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午停下,陆书雪趁机蹲在门口搓衣服,杨思雨搬来小板凳看她洗。
哗啦啦水声不绝于耳,杨思雨盯着她绷紧的小手手臂打量,肌肉线条分明,十分结实。心中划过一丝困惑,没过脑子就问出口。
“你试过臂力最高值吗?”
陆书雪动作一顿,偏头看过来,额头碎发随风飘扬,末端绕着耳朵打圈。
“不清楚,扛过两袋大米,提过五十斤猪肉,嗯...”她脸上划过几分不自然的笑,压低嗓子说了句,“九十斤的狗。”
没等杨思雨反应过来,陆书雪又补两个字,“单手。”
水龙头的水还在流,落到铝盆里,将水面一遍遍打出涟漪,飞起的水花落到两人脚背上,杨思雨迷茫中低头看。
视野前方缓缓伸出一只手,食指上下勾,做出召唤动作。
“嘬嘬嘬~”声音又贱又欠。
持续的迷茫被陆书雪挠到自己下巴时候击碎,杨思雨下意识拍开对方的手,冷脸看过去。
下巴还残留一点湿润,杨思雨不自在的用手背抹去这种感觉,在陆书雪眼里这就是嫌弃,导致她也垮下脸。
装什么?熟人开开玩笑怎么还甩脸?
“站开点,我要倒水。”说完陆书雪就将水盆掀翻,飘荡的衣服差点跟着流出去,被她大手一抓,摔到水龙头上挂着。
激烈的动作让两人的脚都湿了,陆书序嘴唇绷紧,哐当一声将盆摔回去,打开水龙头接水。
“你自己不站开的,可别赖我!”
新拖鞋被红肿的脚踩着,沾水后渐渐发白,碘伏的棕色加剧这种怪异。
杨思雨什么也没说,退到门口,眼神灰下去,局促的像个孩子被家长莫名其妙迁怒。
哗哗搓衣服的声音持续不到一分钟,陆书雪烦躁中荡两下,拧半干甩到麻绳上挂着,盆里的水也不倒,表面还飘着一层没清洗干净的泡沫。
拽着杨思雨回屋,蛮力给人甩床上坐着,陆书雪找来纸巾以及消毒用品,一屁股坐在床边给人重新上药。
还在气头上,陆书雪特地拿的酒精。
闷闷不乐给人处理好,陆书雪又给人双脚丢上床,硬邦邦丢下一句,“就会添乱。”
人有时真的很莫名其妙,两人都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气鼓鼓,一个躺在床上发呆,一个坐在地上玩儿围棋。
雨又下起来,连串的水珠子从屋檐砸进水沟,哒哒哒响的人心烦。
只有雨声的世界持续很久,屋外的天色一寸寸暗淡,深蓝色的天空从乌云中透出一点,好证明这世界不是被乌云统治。
“陆书雪?”杨思雨轻轻呼唤。
“嗯?”陆书雪捏紧棋子,忍住回头看人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
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陆书雪后背被人点一下,浑身上下不对劲。
“回头。”
下意识回头,脸颊擦着杨思雨嘴唇过去,又软又湿的触感像蛇在脸上蜿蜒行走。
在迷茫中,陆书雪嘴唇被舔了舔,非常短暂,若即若离,恍然如梦。
“你会爱我吗?”自言自语般的询问。
陆书雪移开目光,不敢直视杨思雨的双眼。
沉默让屋子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心跳声显得那么清晰,陆书雪捏紧光滑的棋子,低下头问,“你想下棋吗?就当打发时间?”
没有回答的回答,将不好言说的东西明明白白告诉对方。
“好。”
尴尬的话题被盖住,两人坐到床上下棋。
陆书雪率先将黑棋子放到左上角黑点处,杨思雨就放到正中心。接着就是沉默无趣的摆子,在下完手中的棋子前,局势和结果都难以分辨。
“我妈还有三天就要回来了。”陆书雪吃掉杨思雨两枚白棋子,“她知道你在家里...给我补课。”说完抬头看了杨思雨一眼。
“你明天给我讲讲课吧,免得她回来逮着我问。”
杨思雨低头分析局面,没注意陆书雪眼里的几分恶意。
“行,你想学哪科?”
“英语。”
杨思雨吃子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答应下。
对局持续到深夜,杨思雨输一把,陆书雪赢一把,第三局留到第二天开。
睡前杨思雨小心翼翼勾住陆书雪手指,“勾一下可以吗?”
以前强硬的态度消失,突如其来的礼貌请求倒是给陆书雪整不会了。
“勾就勾呗,搞得我欺负人一样。”
陆书雪直接把自己的大拇指送过去,又被杨思雨按开,转而拉起小拇指。
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在身体中间搭成桥,秘密传送各自的愁绪。可惜,两人都不愿将解密密码交给对方除了温度,关于愁绪一概不知。
半夜,杨思雨闷头缩进被子里,瞪着大眼睛将两人的手摆成拉勾状。
无声许下愿望。
“希望陆书雪能喜欢我”,她在黑暗中勾起嘴角,“先喜欢一点点也可以。”
只要不要一直是木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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