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卿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我们要让他变成瞎子,聋子,让他经营多年的网络瘫痪!逼得他不得不从那个高高在上的石室里,走下来!”
主动出击,化被动为主动。
高顺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好!老子就算把北镇抚司掀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全揪出来!”
谢昭也重重颔首:“我会联络林御史旧部和其他清流官员,此事关乎国本,绝不能姑息!”
“还有……”沈沅卿补充道,目光落在自己掌心,“我需要些时间,完全熟悉和掌控这股新的力量。或许还需要找到更多关于‘隐鳞’的记载,弄清这‘窥天珠’和那‘主上’的来历。”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内外,掀起了一场无声却极其酷烈的风暴。
高顺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以北镇抚司的铁腕,顺着黑风峡、吏部郎中、以及从赵元启口中得到的零星线索,展开了疯狂的清洗与抓捕。
数名与北地有异常往来或在军械、粮草、边关情报等关键位置上行为可疑的官员将领被秘密拿下,严刑拷问。
一时间,北镇抚司诏狱人满为患,血腥气日夜不散。
谢昭则在朝堂之上,与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和御史联手,以雷霆之势,弹劾、罢黜了多名与康王案、贵妃案有牵连,或是在近期表现出异常动向的官员。
奏章如雪片般飞向新帝的案头,有理有据,刀刀见血。
朝堂风气为之一肃,但也引得暗流更加汹涌。
在这狂风暴雨之中,沈沅卿则留在北镇抚司密室,潜心修炼。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增强五感和身体强度,而是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操控力量。
她将其凝聚成无形的盾,或锋锐的针,尝试着主动去触发那窥探“残影”的能力。
虽然成功率依旧不高,且消耗巨大,但每次成功,都能让她对过去发生的某些关键事件,有更清晰的认知。
她甚至开始尝试,将力量外放。
第一次,她对着墙壁,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丝力量,墙壁纹丝不动,但那力量触碰之处,灰尘却悄然湮灭。
第二次,她加大了力度,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指印。
第三次……
她对力量的掌控,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提升着。
那场与“主上”虚影的生死对抗,如同一次残酷的淬炼,将她这块璞玉,打磨出了惊世的锋芒。
期间,谢昭每日都会来看她,带来外界的消息,也带来谢家藏书阁中所有能找到的与“隐鳞”、“前朝秘闻”、“古老图腾”相关的只言片语。
虽然收获寥寥,但那份无声的陪伴与支持,却让沈沅卿冰封的心湖,泛起一丝微澜。
高顺偶尔也会过来,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疲惫,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告诉沈沅卿,清洗取得了巨大成果,拔掉了对方安插在兵部、户部甚至宫内的多处暗桩,截获了大量与北蛮往来的密信和账册。
风暴在持续,但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一点点向他们倾斜。
然而,沈沅卿心中那根弦,却始终紧绷着。
她知道,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手。
她在等。
等那“主上”,在失去众多爪牙,感受到切肤之痛后,会如何反应。
她这簇“残焰”,已经烧到了他的眉毛。
他,还能稳坐钓鱼台吗?
密室中,沈沅卿骤然睁眼,并非听到或看到了什么,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仿佛无形的冰水漫过四肢百骸。
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瞬间自主加速流转,在她周身形成一层微不可查的温热与冰凉交织的无形屏障。
他来了。
那股庞大、阴冷、带着俯视众生般漠然的恶意,比她之前在皇陵石室感受到的更加清晰,也更加贴近。
不再是通过“窥天珠”间接投射,而是弥漫在空气里,无声无息地渗透而来。
没有脚步声,没有气息,甚至没有能量的剧烈波动。
但沈沅卿知道,他就在附近,或者说,他的“意志”,已经降临。
谢昭正坐在桌边翻阅着一卷关于前朝星象记载的残本,高顺则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擦拭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腰刀,两人似乎都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沈沅卿没有出声警示,她缓缓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密室的每一个角落。
她将力量凝聚于双眼,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暗的涟漪在无声扩散。
那恶意在试探,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这间密室,触碰着里面的每一个人。
它在寻找弱点。
沈沅卿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蛰伏的猎手,她不能主动暴露,必须等他先露出破绽。
时间一点点流逝,密室内的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谢昭似乎察觉到了沈沅卿异常的紧绷,放下书卷,投来询问的目光,高顺也睁开了眼,手按在了刀柄上。
就在这时,那弥漫的恶意骤然凝聚,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猛地刺向沈沅卿的眉心,带着一种要将她意识彻底冻结抹除的绝对冰冷。
“哼!”
沈沅卿闷哼一声,早有准备。
体内那股交融后的力量轰然爆发,不再是洪流,而是化作一面燃烧着淡金与幽蓝光焰的壁垒,悍然迎上。
嗤!
无声的碰撞在意识层面炸开,沈沅卿只觉得脑海一阵剧痛,仿佛有冰山撞上了火山。
那冰冷的侵蚀之力极其歹毒,带着一种腐朽衰亡的意境,不断消磨着她的精神壁垒。
但她的力量,经历了皇陵的蜕变与这些时日的打磨,早已今非昔比。
那淡金与幽蓝的光焰看似微弱,却蕴含着生生不息、破而后立的顽强意志,任凭对方如何冲击,壁垒虽摇摇欲坠,却始终不曾破碎。
谢昭和高顺虽无法“看”到那无形的交锋,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沈沅卿周身骤然迸发出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以及她脸上那瞬间失去血色的痛苦。
两人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脸色剧变,却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能死死守住门口,全身戒备。
那恶意的源头似乎有些意外沈沅卿的顽强,冰冷的侵蚀之力稍缓,一个空寂漠然的声音,再次直接响彻沈沅卿的脑海,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玩味。
“残焰,亦有灼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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