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鸿单膝跪地,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在身下的焦土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赢了,但代价是几乎耗尽了玉玺中积蓄的所有力量,连带着他的心神,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然而,就在他准备调息恢复之时,一股远比八岐大蛇更加恐怖、更加浩瀚的气息,从遥远的东方——平安京的方向,冲天而起!
那不是邪气,而是一种……神圣到极致,也冷酷到极致的气息,它如同煌煌大日,瞬间照亮了整个日本的夜空。在这股气息面前,天地间的一切法则都仿佛被压制,万物失声,万灵俯首。范正鸿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星君之力都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面对更高层次存在时的本能反应。
要知道贪狼星君类比紫薇同四御,让他的化身感觉到了一种颤抖,那只有三位,而如果说响应他皇族的,那就应该是日本世代供奉的天照!
“不好!”范正鸿心中警铃大作,“白河法皇……只是个诱饵!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与此同时,平安京,皇宫。
安来瀑布方向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戛然而止,让瘫倒在地的白河法皇面如死灰。他知道,他最后的赌注,已经输了。
“完了……都完了……”他喃喃自语,眼中一片死灰。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从皇宫深处传来。
“皇叔,你输了。但日本的国运,不能断在你手中。”
龙椅上只见一个身穿十二章纹衮龙袍、头戴天平冠的年轻人,在一群神官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面容俊美,却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
正是当今的天皇,鸟羽天皇。
“陛下……您……”白河法皇惊愕地看着他。
“范正鸿是凡人之躯,却能借来星辰之力,斩杀邪神。这说明,天意,已经不在我们这边了。”鸟羽天皇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既然天意已变,那我们……就只能去请来,创造天意的神明本身。”
他走到皇宫中央的祭天台上,那里,早已摆放好了三件神器——天丛云剑、八尺琼勾玉、八咫镜。
“神官们,开始吧。”鸟羽天皇淡淡地说道。
“陛下,不可啊!”为首的神官,贺茂忠行,老泪纵横地跪下,“血脉献祭,乃是禁忌中的禁忌!您是天照大御神在人间的血脉,是日本最后的根基!若您献祭自己,日本将再无天皇,国祚将彻底断绝啊!”
“国祚?”鸟羽天皇笑了,那笑容空洞而悲凉,“当凡人妖魔都能踏碎神国时,还要国祚何用?”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天丛云剑。
“朕不是在献祭自己。朕是在……回家。回到大神的怀抱,本州世受皇恩,应该为保护自己的土地而付出。”
他盘膝坐下,将八尺琼勾玉挂在胸前,手捧八咫镜,将天丛云剑横于膝上。
“以朕,鸟羽天皇之血脉为引,以日本本州千万子民之血肉为祭,以三神器为桥,恭请……我等之祖,天照大御神,降临凡尘,扫清妖孽,重光神国!”
当他的咒语念出的瞬间,整个平安京,乃至整个本州岛,都发生了一场无声的灾难。
无数正在睡梦中的百姓,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生命气息开始快速流逝。他们的脸上,还带着安详的睡意,但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枯萎。他们的精气、他们的未来、他们子孙后代的气运,都化作一道道肉眼看不见的丝线,跨越千山万水,汇聚到平安京的祭天台上,尽数灌入了鸟羽天皇的体内!
鸟羽天皇的身体,瞬间被金色的光芒包裹,他的皮肤变得透明,可以看到金色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他的气息,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超越凡人,超越鬼神,向着神明的层次迈进!
“不——!”贺茂忠行发出了绝望的哭喊。他看到了,在那些百姓的生命气息被抽干的同时,整个本州岛的土地,都失去了光泽。田野变得枯黄,河流变得污浊,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鸟羽天皇,正在用整个本州的未来,来换取神明本身的一次降临!
祭天台上,光芒越来越盛,最终汇聚成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圣而威严的轮廓。那轮廓之中,仿佛有一个太阳正在缓缓升起。
“凡人,你斩杀了吾之弃子……很好。”
一个声音,直接在范正鸿的脑海中响起。那声音不分男女,不辨老幼,却蕴含着绝对的威严与法则。
安来瀑布的废墟之上,范正鸿猛地站起身,他抬头望向平安京的方向,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能感觉到,那股神圣的气息,已经凝聚到了顶点。
“疯子……真是个疯子!这地方的人还真是喜欢拼命啊”范正鸿咬牙切齿。他没想到,鸟羽天皇竟然会用如此决绝、如此惨烈的方式,来请神降临。
他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枚已经变得黯淡无光的“天命玉玺”,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几乎枯竭的星君之力。
“这就是……神吗?这一战恐怕毫无胜算,如果只是区区一个东瀛就有如此的能力,那为什么当时西夏不使,如果后面的都请谁下了那后面的金西辽蒙古乃至于远征的各朝各代,岂不是更加的没有胜算。”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茫然。
但随即,他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疯狂的火焰。
“毫无胜算,才叫打仗啊!”
就在他心神即将被那股威压彻底击溃的瞬间,他胸口那枚黯淡的玉玺,突然,微微一热。
起初,只是一丝微弱的暖流,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但紧接着,这股暖流越来越强,越来越炽热!
“嗡——!”
黯淡的玉玺,猛然爆发出万丈光芒!但这光芒,并非之前那种代表梁山泊天命的赤金色,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霸道、更加深邃的……纯黑色!
那黑色,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是吞噬一切光明的虚无。在这片纯黑的光芒中,范正鸿那件破烂的衣袍无风自动,伤口处的鲜血瞬间凝固,一股前所未有的、君临天下的无上霸气,从他体内苏醒!
如果说天照代表的是天道,那么现在这股黑色就代表的是地道的霸气。
他缓缓抬起头,茫然的眼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瞰众生、视天地为刍狗的绝对冷漠。
“区区一个岛国之神,也敢在朕面前,称神明?在这里欺负我的后辈?”
一个低沉、威严、仿佛从万古时空深处传来的声音,响彻天地。
范正鸿的身体,被那纯黑的光芒完全包裹。光芒之中,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虚影,缓缓浮现!
那虚影,头戴十二旒冠冕,身着玄色龙袍,面容威严,双目开阖间,仿佛有星辰生灭。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天地的法则,都开始向他倾斜!
“始……皇帝……”范正鸿的嘴唇在动,却发不出声音。他的意识,正在被一股更强大、更古老的意志所覆盖。
“朕乃,始皇帝!”
那虚影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伸出一只手,仿佛握住了整个天地。
“朕扫六合,平八荒,一统天下,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铸金人以定天下气运。朕,才是这片土地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命’!”
“尔等后世,窃取一丝‘替天行道’的匹夫之怒,也敢妄称天命?”
“可笑!”
始皇帝的虚影,缓缓低下头,目光穿透了千山万水,与平安京上空那神圣的意志对峙。
“一个靠窃取子民气运而苟延残喘的所谓‘神明’,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
“朕之天命,是‘天下归一’!是‘车同轨,书同文’!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法家绝对的秩序,是永恒的统治!”
“而你,不过是这片土地上,一个稍强些的精怪罢了!”
平安京上空,那神圣的意志被这番话激得剧烈波动。天照大御神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在范正鸿的脑海中响起,这一次,带上了一丝怒意:
“凡间的帝王,也敢质疑神明?你早已化为尘土,只剩下一缕残魂,依附于这玉玺之上,有何资格与吾对话?”
“资格?”始皇帝的虚影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让整个天空都在震颤。
“就凭,这片土地,曾经也是朕的天下!”
他猛地抬起手,对着平安京的方向,遥遥一握!
“朕以始皇帝之名,敕令——”
“龙脉,归位!”
“轰隆——!”
整个本州岛,剧烈地颤抖起来!无数条深埋于地底、千百年来无人知晓的金色脉络,在这一刻,被强行唤醒!它们如同沉睡的巨龙,发出震天的咆哮,冲破了地壳,直冲云霄!
这些,是始皇帝当年派遣徐福东渡时,秘密布下的、用以镇守这片东方土地的龙脉!
“什么?!”平安京上空,天照大御神的神体一阵晃动。她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土地的联系,正在被一股更强大、更古老的法则强行切断!
“现在,你还觉得,朕没有资格吗?”始皇帝的虚影,淡漠地问道。
范正鸿的身体,被始皇帝的虚影完全笼罩。他抬起手,看着自己那被纯黑光芒包裹的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的意识,与始皇帝的意志,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同步。
他,就是始皇帝。
始皇帝,就是他。
然而,天照大御神并未如预想中那般崩溃。她的神体在晃动之后,反而稳定了下来。那神圣的光芒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纯粹、更加炽烈。
“凡间的帝王,你错了。”天照大御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冰冷,而是带上了一丝悲悯与威严,“你唤醒龙脉,确实能切断吾与这片土地的联系。但你忘了一点,吾,是太阳之神。吾的力量,根源并非这片土地,而是……天空之上,那永恒燃烧的太阳!太阳没了土地的束缚只会燃烧的更加剧烈,而不是消失。你一个当过帝王的人,难道连这点都忘了吗?”
话音刚落,平安京上空的神体,猛然爆发出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光芒!那光芒不再受大地的束缚,而是直接与天空中那轮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建立起了联系!
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将鸟羽天皇和三神器完全笼罩。鸟羽天皇那即将燃尽的生命,在这股光柱的灌注下,再次变得旺盛起来。他的身体,正在与天照大御神的神念,进行更深层次的融合!
“你想用大地的秩序,来压制天空的光明?真是……本末倒置!”
“朕,才是光!朕,才是热!朕,才是生命之源!”
“现在,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罚!”
天照大御神的神念,通过鸟羽天皇的身体,举起了手中的天丛云剑。那柄传说中的神剑,此刻不再是凡铁,而是化作了一道凝聚了太阳之火的、斩断一切的纯粹光芒!
“天之琼矛,斩!”
一道横贯天地的金色剑气,从平安京上空斩出,目标,正是安来瀑布废墟上的始皇帝虚影!
这一剑,斩出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太阳”这个概念本身!它所过之处,空间被灼烧,法则被扭曲,连始皇帝召唤出的龙脉,在接触到剑气的瞬间,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表面的龙鳞被融化,金色的血液四处飞溅!
“哼,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始皇帝的虚影冷哼一声,他手中的泰阿,也化作了一道纯黑色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巨龙,迎着那道金色剑气,狠狠地撞了上去!
“轰——!!!”
黑色与金色,两种极致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整个日本,都在这一刻,陷入了一片死寂。没有声音,没有光芒,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击之下,被彻底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当世界重新恢复色彩时,安来瀑布所在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连接着地幔的巨大空洞。
始皇帝的虚影,变得稀薄了许多,他握着凤翅鎏金镋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硬接天照大御神这一剑,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而远在平安京,鸟羽天皇的身体,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体内的生命力,在刚才那一击中,几乎被榨干。天照大御神的神体,也黯淡了不少。
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对决!
“你……很强。”天照大御神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作为凡人,你确实是朕见过的,最顶尖的存在。但是,你只是一缕残魂,而朕,只要有太阳在,就能永恒不灭。”
“而你,又能支撑多久?”
始皇帝的虚影沉默了。他确实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正在快速流逝。依附于玉玺之上的残魂,在与一个真正的神明进行概念级别的对撞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范正鸿的意识,也在这短暂的沉寂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感受到了始皇帝的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濒临极限。
“这样下去……不行……”范正鸿心中焦急万分。
就在此时,始皇帝那古老而威严的意志,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后辈,朕知道未来的发展,知道这片土地会给你们带来多大的灾难,但是你是这千百年来唯一踏上这里的人,也许你是那个变数,朕的力量,已不足以彻底斩杀此神。但朕可以为你,创造一个机会,如果未来你能见到我的师傅,替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接下来,朕会将朕最后的力量,全部灌注于你身。朕会为你挡下她下一次攻击,但只有一瞬间。”
“那一瞬间,是你唯一的机会。”
“用你的意志,你的刀,你的全部,去斩断她与太阳的联系!”
“否则,朕与你,今日,都将魂飞魄散!”
范正鸿猛地一咬牙,如果作为将帅的人连这都不敢赌,就不要谈争抢天下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好!”
始皇帝的虚影化作亿万黑光,尽数涌入范正鸿的体内。那股君临天下的霸道意志,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灵魂,乃至那枚传国的玉玺,都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濒临破碎的临界点。
“凡人,这是朕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始皇帝那古老的声音,在范正鸿的灵魂深处响起,“朕以‘秩序’为你铺路,但斩断枷锁,需要的,是绝对的‘力量’与‘不羁’。去吧,让朕看看,你继承了朕的‘天命’,能否驾驭那……不属于朕的‘狂傲’!”
话音落下,范正鸿体内的力量,开始发生一种诡异的变化。那股纯黑的、代表“秩序”的帝王之气,正在被另一股更加炽热、更加狂暴、更加纯粹的意志所点燃!
平安京上空,天照大御神的神罚已经降临!
那道连接着太阳的金色光柱,如同神明的怒火,带着净化一切、毁灭一切的意志,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降临到安来瀑布的废墟之上!
光柱所及之处,空间被灼烧成一片虚无,连始皇帝布下的龙脉残骸,都在这神圣的光芒中,被彻底蒸发,化为最基本的粒子。
范正鸿,就在这光柱的中心!
他抬起头,直面着那足以让神明都为之退避的太阳之火,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燃烧到极致的疯狂。
“不够……始皇帝的秩序,不够!”
“三星君的杀伐,也不够!”
“我需要的,是能将这狗屁神明,连同他的太阳一起砸碎的力量!”
他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不甘、愤怒与无尽的战意!
“我范正鸿,生来便是要打破一切,何曾惧怕过任何神明!既然让我来救世,那个天下无可挡我之人,天命在我。”
“若天不允我,我便逆天!”
“若神要阻我,我便弑神!”
就在这声嘶力竭的呐喊中,他胸口那枚“替天行道”的玉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光芒!
那不是代表帝王秩序的纯黑,也不是代表梁山天命的赤金,而是一种……仿佛能燃烧一切的、炽烈的血色!
血色光芒之中,一个顶天立地的虚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披乌金甲,手持长戟,面容英俊却充满了睥睨天下的狂傲。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之气,便冲散了周围的神罚之光!
“西楚霸王……项羽!”范正鸿的意识,在看到这个虚影的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始皇帝的“天命玉玺”,承载的不仅仅是嬴政一人的意志,更是千百年来,所有反抗旧秩序、挑战权威的“天命”集合!而项羽,这位曾将始皇帝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的千古霸王,正是这股“不羁”与“狂傲”意志的极致体现之一,而他的力量正如太史公评价的一样,千古不二!
“哈哈哈哈哈哈!”项羽的虚影发出一阵震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对神明的不屑,“区区一个靠太阳发光的萤火,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他手中的长戟,指向天空那道巨大的光柱,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战意。
“小子,你的意志,本王感受到了!够狂,够傲,配得上让本王出手!”
“看好了!什么是破军真正的力量!”
“破——阵——!”
项羽暴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血色流光,逆着那道神罚光柱,悍然向上斩去!
这一戟,没有法则,没有秩序,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它要斩断的,不是光柱本身,而是它背后那连接着天与地的“联系”!
“轰——!!!”
血色流光与金色光柱,在半空中轰然相撞!
这一次,没有虚无,没有死寂。而是两种极端力量的疯狂湮灭!金色的神罚之光与血色的霸王之气,如同两只史前巨兽,在半空中疯狂撕咬、吞噬!
天照大御神的神体剧烈晃动,她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神罚之力,竟然被对方用一种更野蛮、更不讲道理的方式,硬生生地挡住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不属于凡人,也不属于神明!”
“在本王面前,神明,也得低下头颅!”
项羽的虚影,在光柱中不断向上攀升,他每前进一步,身上的血色光芒便炽烈一分。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触碰到了那道连接着太阳与鸟羽天皇的、概念性的“纽带”!
“给本王……断!”
“咔嚓——!”
一声仿佛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响彻了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那道连接着天与地的金色光柱,应声而断!
平安京上空,天照大御神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悲鸣。她感觉到,自己与太阳的联系,被强行斩断了!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阳之神,而只是一个被束缚在凡间的、失去了力量源泉的……强大精怪!
然而,这斩断,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天照大御神毕竟是执掌太阳万年的古神,其神念之强大,远超想象。就在那联系被斩断的刹那,她便以燃烧神体为代价,疯狂地试图重新连接太阳!
“不……休想……重新连接!”
范正鸿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一瞬,他将再也没有力量对抗神明!
项羽的虚影在斩断联系后便已消散,始皇帝的力量也已耗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那具已经濒临破碎、却燃烧着不屈意志的身体!
“拼了!”
他将自己最后的心神、最后一丝力气,全部灌注到手中的凤翅鎏金镋之上。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燃烧,生命正在走向终点。
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流光,以一种自毁般的姿态,冲向了平安京!
“神明……给我死!”
平安京上空,天照大御神的神体刚刚稳定下来,正要重新连接太阳,却看到一道血色的流光,已经近在咫尺!
“凡人!”
她惊怒交加,举起手中的天丛云剑便要抵挡。
但已经太晚了!
范正鸿这一击,是赌上一切的搏命!他的速度,超越了光,超越了时间!
“噗嗤——!”
凤翅鎏金镋的镋尖,没有丝毫阻碍地,刺穿了天照大御神那由光芒构成的神体!
“你……”
天照大御神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镋尖,又看了看范正鸿那张因为力竭而扭曲的脸。
“朕……是太阳……是永恒的……你……很好,只是因为这里是人间,如果有一天你到了神界,朕要杀了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神体上的光芒,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最终,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随着天照大御神的陨落,平安京上空那神圣的威压也随之烟消云散。鸟羽天皇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祭天台上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而范正鸿,在刺出最后一击后,也终于达到了极限。
他看着天照大御神消散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疲惫的笑意。
“我……赢了……”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意识便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他的身体,从高空坠落,如同一片落叶,朝着那片他刚刚征服的土地,栽了下去。
“主公——!”
十里之外,旗舰船头,一直用望远镜关注着战场的朱武,在看到那道金光消散,看到那个身影从天坠落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全军!全军出击!去救主公!”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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