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师选六一儿童节联欢会节目,我和琪琪一起报了一个叫小荷花的舞蹈,琪琪说,她妈妈买的假荷花太丑了。所以,我们决定去水库,那边有一个荷花池,夏天会长出一池塘的花儿。
好险,我们摘花时,向松也来了,他好笨,脚踩进泥巴里,拖鞋都不见了。还好琪琪的哥哥开车找我们,我们就顺利救出这个大笨蛋。
杨思雨放下笔,皱眉合上日记本,铅笔滚到桌面一侧,她斜眼看两秒,拿起小刀将其削尖。
正好门外传来叫她吃饭的声音,杨思雨快速开门出去吃饭。
按例看完新闻,杨思雨回到房间睡觉,半夜窗户被敲响,隔壁的琪琪探出半个身体,手里的长竹竿不断敲击窗户。
“琪琪?”
何琪冲她招手,指了指楼下,黑黢黢的楼底站着一小团黑影,当他抬起手,杨思雨才看清人脸。
向松激动的挥舞双手,三人目光交汇,各自露出坚定神色。
悄悄推门出去,两个小女孩快速下楼。
借着夜色,三人在黑暗中潜行,一路狂奔到水库边,夜晚的露水打湿脚踝。
躲在芦苇荡内,水声把夜晚包围,三人瞪着大眼睛观察。
确定四下无人后,何琪从草里爬出来,“走吧。”
沿着水边行走,惨白的月光在水面晃,光反射到三个小孩脸上,静谧又纯洁。
他们没走多久,最前方的何琪停下脚步,转头问杨思雨,“你确定,他当时已经死了吗?”
杨思雨面露难色,犹豫着点头。
“我不知道,他喝了酒,我很害怕,然后他扑上来,要掐死我,我就用铅笔扎进去,他的脖子流出好多血,然后就不动了。”
向松从后面探出一个头,孩子气举手道,“对,他正对着池塘尿尿,转头看见我们两个,就冲过来,把思雨摔到地上,他喊着‘死丫头,老子掐死你!’”
何琪皱眉,托住下巴沉思,转而问杨思雨日记怎么写,“你按照我说的写了吗?”
杨思雨点点头,“写了,只写了我们三个人来看荷花,没有提起这个男人。”
风吹动芦苇,挠在三人脸上,很痒。
只听见何琪短促的嗯一声,继续扯着杨思雨往前走。
来到事发地点,何琪一眼就瞧见半躺在水边的男人。
虽是夜晚,光线昏暗,难以分辨色彩,可男人身边的土地却呈现出一种暗红色,还有泡在水里的下半身,颜色同样发暗。
饶是做好准备,三人看见这张死不瞑目的脸还是忍不住害怕发抖,杨思雨躲在何琪身后,双手不安的拽着她的衣摆,声音颤抖着询问,“怎么办?”
向松也害怕,有样学样的躲在杨思雨后面,瞪圆的大眼睛来回转头,小声附和着。
“怕什么?”何琪声音同样发虚,面上强装镇定,剧烈跳动的心脏却掩饰不了,“这附近又没人,丢进水里就好了。”
她抓住杨思雨的手,“别怕,不是你的错。”
靠近尸体,三人忍住反胃,闭着眼摸上去,冰冷的滑腻感,像一条攀上手臂的毒蛇。
何琪有节奏的喊出口号,让三人的力气能最大限度结合在一起。
尸体缓慢往水里滑动,湿润的泥土留下一长条凹痕。
忽然,杨思雨感觉一只冰凉的手碰到大腿,惊魂未定中掏出削尖的铅笔,‘噗呲’一下插进尸体腹部,残余血液飙出来,带着一股子腥臭味儿。
三人同时睁开眼,在对方脸上看清零星的血迹。
杨思雨快速甩开手,刚要站起来,何琪与向松同时拽住她,“你干什么?”
事情发生的太快,杨思雨混沌的大脑根本无法组织语言,膝盖一软,跪在尸体边缘的软泥巴上。
“我以为他没死。”杨思雨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何琪看了什么也没说,抓住插在身体上的铅笔,‘噗’的拔出来。
下一秒,她面无表情的往尸体胸口插进去,笔尖折断,还有大半部分留在外面。
“没关系,他又不会痛。”象征拍拍杨思雨的手,何琪再次抽出铅笔,想都没想递给向松,“你来。”
向松哪敢,瑟缩着往后,心里被何琪看的发毛。
“我们三个可是最好的朋友,做什么都要在一起,这是你自己说的。”何琪的声音比边上的水还凉。
向松跟她围在大哥身边的小苍蝇没区别,都是趋炎附势,只是他更小,更有心机,知道先从杨思雨身边下手。
何琪默默在心底叹息,余光瞥向被吓成傻蛋的杨思雨,暗骂笨死了。
强将铅笔塞进向松手里,冰冷的目光紧紧跟随,就等着他一同承担罪责。
‘噗呲——’向松闭眼刺进去,笔身卷起的木屑划上手指,血溜出来,流到尸体上面,从刚刺出的伤口里钻进去。
“唔,这下大家都跑不掉了。”何琪笑着,手掌在水里划拉一下额,血迹散去不少,“快推,还得回去睡觉呢。”
有了共同目标,向松也不再假努力,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推。
“哗啦!”尸体滑进水里,搅浑一片水。
何琪举起手,示意两人跟着她一起往岸上泼水,暗红的血色被一点点带走。保险起见,三人将表面的泥巴也一起刮下,恶狠狠丢向池塘中央。
洗掉身上的泥巴,何琪依旧走在前面,两个鹌鹑跟在后面,依旧没从半夜抛尸的恐惧中回神。
日子平常的过着,六一儿童节如期而至。
何琪领着杨思雨上台,粉白色的裙子在舞台中央不停转动,杨思雨木讷跟随。她一见到荷花就想起水里的尸体,总魂不守舍。
台下的人很多,何琪打量着人脸,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妈妈和杨思雨父母,还有向松爸爸。
向松呢?
何琪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舞蹈结束前,这种隐约透出的担忧越发浓烈,她脑子里幻想出许许多多的故事,其中最吓人的就是向松带着警察回来,将她和杨思雨抓起来,关在牢里一辈子。
何琪见过坐牢的人,在她爸的别墅里,一个个小铁笼放在小房间里,层层堆叠,人被关在里面,只能维持抱住膝盖蹲着,抬头都无法坐到,吃喝拉撒都在里面,非常臭。
王端说,这是爸爸在处罚坏人,就像警察一样,将做错事的人抓起来,关进屋子里坐牢。
何琪的脸越跳越白,她可不想一辈子住在铁笼子里坐牢。
身边的杨思雨终于发现异常,转到何琪身边问,“你怎么了?”
何琪不说话,目光紧盯台下,不断祈祷向松只是中场上厕所,或是生病请假。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自负,只用言语暴力有什么用,应该打得人半死不活才会产生真正的惧怕。
死贱人!
何琪咬牙切齿暗骂,面上还得配合舞蹈露出笑容。
观众席入口多出一长条人影,王端拽着一个小孩往里走,黑色西装外套在朴实的人群里十分扎眼,很难让人不注意。
被拎着衣领往里走的向松低垂着脑袋,脸颊浮肿,却没淤痕,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看到人,何琪慌乱的心稳定下来,转出一个完美的花圈,牵着杨思雨的手弯腰谢幕。
一下台,何琪就迫不及待奔向王端。
“哥!”
王端坐在观众席末端,张开手接受何琪的拥抱,杨思雨跟在后面,好奇的眼睛不断打量向松的脸。
“你是过敏了吗?怎么脸这么肿?”杨思雨小心询问。
向松无力点头,算是承认了。
王端掐住何琪的脸,左右捏两下,“下次做事儿能不能多想想?怎么这么笨,这次考核算不及格。”
何琪惊呼中跳下来,“不要呀!我已经很努力了!”
“那算你60分。”
杨思雨听不懂兄妹二人在说什么,蹲在向松身边小声说话,不小心瞥见他脚底的泥巴,安抚的手猝然收回。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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