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一阵穿堂风猛地撞在妹妹的房门上,腐朽的木头发出一阵突兀而剧烈的吱呀摇晃声,在死寂的庭院里如同惊雷炸响!
“啊!”商时砚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浑身一颤,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几乎是本能地闪开,心脏狂跳不止,失声低呼:“你别吓我!”
他瞪着那扇兀自震颤的门板,仿佛真有幽灵要破门而出,“还以为诈尸呢!”
心有余悸的喘息尚未平复,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如同窒息的藤蔓,瞬间缠住了他的心脏。
他僵在原地,喃喃道:“我刚刚……是不是说了和泽克西斯很像的话?”
那句“我不奢求和他在一起了,我只希望他活着”,与泽克西斯当年那句冰冷的“活着,不好吗?”何其相似!
吱呀——吱呀——
风并未停歇,妹妹的房门还在有节奏地轻响着,仿佛门后真的有个看不见的小人,正捂着嘴发出无声的嘲笑。
这持续的、带着嘲弄意味的声响,像针一样刺在商时砚紧绷的神经上。
他强压下心悸,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点掌控感,却只感到更深的寒意。“我有点害怕……”
他对着那扇被风吹动的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泽克西斯好像很笃定……我会变得和他一样。”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冰冷的门板,如同触碰一个禁忌的谜题。“你们说……”
他鼓起全身的勇气,问出那个盘桓心底、让他不寒而栗的猜想,“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是不是……到时候我会不得不变得和他一样?把心爱的人关起来……用那种方式……才可以让他活着?”
这个念头让他胃里一阵翻搅,“救他的方法……和母亲的事……是不是就是同一个?”
他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那这样,救他和杀他……有什么区别?”
沉重的自责如同巨石压顶,他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自我厌弃:“都怪我……我当时为什么要去招惹他……要是我没有那么执着,在第一次被拒绝就放弃……或者,在他赶我走的时候就马上离开……事情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他想起纪川那些模糊的回应,那些“嗯”,那些沉默,那些被他解读为默许的瞬间,此刻都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而且……他其实一次都没真正接受过我的表白吧?也许……他只是表示知道了呢?是我自作多情……像他索取了那么多……因为我……他失去了自由……”
商时砚不知道自己对着这两扇沉默的门扉说了多久,倾诉了多少深埋的痛苦和恐惧。
他其实又是知道的——因为他设定的闹钟响了。
尖锐的电子音突兀地撕裂了西院死寂的空气,像一把冰冷的刀,精准地切断了他沉溺于悲伤与自我拷问的时间。
他连崩溃都要计时。
因为他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沉溺,没有时间软弱,没有时间照顾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时间在倒数。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闹钟,动作机械而精准。
最后看了一眼那两扇紧闭的、承载着他所有爱与痛起点的房门,目光复杂难辨。
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誓言:“但我还是想让他活着,对不起。”
不再犹豫,不再回头。他猛地转身,决绝地迈开步子,将西院的荒芜、母亲的叹息、妹妹的笑语、以及那个在门后痛苦自语的自己,统统抛在身后那片凝固的黑暗里。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响,每一步都踏碎了残留的软弱。
他头也不回地穿过荒芜的庭院,走出西院那象征囚笼的门洞。
明远和黑色的车如同忠诚的影子,依旧沉默地等候在门外。
月光冷冷地洒在车身上,映出商时砚毫无表情的脸。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皮革座椅冰冷的触感让他残留的最后一丝情绪也彻底冻结。车厢内一片死寂。
他侧过头,看向驾驶座的明远,眼神锐利如刀,声音沉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之前我找的东西,拿来。”
“我们等不了他们扯皮了。”他微微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两个月。我要让大长老和他的走狗们,通通变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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