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疯似的在街道上狂奔,完全不顾方向。我不知道那个疯子把她带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临走前似乎伤了她。
我顺着地上的斑斑血迹,一路跑到了大街上。
可到了这里,血迹却渐渐稀薄,最后彻底消失不见,仿佛她从这世上蒸发了一样。
路边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为13点28分,而我们遭遇魅影是在11点左右,也就是说,小雨已经失踪两个小时了。
上个月,我们就是在这附近相识;现在,我却在同一条街上把她弄丢了。
电话里的惨叫声至今还在刺激着我的神经,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连街头的混乱都没看见。
路上到处是撞在一起的汽车,铁皮皱裂,玻璃碎了一地;人行道上躺着不少人,有的彻底失去意识,有的虚弱地呻吟着,向旁人呼救。
远处是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哭喊声……整个世界像塌了一样乱作一团。
我却像疯子一样穿过车阵与哭声,脑子里只剩一个名字。
“呯!”前方街边一家珠宝店的玻璃从里面被砸开,碎片溅了一地。
几名头戴面罩的男人背着鼓鼓囊囊的包冲了出来,手里还抓着闪闪发光的珠宝首饰。
“老大,今天运气真是爆棚,居然能白捡这么多好货!”
他们一边飞奔逃跑,一边压抑不住地兴奋大叫,显然是趁着混乱洗劫了商店。
“谁说不是,刚才突然全城一片昏迷,要不是老三第一个醒,还真赶不上这趟。”
“今天太怪了!”其中一个高瘦的男人喘着气,“我昏过去前,好像听见怪叫一声,然后眼前一黑。等我再睁开眼,看到一个男的扛着个女人在飞檐走壁,就像演电影一样!”
“你又在编了!”旁边的人嗤之以鼻,“就你一个人看到那玩意儿,我们谁都没瞧见!”
“我是真的看见了!” 高瘦男子急了,挥着手反复强调,“那女人身材绝了!白衣服,长头发,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
我原本对这群人毫无兴趣,甚至想绕开他们继续找人。
但听到“白衣服”和“小女孩”几个字脚步猛地顿住,转身拦在他们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女人,什么小女孩?他们往哪边去了?”
几人被我拦路当场就不耐烦了,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家伙走上前,恶狠狠地亮出一把匕首,嘴里骂骂咧咧:
“小子,你找死啊,要女人自己找,满大街晕倒的那么多自己去挑,在不知好歹大爷我&…………%¥……”
我闪现过去一拳打在那人的脸上。
面罩下的脸皮在我的拳头下旋转、扭曲,然后匕首男双脚离地,像个倒飞的陀螺一般打着旋从头套男团伙中央飞了过去。然后咣当一声掉进墙角的垃圾箱里,盖子都被掀飞了半边。
剩下的几个头套男反应过来,一个个挥舞着球棒、钢管、砖头块儿冲了过来:
“丫的,你敢打我兄弟!”
“上,废了他!”
“为老四报仇!”
咣!咣!咣!咣!咣!连续五个人肉陀螺旋转着飞进垃圾箱,确切来说只有前两个进去了,后面的都掉在了外面,他们塞不进去了。
就剩一个有些高瘦的头套男两股战战的倚着墙,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什么地狱恶鬼。
“大侠,小人有眼无珠,这些您都拿走吧,求求你别杀我!!!” 他哆哆嗦嗦地把几包珠宝全摆在我面前,然后就跪在那里不断叩头。
我判断出他就是这群人里的老三,就上前用一只手把他拽起来,凑到眼前,恶狠狠的问,“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
“他们?”
“就是那个飞檐走壁的男人!” 我怒吼一声。
“就在……就在前面那个废旧的工厂……”头套男老三吓得声音都直打哆嗦,“男的像个黑社会大哥,女的一身白色连衣裙……”
“我们之前还在讨论这个社会世风日下,我们哥几个都只是抢钱,那个男的居然直接抢人……”
我一拳敲晕了他,然后顺手把他也扔到了垃圾箱上。
废旧工厂?这附近只有一个!
……
我很快赶到了记忆中的那片老旧工厂区域。可无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那条原本通向厂区的路。
我围着附近转了三圈,又飞檐走壁地跃上高墙,几乎把整片区域都扫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可越是找不到,我反而越确信自己没找错地方。
这里被人动过手脚。
被人为隐藏了!
某种认知屏障。就像普通人看不见鬼族一样,我也被排斥在外了。
问题是,我该怎么打破这种障碍。
物理上的阻碍我可以用冥王屠戮试一试,但这种概念上的东西是墨痕雨的专长,没错,她擅长这种事。
作为墨痕雨的使徒,我可以借用一些她的力量。
上次也是靠她的力量,冷无霜才能瞬杀那只风系上位种。
我来到记忆中那条已经不存在的路口处,然后闭上眼睛,在心中呼唤墨痕雨。
早在我们签订契约之前,我就曾利用感应找到了她,如今没理由做不到。
“小雨……我已经来到你身边了。”我在心里低声呼唤,“拜托了……借我你的力量!”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刺痛猛然钻入我的双眼,如同电流在我体内乱窜,撕裂着肌肉、灼烧着骨髓。
双目,火辣辣的疼,痛得我忍不住去捂眼睛,耳边不断传来模糊的杂音,就像有一个坏掉的喇叭在嗡鸣。
很快,杂音开始聚焦,变成一句句可以理解的低语:“怪物……在我玩死你之前……告诉我……你这张脸……哪来的?”
是聂风行在说话!
虽然声音有些失真,但这个语气是他没错,这是她的感官残响,我们之间的联系正在建立!
我强忍着剧痛勉强睁开眼,视线一片血红,眼角布满细密的电流状裂纹,像是世界本身被撕裂了。
就在前方,一道模糊的裂隙正悄然展开。
尽管它扭曲、漂浮、仿佛从现实中剥离出来,却与我记忆中通向废旧工厂的那条路一模一样。
我拖着灼痛的身体,缓缓踏入那条裂隙之中。
每前进一步,景象中的三重重影便收缩一分,轮廓逐渐清晰。
最终,我走了进去。
随着我穿过那道裂隙,笼罩全身的降临状态终于解除。
灼烧般的剧痛缓缓退去,视野中的血色也渐渐消散,恢复成正常的光影色调。
我站在工厂门前,神情沉重的召唤出冥王屠戮,一剑斩断陈旧的铁索,然后伸手将厚重的铁门缓缓推开。
我走了进去,厂区不大,像是早已废弃的轻工业车间。
设备早已拆空,只剩锈迹斑斑的轨道和一堆无人认领的废料,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腐蚀与陈年灰尘的味道,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想他在三号都市还有别的据点,但大概是怕带着小雨太招眼,才藏在这里,等着那些人来带她走。
“那个是……”
我在一间厂房门口看见地上一抹白色,走过去拿起一看,是墨痕雨那顶洋装帽子,帽檐已经扯歪,还残留着熟悉的香气。
就在此时,厂房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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