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无数匹快马从曲阜离开,奔向京师和大江南北。
次日一早,北京紫禁城。
朱由检例行早朝,简单听了一些汇报后,王承恩就准备喊退朝。
就在这时,朝堂内近乎七成官员纷纷下跪。
这给朱由检看的一愣一愣的,“诸位爱卿,你们这是?”
“陛下!广陵王在曲阜肆意妄为,还敢污蔑圣人后裔、强行逼迫衍圣公府交出土地,此乃对圣贤的大不敬,更是对朝廷礼法的践踏啊!”
为首的内阁首辅范景文声音悲切的说道,“衍圣公府乃天下士人表率,当代衍圣公孔胤植恪守祖训,怎么会做出强占民田、欺压百姓这种事?广陵王此举分明是恃权凌辱,还请陛下下旨,命广陵王即刻回京待罪!”
范景文话音刚落,其他跪下的朝臣们纷纷附和,大殿内顿时响起了“请陛下召回广陵王”的呼声。
“陛下,曲阜乃圣人故里,广陵王在当地搅动风云,已经引得民心惶惶。若不及时处置,恐怕会寒了天下士人的心呐!广陵王这般擅自对待衍圣公府,视朝廷威严与何在!”,吏部尚书倪元璐说道。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表面平静,内心实则麻卖批。
楚宇是他亲自请来的,他能怎么办?
他这个皇帝下旨,楚宇听不听都是一回事。
朱由检看着下方这些大臣,他早就料到孔胤植会借士人进行施压,却没想到朝堂上竟有这么多官员开口帮助孔家。
这些人或是受了孔府恩惠,或是自始至终认为孔府无错。
“诸位爱卿先起来。”,朱由检缓缓道。
“关于广陵王在曲阜的行事,朕已收到锦衣卫密报。此事牵涉甚广,且尚无确凿证据证明广陵王和衍圣公府到底哪一方所言是虚,贸然下旨问责,恐失不妥。”
礼部尚书王家彦急声道,“陛下,衍圣公府的清白便是天下读书人的清白!”
朱由检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密报中提及,楚宇手中有孔府的罪证,且锦衣卫在暗访曲阜百姓后也表示确有此事。但需要两面查证,不可偏听偏信。朕意已决,此事暂压,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这话一出,台下请命的大臣们顿时愣住了。
他们本以为皇帝会顺着他们的意思,至少要斥责楚宇,却没想到皇帝朱由检竟直接将所有弹劾都压了下来。
范景文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朱由检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退朝吧。”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圣意,只能悻悻离开。
乾清宫内,朱由检屏退左右,只留下了王承恩。
朱由检亲自写了一封信,交给王承恩,“立刻派东厂快马送往曲阜,亲手交给广陵王。告诉他,朝堂局势正在失控,孔家的势力比朕预想的要大,让他务必尽快行事,切勿拖延!”
“老奴遵旨!”
待王承恩离去,朱由检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飘落的树叶,轻轻叹了口气。
他只希望楚宇能尽快解决孔府之事,让那些被孔府蒙蔽的士人能够看到背后的真相。
第二天中午,楚宇收到朱由检的信。
看完信后,楚宇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这老东西倒是有点本事,竟能说动这么多大臣。不过,他真把我当古人了?哈哈哈!”
武则天站在一旁,问道,“孔府那一定会故意拖延,不肯交出土地名册,接下来要怎么做?”
楚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本来就不需要这些,反正等他们孔家人死了,所有东西不就到手了吗。”
第三天夜里,曲阜县城被夜色笼罩,家家户户基本入眠,唯独衍圣公府的灯笼依旧亮着。
楚宇站在窗前看着夜空,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哥,孔府还在连夜传信。还有,城西的一个印刷厂里印的全是替孔胤植喊冤的文章。”
“还有什么。”
“京城又来了信,所有御史和京城士人联名上书,说你污蔑圣贤后裔,要求皇帝治你的罪。”
楚宇转过身,坐回椅子上,“孔胤植倒会打主意,知道利用孔子的名号。可在我眼里,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一个已经死了两千年的人。”
话音刚落,房门外传来锦衣卫的声音,“王爷,定国侯距离曲阜已不足二十里。”
“终于来了,城门控制了吗?”
“回王爷,城门的守卫已被拿下,等候您的命令。”
“去,让李定国进城,带到我这。”
“是!”
一小时后,一身甲胄的李定国进入了房间,见到楚宇,直接单膝下跪。
“李定国拜见王爷!”
“免礼。不知定国你带来了多少人?”
“五千精锐此刻就在城外等着王爷的号令!”
楚宇点头,转身又走到窗前,轻轻叹了口气,“人们心底里总以为圣贤后裔就应该是良善之辈,却忘了在这曲阜的高墙里,藏着多少百姓的血与泪...今晚,曲阜该换个天了。”
凌晨十二点,曲阜城门打开,李定国带着大军进入曲阜。
而道路两旁的民宅对此并没有反应,皆是因为楚宇早已让所有锦衣卫去通知百姓,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不多时,衍圣公府内,孔胤植正坐在书房里,对着烛火发呆,桌上到处摆着京城寄来的信件。
信中的内容都是相差无异:皇帝强行压下此事,吾等已尽力,望孔府自重!
想到明天就是他的五十四岁寿诞,现在却遇到这么个麻烦事。
孔胤植长叹一声,刚端起茶杯准备喝口茶,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孔家子弟就闯了进来。
没等孔胤植出声呵斥,那人就急忙道,“家主!不好了!有兵马入城了!”
“什么!谁放他们进来的!孔贞堪呢!”
“县衙所有人都被锦衣卫控制住了。”
这时又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家主,官兵把衍圣公府给围起来了!我们逃出去就会被射杀!”
孔胤植猛地站起身,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
就当他准备出去稳住局面时,外面突然传来爆炸声。
“这!是红衣大炮!”
“楚宇——”
与此同时,衍圣公府外,楚宇接过武则天递过来的手雷,拉开保险就扔进去。
“呀呼!爽!”
整整五十多颗手雷扔完,衍圣公府内已是一片狼藉,虽然没有炸死多少人,但震慑力是杠杠的。
原本四处乱跑的孔家人已经恐惧的挤在了屋子里。
楚宇在前院的行为自是没有波及到后院的孔胤植,但孔胤植也被频繁的爆炸声给吓到了。
爆炸声也惊醒了曲阜城内的士人,他们寻着声音来到附近,就被明军拦了下来。
他们不用想就知道,衍圣公府正在遭受劫难!
“衍圣公乃圣人之后,传承千年文脉,岂能纵容那楚宇贼子加害!”
人群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儒生声嘶力竭的喊道,“立刻让开!若衍圣公出了事,尔等便是这千古罪人!”
此话一出,附和声如潮水,数百位士人蜂拥着往前冲,开始以肉身冲击防御军阵。
负责守在这里的正是张献忠,他骑在马上看着这群士人,他很想下令,杀鸡儆猴。
但楚宇有交代,不准伤及无辜,张献忠只能把心里的杀意强压下来。
“都给老子顶住!绝对不能让这些腐儒打扰到王爷办事!”
曲阜城毕竟是圣人故乡,这里的士人比其他地方多了数倍。
就在此时,众人似乎看到远处有一人骑奔来。
待其来到面前时,张献忠看着马上的武则天,有点愣神,他还以为是楚宇来了。
下一秒,楚宇的脑袋就从后面探了出来。
“王爷!”,张献忠连忙打马上前。
楚宇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问道,“怎么样,能不能撑住?”
“我们不能还手,所以还是有点困难。”
楚宇跳下马,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就是砰砰两枪。
场面瞬间凝固,楚宇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本王不管孔家是圣人之后,还是什么衍圣公。衍圣公府私通建奴,向建奴出售粮草和军械,迫害曲阜百姓,一件件皆是死罪!”
“我们不信!拿出证据来!”
“对!拿出证据!”,士人们群起高喊。
楚宇嗤笑一声,就算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就不会灭孔家了?
“孔家,罪该灭门,谁也拦不住。”,楚宇淡淡道。
老儒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宇怒斥道,“你!你这是毁我华夏文脉!史书定会将你钉在耻辱柱上!”
“文脉?”,楚宇冷笑一声,“靠通敌投降延续的文脉,留着也是祸患。今日我所行之事,杀的是不忠不义之人,改的文人风气,护的是天下百姓!谁再敢阻拦,陛下赐予我独断之权,本王视同谋反,格杀勿论!至于史书...那是胜利者书写的,本王只会是那个胜利者——”
士人们看着楚宇,脸上的悲愤逐渐被绝望取代,有人踉跄倒地,有人死死攥着拳头。
有愣头青怒吼着冲击防线,楚宇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那人的腿上。
这一下子,没有人再敢乱动。
“再敢冲击防线,下一次打的可就不是腿了。”
楚宇上马,临走前瞥了眼这些人,口中吐出两个字,“贱种。”
不久后,锦衣卫破开孔府大门,蜂拥而入,将躲藏的孔家人一个个带到院子里。
后院,看着锦衣卫冲进来的孔胤植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拔出墙上的剑,就被如猛虎般闯进来的锦衣卫给按在了桌上。
“混账!老夫可是衍圣公!怎敢如此待我!”
冰冷的刀刃架在脖颈上,孔胤植瞬间闭上了嘴。
楚宇缓缓走进书房,目光落在孔胤植因恐惧变得扭曲的老脸上。
他弯腰捡起散落地上的信件,扫了一眼,随后撕成两半,笑道,“孔胤植,你以为靠北京的官员就能保得住孔家?你犯下那些罪孽时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结局呢。”
孔胤植眼中满是怨毒,低吼道,“楚宇!你敢!孔家乃圣人后裔,老夫是当代衍圣公!你这样做,天下文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整天就知道显摆你们那可怜的圣人血脉,我是四百年后的人,跟我说这些可没用。”
楚宇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看着崭新的《论语》,翻了几页,直接扔到地上。
“那些被迷雾遮住眼睛的文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评判我?”
这时,武则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两名锦衣卫拎着一个大箱子。
“哥,孔府的土地名册、交易记录等都在这里面。”
楚宇打开箱子,拿出一个本子,打开看了看,笑了。
“好你个老东西,朝廷减赋你增赋,还收三倍,你是真够贪的呀。”
楚宇把这个税收账本摔在孔胤植脸上,“证据都在这,你活不了咯~”
孔胤植脸色惨白如纸,可他不甘心,老迈的身体竟然挣脱了锦衣卫的控制,欲要扑向楚宇,却被锦衣卫再次死死按住。
孔胤植嘶吼着,“楚宇!我孔家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单纯是看你孔家不爽罢了。”
孔胤植喉咙一甜,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楚宇...天下人不会放过你的!”
“呵,等曲阜百姓和天下人看到你孔府的煌煌罪证,百姓看到他们的土地回来了,谁还会记得你这个衍圣公?至于那些士人...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民心所向。”
说完,楚宇一挥手,锦衣卫将孔胤植拖了出去。
楚宇来到前院,孔家上下五百多人畏畏缩缩的挤在院中,孔胤植则被锦衣卫架在一旁。
楚宇朝天一枪,把孔家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老妇人、女人、婴儿以及十二岁以下孩童,站到那边去。”,楚宇淡淡道。
闻言,有一个孔家女子颤颤巍巍的问道,“我们会死吗?”
“我虽然要大开杀戒,但朝廷有朝廷的法律,你们不会死,但会被流放,原本你们之中的女子都要进教坊司,但我不喜欢这个规矩,所以全部改为流放。”
这些被免死的人纷纷跪地朝着楚宇磕头,每一个都磕的响亮。
“记住孔家今日的结局,教好那些孩子,不要重走孔家的罪路。”
这一百多人被带离,将会由城外的京营部队护送她们前往流放之地云南。
楚宇转身看向孔家的男人,“你们每个人做了什么,锦衣卫都有记录,没一个是无辜的,最轻的是当街殴打百姓,但可惜,我要让你们连坐。”
被架着的孔胤植声音嘶哑道,“楚宇...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今夜,正是审判之时——”
砰!
孔胤植脑袋耷拉下来,额头的血洞不断的有脑浆流出。
这个纵容和指使孔家为非作歹的罪首、赫赫有名的当代衍圣公,死在了楚宇枪下。
一夜过后,天亮了。
楚宇疲惫的走出衍圣公府,身上依旧整洁,并没有沾染一丁点鲜血。
如果不知实情的人不会想到,这个青年就是屠戮孔家的幕后之人。
武则天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哥,都已经处理好了。孔府三百七十九人皆已伏诛。”
楚宇点点头,转过身,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柔和:“辛苦你了。等这件事了结,咱们就回京城,看看朱由检还有什么话说。”
“走吧,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我去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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