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搬了椅子坐在甲板上吹海风，凉爽的海风吹走了一天的疲惫，也吹散了饭菜的热气。
夜色中的大海格外宁静，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哗哗”的节奏像是温柔的催眠曲，远处的小岛在星光下像个沉默的守护者，轮廓朦胧而神秘。
“今天大家都累坏了，咱们就在这小岛周围歇一晚，抛锚停船，明天天亮再出发去下一个海域。”
张凡靠在船舷上，望着远处的星光提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却很坚定。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小峰甚至已经开始打哈欠，揉着眼睛说：“可不是嘛，今天走了太多路，腿都快废了，正好好好睡一觉。”
六叔从船舱里拿出航海图，借着甲板上的灯光在上面仔细标记着小岛的位置，还用红笔圈了起来，特意画了个小螃蟹的符号。
笑着说：“这个‘幸运岛’可得记好了，坐标标清楚，说不定以后再来，还能碰到这么多大青蟹和黄油蟹呢！这可是咱们的‘宝藏岛’！”
甲板上的笑声和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温馨。
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期待，望着满天星光，仿佛连空气里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海平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像被稀释的牛奶均匀地铺在远方，朝阳正憋着劲儿要冲破云层，把天际染成一片橘红。
张凡站在甲板上，迎着微凉的海风眺望远方，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湿气息。
他手里拿着六叔的罗盘装模作样，指尖轻轻划过刻度，其实是感受着胸前的定海珠。
“六叔，昨晚那片海域鱼群信号弱，撒下去的探测网反馈回来的动静不大，今天咱们往东北方向走，换片新海域试试。”
六叔经验老道，凑过来眯着眼瞅了瞅天色，又摸了摸海水的温度：“行，东北边水流稳，水温也正好，这个季节说不定有大群鲅鱼洄游，要是能遇上，咱们这趟就稳了！”
两艘渔船一前一后调整航向，发动机发出平稳的“突突”声，在平静的海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水痕，像两条银色的绸带延伸向远方，朝着新海域驶去。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航行，海水变成深海的墨蓝，清澈得能隐约看到水下几米处掠过的小鱼群。
远处偶尔能看到海鸥舒展翅膀掠过水面，发出清脆的鸣叫，时不时俯冲下去叼起一条小鱼，又快速飞向高空。
突然，张凡眼尖地瞥见前方海面下冒出三个三角形的尾鳍，在阳光折射下泛着淡淡的银光，正随着海浪缓缓移动，尾鳍划过水面时还带起细碎的泡沫。
“那……那是什么东西？”司徒明第一个凑到船边，瞪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都有些发颤，“是鲨鱼！大鲨鱼啊！”
这是他出海这么久头一回见到活生生的鲨鱼，起初还带着点新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可当看到那三个尾鳍正朝着渔船的方向慢悠悠靠近时。
他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抓着船舷的栏杆，指节都泛了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它……它们不会冲上来咬人吧？咱们的船够结实吗？要不要把发动机开快点躲开啊？”
跟他截然相反的是张毅和小六子，俩人扒着船边看了两眼，突然兴奋地欢呼起来。
张毅甚至拍着大腿直跺脚：“凡哥！是小灰一家子！你看中间那个体型稍小的，鳍尖还有点淡淡的白，绝对是小灰！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它们！”
小六子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惊喜：“可不是嘛！小灰长这么大了，比上次见着壮实多了！”
张凡其实早就认出来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尾鳍，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没想到小灰一家冬天会待在这片海域，鲨鱼对鱼群的敏感度极高，它们出没的地方，往往藏着不少鱼群。
很快，三条鲨鱼就游到了船边，正是小灰和它的父母。
小灰比上次见面时长了不少，原本只有半米左右的体长，现在差不多快一米了，皮肤光滑如缎，呈深灰色，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身体两侧的纹路比以前更清晰了。
它的眼睛灵动又有神，像两颗黑葡萄，看到张凡趴在船边，立刻兴奋地在水里绕着圈子。
时不时用尾鳍轻轻拍打水面，溅起细碎的水花，像是在欢快地打招呼，还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它的父母则沉稳地跟在旁边，体型依旧庞大，差不多有五米多长。
却丝毫没有攻击性，只是安静地陪着小灰，眼神温和地看着张凡，偶尔摆动一下尾鳍保持平衡。
“小灰长这么大了啊，都快认不出来了。”
张凡笑着朝它招了招手，声音温和，“过来，让我摸摸。”
小灰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立刻欢快地游到船边，用光滑的嘴巴轻轻顶着张凡垂在舷外的手，力道轻得像怕碰疼他似的，脑袋还时不时蹭一蹭。
张凡借着抚摸小灰脑袋的动作，悄悄送进了它的嘴里。
灵液入口即化，小灰像是尝到了熟悉的甜味，欢快地甩了甩尾鳍，身体在水里转了个圈，又用脑袋蹭了蹭张凡的手心，亲昵得不行，眼睛里都透着喜悦。
“真是个机灵鬼，越来越通人性了。”张凡笑着拍了拍它的背，指尖能感受到它皮肤下紧实的肌肉。
“好了，你先跟爸妈去玩会儿，我们要捕鱼了，等收网了要是有小鱼，就扔给你吃。”
小灰似乎听懂了，在船边又绕了两圈，用尾鳍轻轻碰了碰张凡的手。
才带着父母缓缓游开，尾鳍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渐渐往远处的珊瑚礁方向去了，还时不时回头望一眼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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