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煞引灾符”激发的怨毒煞气,如同无形的瘟疫,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云家摇摇欲坠的气运根基。
接下来的几天,云家的噩耗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接踵而至,且一件比一件更致命。
“星耀天地”项目的塌陷事故调查初步结论出炉,指向云氏集团在地质勘测和施工环节存在“重大且不可推卸的过失”,天价罚单和巨额赔偿几乎板上钉钉。集团股价连续跌停,市值蒸发近半。
雪上加霜的是,多家银行仿佛约好一般,同时抽贷、断贷,并冻结了云氏集团部分账户。合作多年的供应商纷纷倒戈,宁愿支付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原本谈妥的融资计划全部告吹。
云海峰如同困兽,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往日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避之唯恐不及。他短短几天内鬓角全白,仿佛苍老了二十岁,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动辄在书房摔砸东西,呵斥下属家人。
赵雅琳以泪洗面,除了哭诉和抱怨,毫无办法。她试图联系一些往日交好的富太太们求助,却发现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被各种借口推脱。世态炎凉,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云辰疲于奔命,试图稳住几个尚未完全停摆的项目和公司日常运营,但资金链即将断裂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整个云氏头顶,让他心力交瘁,眼中布满血丝。
而这一切混乱与绝望的中心,云婉儿,却似乎被暂时遗忘了。
她依旧整日躲在三楼的卧室里,拉紧窗帘,拒绝见光。那日慈善晚宴当众出丑、昏迷送医的场景如同噩梦般反复折磨着她,让她不敢面对任何人,尤其是外界那些嘲讽和探究的目光。
但更让她恐惧的是另一种“感觉”。
自从晚宴回来后,她总觉得浑身发冷,那种冷并非来自体温,而是源自骨髓深处的阴寒。夜里常常被莫名的噩梦惊醒,总觉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耳边有时会响起模糊的、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
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说是“神经衰弱”、“过度紧张”。但她自己知道,绝不是那么简单!
她变得疑神疑鬼,暴躁易怒,对佣人非打即骂,稍有不如意就摔砸房间里的东西。她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后嘲笑她,议论她,甚至…想害她!
这种日益加剧的惶恐和怨毒,在她心中不断发酵、变质。
她不敢也不能将这一切归咎于父母兄长此刻正焦头烂额处理的“正事”,那只会换来更严厉的斥责。那么,所有的怨恨,就必须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个出口,自然而然地,再次指向了云汐!
都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自从她回来后,自己就诸事不顺!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恶毒的手段诅咒自己!诅咒云家!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转化为对云汐极致刻骨的仇恨!
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让那个贱人好过!就算云家要垮,她也要拉着云汐一起下地狱!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混乱而偏执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且不会牵连到自己的刀。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云家别墅依旧被低气压笼罩。
云婉儿却一反常态地走出了卧室。她精心打扮过,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用了厚厚的粉底和妆容遮掩,穿着一条看起来温柔无害的米白色连衣裙,努力做出往日那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她端着一杯参茶,敲响了书房的门。
“爸,是我,婉儿。”她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委屈。
书房内,云海峰正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近乎哀求地说着什么,听到她的声音,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示意门口的助理让她进来。
云婉儿端着茶走进去,看到父亲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的样子,心中先是闪过一丝快意(看,你们也倒霉了),随即立刻换上担忧的表情:“爸,您要注意身体,喝点参茶补补气。”
云海峰正心烦意乱,胡乱挥了挥手,示意她放下。
云婉儿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眼圈微微泛红。
云海峰挂了电话,揉着剧痛的太阳穴,看到她这副样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
“爸…”云婉儿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晚上老是做噩梦…梦到…梦到姐姐…”
听到“姐姐”两个字,云海峰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阴沉下来。
云婉儿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怯生生地说道:“我梦到她…在一个很破很黑的地方…好像过得不好…还…还对着我笑,笑得很可怕…爸,我知道姐姐恨我们,恨我…可是…可是她毕竟也是云家的女儿啊…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她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会不会…会不会更恨我们了?我…我有点担心她…”
她这番话,看似充满了对云汐的“担忧”和“姐妹情深”,实则句句戳在云海峰此刻最敏感、最怨毒的神经上!
果然,云海峰猛地一拍桌子,参茶都震洒了出来!
“担心她?!那个孽障!白眼狼!云家养了她那么久,不知感恩,还敢公然断绝关系,让云家成为全城的笑柄!现在家里这些倒霉事,说不定就是她在背后搞的鬼!我恨不得她死在外面!”他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
“爸!您别这么说!”云婉儿连忙上前,假意劝慰,实则火上浇油,“姐姐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而且,她一个人在外面,万一…万一走了歪路,或者被什么人利用了,做出更损害云家名声的事情…那岂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暗示意味十足——云汐现在无所顾忌,很可能用更极端的方式报复云家!
云海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是啊!那个孽障现在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必须盯紧她!甚至…必须先下手为强!
他看着眼前“善良”、“识大体”的养女,再想到那个恨不得云家去死的亲生女儿,心中对云汐的厌恶和杀意达到了顶点!
“你放心,”云海峰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丝狠厉,“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再害云家!她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永远别再想沾云家一点光!甚至…”
他甚至起了更阴暗的念头,但终究没说出来,只是对云婉儿摆摆手:“好了,你身体不好,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嗯,爸您也别太累了。”云婉儿乖巧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书房。
在转身的刹那,她脸上那副担忧委屈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逞的、怨毒无比的冷笑。
刀,已经递出去了。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她回到卧室,锁好门,脸上的冷笑愈发扭曲。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却因兴奋而泛起诡异红晕的脸,低声喃喃,如同毒蛇吐信:
“云汐…我的好姐姐…你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爸爸现在…可是恨不得你去死呢…呵呵…呵呵呵…”
…
云海峰在书房里独自坐了很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云婉儿的话,像是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并且不断发酵。
是啊,那个孽障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必须控制起来!或者…彻底解决!
但他现在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去处理这件事。而且,云汐似乎有点邪门,上次派去“请”她回来的保镖都莫名其妙吃了亏…
他沉吟片刻,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阿强,进来一下。”
很快,一个身材精悍、目光沉稳、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是云家的保镖队长,也是云海峰的心腹之一。
“董事长。”
“阿强,”云海峰压低了声音,语气森冷,“交给你一个任务,给我盯紧云汐!我要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每天都在干什么,接触了什么人!记住,是死死盯紧!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我汇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如果…如果发现她有任何对云家不利的举动,或者…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你知道该怎么做!手脚干净点!”
名叫阿强的保镖队长眼神微微一凝,但并未多问,只是沉稳地点点头:“明白,董事长放心。”
“去吧,调动你需要的人手,费用从我私人账户走。”云海峰挥挥手。
阿强躬身退下。
书房内,云海峰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云汐…这都是你逼我的!
…
平房内。
云汐刚刚结束一轮修炼,正仔细擦拭着那几枚绘制在玉石上的“小雷符”。
忽然,她心念微动,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恶意的被窥视感,如同蛛丝般,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灵觉。
很淡,很远,但确实存在。
来了。
云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云婉儿的“关怀”,果然换来了云海峰的“回礼”。
她不动声色,继续手中的动作,仿佛毫无察觉。
但她的灵觉,已经如同无形的雷达,悄然锁定了那股恶意窥视传来的大致方向——位于她这间平房斜对面,一栋待拆迁居民楼的某个空置房间的窗口。
果然专业,距离、角度都选得极佳,若非她灵觉敏锐远超常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也好。
正好让她试一试,新炼制的这几枚“小雷符”的威力,以及…《幽冥步》配合“迷心符”的实战效果。
她站起身,看似随意地走到窗边,拉上了那面一直开着的窗帘。
窗外远处,那栋待拆楼的窗口后面,一个穿着便装、举着高倍望远镜的男人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对着耳麦低声道:“目标拉上窗帘了…似乎没什么异常。”
耳麦里传来阿强沉稳的声音:“继续监视,不要松懈。轮班盯紧,她有任何外出,立刻报告。”
“明白。”
云汐拉上窗帘后,并未点灯。
她站在房间的阴影里,指尖夹起一张绘制好的“迷心符”,另一只手则扣住了一枚温润却蕴含着狂暴雷力的玉符。
《幽冥步》的心法悄然运转。
猎手与猎物的角色,从来都不是固定的。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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