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她知道楼七时常会来甜在心,便学着繁星给端午做下午茶的样子,亲自下厨做点心。
这天,楼七本想来找段俏颜的,结果刚踏进院子,莫墨就端着一个托盘兴冲冲地跑过来。
“七爷!你来了!快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冰糖雪梨羹!她们都说是润肺的!”
那碗羹的颜色......有点吓人,浑浊的液体,还飘着几块形状不太规则的梨块,一看就食欲全无。
楼七看着那碗羹,脚步顿住,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我方才用过饭了,还不饿。”楼七试图婉拒。
“不饿也能喝汤嘛!就尝一口,一口就好!”莫墨举着勺子,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让人难以拒绝。
院子里,安昭、宁昭、田甜草、繁星,甚至连段午、段晚都悄悄探出头来看热闹。
韩切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能看到楼七如此吃瘪,他心情十分舒畅。
楼七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小小的瓷勺,舀了最小的一勺,视死如归地送入口中。
一瞬间,他的表情凝固了。
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味道,甜得发齁,似乎又混了点咸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焦糊气。
“怎么样?好喝吗?”莫墨紧张地问。
楼七强忍着没有失态,飞快地将那口羹咽了下去,然后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还......还不错,有劳莫墨姑娘费心。”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都喝了吧!”莫墨高兴地把整个碗往他手里塞。
楼七:“......”
最后还是段俏颜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解围:“莫墨,七爷刚吃完饭,喝不下这么多,这羹闻着很香,不如分给大家尝尝?”
安昭等人一听,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渴!”
最后还是宁昭心善,接过那碗羹,柔声道:“我晚些时候喝,谢谢阿墨妹妹。”
楼七向几人投去感激的一瞥,赶紧寻了个借口溜走了。
原本是想找段俏颜解释他和莫墨的事,但今天应该是解释不了了,再待下去也不知道莫墨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
等他走了,安昭才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我的娘诶,楼七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说‘还不错’,真是能忍!”
田甜草笑得直揉肚子:“你没看他那表情,跟喝了毒药似的!”
繁星小声对段俏颜说:“姑娘,我觉得楼七好可怜啊......”
段俏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看向一旁嘴角微扬的韩切,发现他正看着楼七离开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你也有今天”的快意。
三天后
夏夜的风吹过河面,带来丝丝凉意。
岸边空地上支起了烧烤架,炭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香料的诱人气味。
今天是莫墨的生日,段俏颜特意组织了这场河边烧烤派对,把几人都叫来了。
“莫墨!生日快乐!”段俏颜笑着将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串递给今天的小寿星。
莫墨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彩色的编发间缀满了小铃铛,笑起来眼睛像月牙:“谢谢阿颜姐姐!这个最好吃了!”
安昭正和宁昭凑在一起研究怎么把鸡翅烤得外焦里嫩,田甜草和繁星则在旁边偷吃刚刚烤好的鱼。
铁平舟和段午负责照看火候,段晚则和韩切比赛谁串肉串更快——韩切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手上的动作却利落得很。
“楼公子,你别光站着啊,快来帮忙翻一下这些肉,要糊了!”韩切看向只盯着段俏颜一动不动的楼七,实在看不下去了。
楼七应了一声,挽起袖子走过去,熟练地翻动着架子上的食物。
他的目光还是时不时飘向正和莫墨说笑的段俏颜。
她今天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在夜色和火光映衬下格外好看。
韩切瞥了楼七一眼,冷哼一声,把手里的肉串塞给段晚,转身走到河边,捡起石子打水漂。
他看得出楼七的心思,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来来来,为我们最可爱的莫墨,干杯!”段俏颜举起手中的果酒。
吃饱的众人坐在河边玩闹,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安昭抓起一把小葱作势要往田甜草头上扔,田甜草尖叫着跳起来就跑,繁星也跟着起哄去追。
段午和段晚也加入了“战团”,几个人笑闹着沿着河岸追逐,渐渐跑远了。
铁平舟摇了摇头,对宁昭说:“我去看着他们,别掉河里。”
宁昭温柔地点点头,也跟了过去。
转眼间,烧烤架旁就只剩下了段俏颜、楼七,以及不远处河边沉默站着的韩切。
莫墨正抱着一杯甜酒,小口小口地喝着,脸蛋红扑扑的,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炭火偶尔爆出一两点火星,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楼七看着段俏颜被火光镀上一层暖光的侧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段时间,他看着她慢慢从悲伤中走出,笑容也多了起来,深藏心底的情感再次蠢蠢欲动。
此刻,周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段俏颜身边,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阿颜。”
段俏颜正看着河中月亮的倒影出神,听到对方喊自己后,便转过头,正好对上楼七有些复杂的目光。
“嗯?怎么了?”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不远处的韩切听到这句话,打水漂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直直射向楼七。
段俏颜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你说。”
“阿颜,这段时间,看着你渐渐开朗起来,我真的很高兴。”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知道你或许还需要时间,但我不想再只是默默地站在朋友的位置上。”
“阿颜,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以后能光明正大地关心你、照顾你,好吗?我……”
“楼七。”段俏颜轻声打断了他。
她看着眼前人,对方很好,真的很好,长得好看,性格也温柔,而且对她也很好,可是她的心实在放不下第二个人了。
“对不起。”
楼七的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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