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田雨鹤。
田雨鹤看都没看赵世宏一眼,径直走到段青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糖罐子:“青竹,时辰不早了,收拾一下,我们该回家了,甜草还在家等着呢。”
他那语气里的亲昵和熟稔,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段青竹看到田雨鹤来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得真实又温柔:“这就好了,你急什么呀,我这马上就忙完了。”
她转头对赵世宏快速说道:“赵掌柜,您看,我这确实要收工了,您这糕点……”
她话没说完,因为她发现赵世宏整个人都僵在那了,那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尴尬得要命。
赵世宏愣愣地看着田雨鹤,又看看段青竹,结结巴巴地问:“这、这位是……”
田雨鹤这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赵世宏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是青竹的男人,田雨鹤!”
“我、我是隔壁‘香蜜容’的掌柜,赵、赵世宏……”
赵世宏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那、那什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先走了……”
说完这话,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放在案板上的桂花糕都忘了拿。
段青竹看着赵世宏仓皇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头对田雨鹤说:“你来得可真是时候。”
田雨鹤哼了一声:“我要是再不来,有些人怕是都要忘了你是有男人的了。”
“德行!”段青竹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带着笑:“快帮我收拾收拾,甜草该等急了。”
田雨鹤一边帮着收拾灶台,一边偷偷瞄着段青竹的侧脸,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闺女马上就要嫁人了让他很是舍不得,但是能和媳妇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不过一想到闺女下个月就要出嫁,田雨鹤这心里又开始泛酸了。
他暗下决心,在闺女出嫁前的这一个月,一定要好好表现,把以前亏欠的都补回来才行!
赵世宏迷迷糊糊从甜在心出来,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场面——段青竹对着田雨鹤笑得那叫一个温柔。看得他心里跟针扎似的。
凭什么?!
他赵世宏哪点比不上那个消失十几年的田雨鹤?
他喜欢段青竹喜欢了这么久,她都没对他那么笑过。
那个田雨鹤算什么东西?一个扔下老婆孩子十几年没影的混蛋,凭什么他一回来,啥好事都让他赶上了?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香蜜容,一屁股坐进柜台后面,脑子里乱糟糟的,跟一团浆糊似的。
段青竹的笑、田雨鹤那张脸、俩人站一块的背影......每一个画面都戳得他心口疼。
天慢慢黑了,店里打了烊,伙计也都回家了。
空荡荡的铺子里就剩他一个人。
他越想越憋屈,胸口堵得慌,一股邪火直往上冒。
既然他得不到段青竹,那谁也别想痛快!
尤其是那个田雨鹤,他凭什么能跟青竹团圆美满?
还有段家那个贱人,居然开一家甜在心,一直跟他抢生意。
现在那铺子是段青竹在管,要是铺子出了事,段青竹肯定跑不了责任。
到时候,看他田雨鹤还怎么跟她安稳过日子!
赵世宏这会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啥理智都没了,只要那俩人不好过,他心里就能舒坦点。
他翻箱倒柜,找出以前店里药耗子用的老鼠药,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严实了,揣怀里偷偷拿走了。
等到半夜,街上静得连打更的声都听不见了。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甜在心后街。
他瞅着那不算高的院墙,吸了口气,笨手笨脚地往上爬。
他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没啥力气,爬得特别费劲。
衣服袖子还被墙头的碎砖块“刺啦”划了个大口子。
吓得他差点掉下去,稳住神,好不容易才翻过去,落地的时候还崴了脚,疼得他直咧嘴。
后院静悄悄的,他憋着气,踮着脚溜到后厨窗户底下,推了推窗户,是从里面插上的,打不开。
他又绕到后门,发现也锁着。
只有一扇透气用的小气窗好像没关严,留着一条缝,那窗户不大,但瘦点的人应该能挤进去。
赵世宏心里一喜!他费了老大劲,从那小气窗硬挤了进去,肚皮和后背上蹭得全是灰。
厨房里黑漆漆的,飘着白天做点心留下的甜香味和面粉味。
他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才勉强能看清东西的轮廓。
赵世宏眼里恨意更浓了,他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包老鼠药,打开油纸,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上来,他皱了皱眉。
心一横,他胡乱把药撒在了准备做冬瓜茶的半成品上。
干完这些,他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他不敢多待,又顺着原路,费劲巴拉地从小气窗爬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因为太慌,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头也不敢回,像后面有厉鬼在追他一样,沿着来时的背街小巷,一路小跑,几乎是逃命似的溜回了香蜜容。
他慌里慌张地掏出钥匙,手抖得对了好几次才插进锁眼,打开店门,闪身进去,立刻把门闩死死插上!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好像刚跑了几十里地。
耳朵里全是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咚咚咚”,震得他脑袋发蒙。
过了好半天,这心跳声才慢慢平复下来。
害怕劲过去之后,一种变态的快感慢慢上来了。
他想象着:
明天甜在心照常开门营业,那加了“料”的冬瓜茶卖出去,喝了的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很快,官府的人来了,凶神恶煞地闯进铺子,把惊慌失措的段青竹用铁链锁走。
田雨鹤得到消息,疯了一样冲过来,看着被查封的铺子和被抓走的段青竹,脸上会是怎样痛苦和绝望的表情。
街坊们围着指指点点,唾骂着甜在心黑心害人!
想到这里,赵世宏的脸上,在浓重的黑暗里,竟然慢慢扯出了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报复后的快意和一种病态的平衡。
“哼!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好过......”他在黑地里,自己跟自己嘀咕着,竟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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