是对边境战事的片段描述。
段俏颜一边给他保暖,一边听着,心中泛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火堆的柴火快烧完了,洞穴里越来越冷,薛让的体温依旧高得吓人,嘴唇都干裂得起皮了。
段俏颜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快透支了,又冷又饿,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
但她不敢睡,她怕自己一睡着,薛让就危险了。
她强迫自己清醒,不停地跟薛让说话。
“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呢,你每次都是来了又走……”
“广粤轩的烧鹅你还没吃过,我让他们给你留了最好的部位……”
“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是累的,也是怕的。
她握着薛让那只没受伤的手,把脸贴在他滚烫的手背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绝境里,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薛让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段俏颜不敢想下去了。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薛让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额头的温度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了。
她猛地清醒过来,赶紧又摸了摸,幸好是真的在好转,虽然还在发烧,但似乎不再是那种吓死人的高热了。
天边,终于透出了一丝微弱的灰白色,段俏颜精立马打起精神。
她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剩下的布条全部浸湿,仔细地给薛让擦拭身体。
薛让虽然依旧昏迷,但脸色似乎不再那么潮红,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一阵忙活后,段俏颜实在是累的动不了了,只能靠在他的身旁。
天色越来越亮,洞穴里的景物也清晰起来。
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
声音很模糊,被风声和悬崖下的流水声掩盖着。
她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姑娘——!”
“段掌柜——!”
“姑娘,你在下面吗——!”
是安昭的声音!还有宁昭,她们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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