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想半天想不通，干脆进屋睡了。
是不是自己吓自己，他也毫无办法。
第二天上班，厂里没出什么新鲜事儿。
刘海中和郭大撇子，这哥俩还都被关着。
而指使刘海中下手的那位副主任，却没事儿人一样，照常上班。
何雨柱也懒得去揣度老李的想法，也不去找老杨或王医生去打探消息。
就窝在后厨，老老实实做他的厨子。
看见刘岚拿着个硬皮账本，在后厨里咋咋唬唬。
这老娘们儿，夺过了小仓库的管理权之后。
开始，她还只是趁着工作间隙，拿着那本一尺长的硬皮账本，在那儿翻看。
后来她渐渐发现，当她抱着账本，后厨也不太忙的时候。
其他那些老娘们儿，就会帮忙把她那份活儿给干了。
然后她就得寸进尺，逐步试探。
发现只要她夹着账本，只要后厨还没到忙得不可开交，就没人催她干活儿。
就算有时忙得不可开交，但遇上小仓库有东西进出库要登记时，也没人抱怨少个人干活儿。
反正后厨里，已经有了傻柱这个躺着领饷的，也不妨再多她一个。
于是，这老娘们儿，就每天夹着个账本，在后厨转悠。
何雨柱依稀记得食堂主任那小老头，好像就是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的时候退休。
然后接班的那个食堂主任，虽然萧规曹随，对傻柱所谓的带剩菜，睁只眼闭只眼。
但是打起交道来，总有那么点生份。
而且，上一个轨迹，食堂里并没搞什么铁皮烘焙箱。
这次搞出来了，连那个快要退休的小老头，都想往里面伸手。
那么接班的食堂主任，会不会也想伸手呢？
看刘岚这老娘们儿，现在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脱离了一线劳动。
何雨柱想了想，心里便有了主意。
怂恿刘岚，把小老头食堂主任的鸟位也夺了去。
他之前在食堂搞了那么多动作，又是刷好名声，又是让大伙获益。
不就是想把食堂弄成一个稳固的大后方嘛。
把眼光聚聚集在工友身上，那只是因为，自身的位置和能力，只能在这个层面。
现在，有机会怂恿刘岚去坐食堂主任的凳子，为什么不干？
到时候，后勤主任是老杨的人。
刘岚这个老娘们儿，又当上食堂主任之后，食堂的地盘那就是铁打的了。
往后十年，乃至二十年，谁都别想撼动，他摆在后厨里的躺椅了！
于是他勾勾手，就把刘岚叫到门外。
“刘姐，夹个账本儿溜达一天，就白领一天的干饷，这日子，啧啧啧。
“您就不担心，那帮老娘们儿心里不爽吗？”
这话算是戳到了刘岚的肺管子上，而她可是夹着本一尺长，半尺多宽的硬皮账本。
这玩意儿抓在手上就像一块小砧板一样。
这老娘们瞬间就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举着账本往何雨柱头上拍。
“你个王八蛋，你不是天天躺在那儿领干饷，还有脸说我？老娘拍死你！”
一个老娘们儿有多大力气？
何雨柱抬起胳膊肘，护着头由她拍。
一边挨拍一边跟她说。
“你现在夺了那老头的小仓库，就没想过连他屁股下的凳子一块儿夺了？
“那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夹着账本，在后厨里随便溜达呀。”
刘岚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停下了拍打，然后眼神就开始慢慢地亮了起来。
何雨柱继续蛊惑她。
“寡妇都能请半年病假去当官太太，病假到期上两天班，继续再请半年，她可以这么玩一辈子。
“您不求名不求份，要一张稍微清闲一点的凳子，这不过分吧？”
但是刘岚仍然有点踌躇的说道。
“像我这种，大字认不了一箩筐的老娘们儿，能坐那张板凳吗？”
何雨柱心中一凛，若有所思地取过她手上的账本，翻开一看。
鸡、猪、羊、肉、旦、葱、姜、蒜、白菜、土豆、王瓜、罗卜，油、盐、料九……
还好，错字不多，有繁有简，有谐音，旁人也看得懂。
有这水平，当个食堂主任足够了。
于是就给她打气。
“您都有这水平了，做个食堂主任有什么难的？你见那小老头天天要写很多字吗？”
“真的吗？”
“真真的！”
可是刘岚仍然有些不自信。
“你说老李肯让我坐那张凳子吗？”
“小老头应该还有三五个月到点，趁着别人还没盯上，您得找老李磨呀！”
其实何雨柱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早早盯着那张凳子。
就算有这种人，也不用太担心。
提前半年，也只敢盯这么一张小小的凳子，那也不会是什么能量很大的人物。
以前刘岚应该是对自己没信心，从未跟老李要过凳子。
那这次去要的话，想必老李不会那么小气的。
“老李会不会觉得我贪心啊？”
“一个小小的食堂主任，在老李眼里算个屁呀。”
“真的啊？”
“真真的咧！”
很快，刘岚就被他怂恿得蠢蠢欲动，把账本丢到他手上就溜了。
何雨柱知道，至少在这几年，刘岚在老李那儿还是有几分脸面的。
一个食堂主任的位置，应该没多大困难，等好消息就行了。
下班之后，小耳报神又来报信了。
“柱子哥，豆子以后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了。”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那位周大爷的手脚真快。
说要整治陈三儿，第二天就把他儿子弄没了。
这对那个陈豆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想来，他舅舅没儿子，把姐妹留下的儿子，接回去当亲儿子养。
有这层血亲的关系，至少比收养无血缘的小孩要上心。
刘嘉诚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重复一句。
“柱子哥，豆子以后不能和我们一起玩了。”
何雨柱才注意到，这小子对这事儿很在意。
他居然从刘嘉诚脸上，看出了失落、惆怅、伤心、不舍等等一系列复杂的表情。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呀。
只能先问他。
“那个豆子是被他舅舅接走的吗？”
刘嘉诚点了点头。
于是何雨柱就糊弄他。
“昨天他们院的大爷说，要让他舅舅来接。
“今天他舅舅就来了，那就说明他舅舅家住的不远嘛，怎么就不能一起玩了？”
刘嘉诚一听也是，眼神马上就发亮了，然后快活的大叫一声。
“小军他爸肯定知道，豆子舅舅家住哪儿，我现在就去找小军。”
然后这小子撒丫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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