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何雨柱就摆出一副满腹委屈的样子，在老杨面前卖惨。
“厂长，还有个事儿您可能不知道。
“何大清跑路归跑路，但他每个月给他女儿寄十块钱生活费，可我是一个镚子没收到过。
“搞得我妹妹以为我贪了她的钱，导致兄妹反目。
“最后发现这笔钱是被易中海昧下了，但是何大清见到他女儿让我养大了。
“易中海又愿意赔他一笔钱，就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真是一把心酸泪，都没地儿哭去。”
只是他卖惨的话刚说完，就立马醒悟到。
为什么抚养费的事儿，悄无声息地就解决了。
因为上次老杨就跟他提到过，易中海和某些人干了丧良心的事儿。
而这个某些人，包括了何大清，许富贵，以及老杨没说出来的人。
说明他们曾经一起干了某件丧良心的事儿，所以他们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其间易中海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心中对何大清愤恨至极，所以才一直对他进行报复。
先逼他丢下儿女跑路，然后昧下他女儿的抚养费，更是长年给他儿子洗脑，让他儿子养老。
以至于在傻柱的轨迹中，易中海当面朝何大清叫嚣“傻柱就是我儿子”，何大清都不敢反驳。
那么很明显，肯定是易中海抓住了何大清某个要命的把柄，以至于他连儿子都不敢争。
那么女儿的一点抚养费，那自然就更不敢去争了。
而且易中海的恨意肯定特别深，深到恨屋及乌，对何大清的儿子也是充满了矛盾。
所以在刘海中的眼里就成了，他又想让傻柱给他养老，又不愿意把傻柱当亲儿子一样养。
但是老杨在对易中海进行涉密审查的时候，查出了这事儿，却没觉得他不能参与涉密项目。
轻描淡写的定性为丧良心，根本没涉及是否犯法，这又有点奇怪。
难道是说，在易中海、何大清、许富贵这样的底层眼里，他们干的事儿很严重。
但在老杨这种高官的眼里，就根本不是事儿。
抬眼一看老杨，人家还在那儿悠哉悠哉地吐着烟圈，对他那所谓的卖惨根本无动于衷，还有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何雨柱心中一动，果然是这样。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你觉得惨到没地哭的惨事儿，你觉得严重到天都要塌下来的大事，在别人眼中也就是个笑话。
他在老杨这似笑非笑，貌似能看穿他心底的这种眼光之下。
想着他跟老杨还有大领导这么一份香火情。
而且老杨即便落魄了，其能量也不是他可以企及的。
他对老杨也一向恭敬，勉强也能算是老杨门外角落里的一名小喽啰。
在老杨面前耍点小心眼，可能会觉得你年轻，脑子不太好使，不跟你计较。
但若是小心眼耍到，想要挑唆他跟同级别的对手碰一碰的时候，那可就不是小心眼了。
反正老杨对易中海的死活毫不在意，对他这个小喽啰倒是有几分善意。
那还不如把自己的小心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倒显得坦荡。
于是他就把早上听到的谣言，以及他的猜测和破局想法，对老杨和盘托出。
果然，老杨听完了他的叙述，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却又用赞赏，却带着惋惜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又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掐灭了，说道。
“在这种风雨如晦、波诡云谲的局势里，你傻柱也学会了动脑子，心里也开始有了弯弯绕，以后就不能叫你傻柱喽。
“你这破局之法，勉强也算是有可行性的，那就去做吧。”
何雨柱知道老杨这算是答应了。
他之后去想办法，让老李认定易中海就是老杨的余孽。
老杨会默认下来，不会去破坏他的破局之法。
何雨柱赶紧没口子的道谢。
老杨却告诫他说。
“这回呢，算是你在自救，不得不动这种心思。
“但这不是正道，手段可以用，可心里要分清正邪，千万不能陷入不择手段的境地不可自拔。”
在何雨柱的认知里，这些当官的越是下层，做事越是无视规则不择手段。
但越往上爬，位置就会越少，盯着的人就会越多，所以他们不得不让自己显得干净。
老杨的这个告诫可能对，也可能不对。
比如，那位韩主任，为了抹去身上的脏污，甚至不惜把寡妇给娶了回去。
再比如老杨他自己，要是真的那么干净，他能被不那么干净的老李给干下台吗？
但是对一个厨子说这样的话，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但他还不能反驳，只能继续没口子地称是。
老杨是什么人？就这么一点口不对心，他还看不出来？
还很简单的看穿了他为什么口不对心。
如果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杨厂长，自然没空理会手下人的心口不一。
他只需要发号施令，下面人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得把他吩咐的事给办了。
但他现在下台了，有了大把的时间，而且身边也没有大堆的手下围着奉承。
所以他也有心情跟一个厨子解释一句。
“我知道，你认为你一厨子，遇上了这种要命的事儿，只能是拼尽全力，不择手段地去自救。
“正道、邪道，都不如自己小命来得更重要。
“但是你怕院霸天这个名声毁了你，难道你就不怕这不择手段的名声更能毁你？
“你觉得你的那些邻居、同事们，是怕你当面耍横，还是怕你在背后使阴招？
不是拿大道理压你，你手艺好，性子梗直，本来能在厂里、院里活得敞亮。
“别为了斗一个易中海，把自己这点最金贵的东西丢了，真走了歪路，将来想回头，可就难了！”
老杨说完这番话之后，就看着何雨柱在那儿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却没有见到他有什么幡然悔悟的表现，就知道他没有把大道理听进去。
正待要继续说教，却看见拄在手上的大扫把。
顿时就熄了继续说教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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