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盛顺的骂声如同淬毒的鞭子,句句诛心,专挑邵一伟内心最痛、最不敢面对的地方狠狠抽打!
“还tmd去看鬼屋?!找刺激?!找力量?!我找!你那是找死!是懦弱!是不敢面对现实!是拿玄学当遮羞布!掩盖你不敢承认自己是个残废的怂包本质!!”
邵一伟的主魄剧烈颤抖,那些灰雾凝成的怨毒低语在董盛顺狂暴的灵魂脏话面前,简直如同蚊蚋嗡鸣!他试图捂住耳朵(意识体动作),但董盛顺的声音是直接作用在灵魂本源!
“你以为你拒绝‘乐’,拒绝帮助,把自己困在这条破路上自虐,就显得你很特别?很深沉?很伟大?!放NNd螺旋屁!!”
董盛顺的骂声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嘶吼:
“你这是自私!是懦弱!是最没出息的逃避!!你对不起你爸用命给你换回来的这条命!你对不起你妈风里来雨里去给你挣的那点学费!你对不起你爷爷奶奶给你端的那碗热饭!你更对不起你自己!!!”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董盛顺的意念如同巨手,强行将邵一伟低垂的头颅掰起,让他“看”向福喜手中那颗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散发着温暖的金色光粒,又“看”向荆棘之路尽头那扇朦胧的“生门”!
“门就在那儿!路就在脚下!不是用Ntm幻想出来的腿走!是用你的手!用你的心!用你还没死透的脑子!!没了腿就不能活了?!就不能笑了?!就不能奔着那扇门去了?!你那个全市第三的脑子被狗吃了?!只会钻牛角尖?!”
“快乐是什么?!是能跑能跳吗?!那tm是锦上添花!真正的快乐,是摔倒了还能爬起来!是知道自己不完美还能咬着牙活下去!是让爱你的人看到你还喘着气、眼里还有光!!”
董盛顺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整个荆棘之路都在颤抖。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除了给你妈心上捅刀子,给关心你的人添堵,给老子增加KpI难度,还有个屁用?!啊?!你爸在地府看着你呢!看着他儿子像个怂包一样,抱着两条‘没了的腿’要死要活!你让他闭得上眼吗?!你对得起他最后推你那一下吗?!!”
最后一句,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邵一伟所有坚硬的外壳,直抵他内心最深处、从未愈合的伤口!爸爸…爸爸最后推开了他…用生命…
“哇——!!!”
一直压抑的、无声的痛苦,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从邵一伟的主魄中爆发出来!不再是尖啸,而是撕心裂肺的、充满了无尽委屈、悔恨、思念和最终崩溃的嚎啕大哭!他不再疯狂爬行,而是蜷缩在荆棘路上,抱着头,透明的灵魂之泪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冲刷着那些扎在“腿”上的尖刺和电火花。
那些灰雾凝成的怨毒低语,在如此强烈的情感宣泄和董盛顺那直击灵魂的痛骂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瓦解!
就是现在!
“儿子!光!!”
董盛顺暴喝一声,瞬间撤去护盾,魂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双手掐诀如飞!一道道玄奥复杂的靛蓝色符文从他魂体中飞出,瞬间笼罩住邵一伟剧烈波动的魂体——安魂定魄诀全力发动!
福喜福至心灵!他感受到手中那颗“乐”之光粒,在邵一伟崩溃大哭、宣泄出所有压抑情绪、执念松动的一刹那,变得无比雀跃和温暖!那最后一丝怨念黑气彻底消散,纯净的金光如同初升的朝阳!
他不再犹豫,凝聚起全部的心念,带着最深的理解、祝福和希望,如同最灵巧的匠人,将那颗代表着“生命喜悦”、“内在平衡”与“接纳勇气”的金色光粒,轻柔而精准地,推送向邵一伟主魄心口位置——那因缺失“乐”而留下的、如同黑洞般旋转的虚无核心!
嗡——!!!
当金色光粒触及那虚无核心的刹那,整个荆棘之路空间爆发出无法形容的璀璨光芒!温暖、纯净、充满生机的金色浪潮以邵一伟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所过之处,狰狞的荆棘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化作点点荧光!浓稠的灰雾尖叫着退散!道路尽头那扇朦胧的“生门”瞬间变得清晰无比,散发着温暖的白光,近在咫尺!
邵一伟那模糊扭曲、饱受“幻痛”折磨的“双腿”,在金色光芒的冲刷下,如同被重塑!虽然依旧没有实体,但那令人心悸的扭曲和模糊感消失了,化作两道相对凝实、散发着柔和微光的轮廓!那撕心裂肺的“幻痛”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停止了哭泣,缓缓抬起头。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灵魂之泪),但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光彩。那光彩里,有劫后余生的茫然,有被骂醒的羞愧,有深沉的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卸下千斤重担后的…释然,以及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对温暖的感知力。他看向福喜,看向浑身靛蓝符文闪耀、金牙光芒却有些暗淡的董盛顺,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他不再看那条已化为坦途的金光大道,而是深深地、留恋地看了一眼那扇散发着温暖白光的“生门”,又仿佛透过那扇门,看到了病房外悲痛欲绝的母亲…他的主魄化作一道柔和的光流,主动地、坚定地,朝着那扇门飞掠而去!
“成功了!”董盛顺收回法诀,魂体晃了晃,金牙的光芒都带着疲惫,但脸上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傻笑。
福喜的意识也瞬间回归本体,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灵魂层面的疲惫,但看着手中那颗已经消失的金色光粒,以及病床上…
嘀…嘀…嘀…嘀…
心电监护仪上,原本微弱而平稳的波形,突然出现了一个有力的波动!紧接着,病床上,邵一伟那紧闭的眼睑,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同时,病房角落里,那个坐在半透明轮椅上的少年魂影,如同被阳光照射的晨雾,开始迅速变淡、消散。那架轮椅也化作点点荧光,最终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病房内,董福喜疲惫地靠在墙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董盛顺飘到他身边,用冰凉的寿衣袖子(虚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金牙咧开一个大大的、充满成就感的笑容。
“爹…你骂得…真够狠的…”福喜苦笑。
“嘿嘿,”董盛顺得意地晃着脑袋,“对付这种钻牛角尖的犟驴,就得下猛药!这叫话糙理不糙!灵魂拷问!KpI神器!”
他顿了顿,看着病床上手指又微微动了一下的邵一伟,语气难得地温和下来,“不过…这小子,醒了就好。醒了…就还有希望。快乐…总能一点点找回来的。”
窗外,城市的夜空依旧深沉,但遥远的天际,似乎已透出了一丝微弱的、象征着黎明的鱼肚白。这一夜,漫长而艰辛,但终究,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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