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雪慢悠悠往学校走,手上撕扯馒头往嘴里塞,昨天老师叫她去办公室领了一套英语竞赛卷,别的还行,就是翻译这块还有些问题。
早上起来的时候,林郁金忘记叫她起床了,导致出门的时候比平常慢五分钟。 好在她手长脚长,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依旧能提前到教室。
进门时,带红袖章的值周生看了她一眼,据说是主任的女儿,看着并没有传闻中可怕,长得很和善,看到自己时还笑了一下。
她的笑容甜甜的,跟早餐放了白糖和粥一样。
陆书雪礼貌回笑。
清晨的空气很香,草木味跟着露水一起蒸发,在空气里,还有一股甜腻味,来源不详。
向前走了几十米远,陆书雪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头,杨思雨对自己摇了摇手。
“同学!笔掉了!”
印象里这只蓝色铅笔,一直放在教室里,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了?难道是昨天忙写题顺手塞进书包里了?
她只当自己是没睡好,还犯糊涂呢。向前将笔拿回,“哦,谢谢。”
陆书雪扬起笑脸,真诚的补一句,“你比传闻中的可爱多了,一点都不吓人!”
甩下一句话,陆书雪抬脚往教学楼走,脚步欢快,指尖不断转笔。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老师会宣布学校派出所参加英语竞赛的人是她,比赛得先去省里面,如果能拿到前三名,还可以去首都比赛。
林郁金说如果她晋级成功了,刚好能带着外公外婆一起去首都玩,还说要给她买一个电脑,以后就不用再去网吧查资料。
一进教室,所有人正襟危坐,陆书雪挑眉往里走,路过讲台,一颗粉笔擦着耳边飞过去,黑板顿时出现一个凹痕。
人群中站起来一个女孩,拍桌大骂,“恶心!不要脸!卖屁股晋级竞赛算什么本事?”
第二颗粉笔头砸向陆书雪,她正思索女孩在义愤填膺什么?没及时躲开,眼皮被砸个正着。火辣辣的痛意从眼皮蔓延至眼球,爬进神经,将大脑抓出一个洞。
“怪不得天天往办公室跑!”
“恶心!”
“贱死了!”
……
每一句谩骂都带着一颗声讨的粉笔头,密密麻麻砸向讲台上站着的人,蓝白色的校服渐渐多出各种颜色,脏点不断叠加,将衣服染的面目全非。
陆书雪脑子嗡鸣不断,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根本站不住脚,她伸手按住讲台,双眼睁大,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不…不是…”陆书雪弱弱的张嘴说话,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
眼球再次一痛,不知是谁的粉笔头砸到眼睛里,干涩刺痛同时发生,眼泪如同洪水决堤,不断往外流,却怎么也冲不出异物感。
粉笔灰不是粉笔灰,是种子,落到眼睛里就生根发芽,死死不松手,要把眼珠子牢牢抓紧,把它捏死化成腐肉变成营养供自己成长。
眼前依旧黑着,眼泪流不尽,陆书雪倔强的用手背去抹,双手湿完也擦不干,反而来越糟糕。
粉笔灰遇水,颜色变得更深,被胡乱抹在脸上,如同花脸唱戏的小丑。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无助的抓挠头皮,企图用胳膊挡住所有的粉笔头和一浪接着一浪的谩骂。
“不许哭!”她努力鼓励自己,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想起医生说情绪激动时,可以大口呼吸缓和情绪。
陆书雪张开嘴,和氧气一同钻入口腔的还有两个粉笔头,落在嗓子眼,呛的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中了!一人五块钱!”
“咳咳咳!”陆书雪猛烈咳嗽着,将裹着血丝的粉笔头咳出来。
听着声音将它抓到手里,粘腻的唾液让它并不好抓,反复在指尖逃窜。
指甲扣进粉笔里,陆书雪低头大喘气。
可不论她怎么努力让心跳降下去,拼命祈祷眼前不再黑暗,都无法成功。
无力跪下去,讲桌暂时成为盾牌,为她挡下大部分攻击,陆书雪双手交叠在胸前。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可以解决的,真的,我可以的!”
自言自语式的安慰,正如阿q一般没用。
“我能解决,我可以,没关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多出一条白光,一只手从门缝里探出来,修长的手指扣住门边。
一声极其微弱的叹息声落地,门被缓慢的推开,一道黑影站在门框里。
“你为什么总这么懦弱呢?”
黑暗如同潮水往后退去,陆书雪眼前恢复光明,她用力眨眼,将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全挤出去,捏住衣服下摆给自己擦干泪痕。
“真是扶不起的刘阿斗。”
抓着讲台边缘站起来,陆书雪率先抓起将桌上的黑板擦,快准狠向带头闹事儿的人砸过去。
“咚——”对方措不及防被砸到脸,没站稳从椅子上摔下去。
“傻逼。”陆书雪绕过讲台往下走,路过第一桌时用最快的速度甩出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极大去约她。
局面莫名反转,气势汹汹的陆书雪是大家都没见过的,这半年时间,谁不知道陆书雪的脾气是出名的好。
第二桌的捂着侧腰哀嚎,刚陆书雪路过弯腰就是一拳,白捂脸了。
第三桌蜷缩着,本以为万无一失,后背直接被肘击,痛的人尖叫出声。
来到第四桌,陆书雪直接连人带椅子提出来,窜到里面抓起带头的人,暴躁中将人脑袋砸到桌上。
“你她妈装什么?长个屁眼在脸上还挺骄傲,没事儿张开给人看看自己肛门,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正手一巴掌。
“没事儿少用上面这屁眼放屁,留着多拉点屎不好吗?”
反手一巴掌。
“你她妈真是个人才,屁眼还长牙,姐给你治一治。”说着,陆书雪掐住她的脸,将两半瓣门牙露出来,用手掰两下,没掰动。
她也没放弃,握拳砸上去,没砸断牙齿,反倒是被门牙膈疼,于是就松手让上下嘴唇重新包住牙齿,隔着一层皮肉又来一拳。
当事人嘴角溢出鲜血,陆书雪撬开她的嘴,血糊糊一片,牙还是没事儿,嘴皮子全破了。
“你妈的,屁眼上的牙还挺结实!”
按回去继续打,打到嘴皮下凹,感受不到门牙的隔应后,陆书雪才松手。
往嘴里一看,门牙断了,被牙肉裹着落到口腔里,陆书雪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捋。
“把屎憋回去。”
确认对方吞下去,陆书雪满意拍拍手,黏糊糊的红手掌并没拍多响,可众人却被震的心脏发麻。
“这叫,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笑了笑,用极其幽默的口吻帮人想办法,“明天用下面的屁眼拉出来,再从屎里扒拉出来,从家门口丢到房顶上,求求牙仙子再给你屁眼长牙的机会~”
离开座位,陆书雪走到前门关门,反锁一条龙。
再转身,幽幽问。
“粉笔投射游戏不是还没结束吗?”
她弯腰捡起一颗粉笔,就近抓住一个人的衣领。
“张嘴,该我投了。”
那天班上的地格外干净,一个粉笔头都没有,连主任都说卫生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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