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儿就不信！姜海？那个才刚上任的反贪局长，位子都还没捂热乎，就能一下子扳倒陈清泉这种级别的干部？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里面必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达康心里透亮得很：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要么就是有人故意骑在他头上肆意妄为。
他当即站起身来，说道：“走，去反贪局！”
“李书记，这是咋啦？” 孙连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李达康狠狠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们那一堆麻烦事都处理完了吗？都给我滚回去盯着项目！要是光明峰项目搞砸了，你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一群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等等！” 李达康猛地回头，朝着角落里喊道：“东来，留下！陪我去一趟省反贪局！”
赵东来一听，头皮瞬间发麻，暗自叫苦：这下完了。
他哪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上了车，他满脸尴尬，手心全是汗水。
他对姜海的背景再清楚不过了 —— 有着国安背景，就连沙瑞金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李达康要是真去硬碰硬，那可不是找不痛快，简直就是去白白送人头。
“东来，你说说…… 陈清泉这事儿，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会不会是高育良在背后搞鬼？”
李达康越说越气。
他想起上次在省委会上，当着沙瑞金的面，把祁同伟批得体无完肤。
高育良可是祁同伟的靠山，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如今抓他李达康的亲信，破坏他的项目，让他颜面扫地 —— 除了高育良，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这个……” 赵东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道，“李书记，我觉得…… 没那么复杂吧？”
“复杂？” 李达康冷笑一声，“季昌明、姜海，全都是高育良的人。他要是发话，他们敢不听？”
赵东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车停在了省检察院门口。
季昌明早就站在台阶上等候，脸上堆满了笑容，可心里却把姜海骂了个底朝天。
“哎呀，李书记，赵局长，你们怎么亲自过来了？太客气了！快请进！”
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可心里却慌得不行。
刚才在电话里，他明明已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怎么这人还亲自找上门来？
这个姜海…… 真是要把人害死啊！李达康一看到季昌明出来，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沉着脸，狠狠啐了一口：
“季昌明，你可真能躲啊！陈清泉都被你们弄进去了，现在连个解释都没有？”
他向前跨了一步，声音陡然提高：“京州中院一大堆案子积压着，就等着他回去签字！你倒好，抬手就把人给关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季昌明刚要开口，李达康根本就不想听，扭头就往检察院里冲，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季昌明急得直跺脚，赶忙转头看向赵东来：“老赵，你…… 你倒是说句话呀！”
赵东来无奈地摆摆手，苦笑着往后退了半步：“这事儿…… 我可插不上嘴。”
他心里明白，这事儿就像踩在刀尖上，沾上就脱不了身。
季昌明咬咬牙，追了上去，刚好在反贪局门口拦住李达康，就听到对方大声吼道：
“姓季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要是没你点头，姜海敢动陈清泉？他才来几天？根本就没什么证据，就敢抓人？你当反贪局是你家随便进出的后院呢？”
他眼神锐利，语气冰冷得如同结了冰：“我就不信，他敢在没有你同意的情况下，动一个堂堂的院长！”
话音刚落，姜海正好从里面走出来，身着一身警服，脸色平静得如同寒潭。
季昌明赶忙凑上前去，干笑着介绍：“姜局，这位就是咱们京州的李书记。”
说完，他赶紧缩到一旁，恨不得找个墙缝钻进去 —— 这烫手的山芋，他可不想再碰了。
姜海点了点头，语气还算客气：“李书记，久仰大名。”
他上下打量了李达康一眼，既不慌张，也不躲避，反而微微一笑：“您看起来精神不错。”
李达康可没心思跟他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陈清泉到底犯了什么罪？证据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海并不着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有证据。”
“在哪儿？” 李达康瞪大了眼睛。
“在卷宗里。” 姜海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属于内部办案的细节，目前还不能公开。”
李达康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演悬疑戏呢？”
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大得连门框都仿佛跟着震动：“陈清泉可是京州中院的院长！现在法院一半的案子都停滞不前，当事人堵在门口骂骂咧咧，老百姓都在等着一个说法！你一句‘内部调查’，就把人关起来了？那我倒要问问你 —— 谁来维持京州的司法秩序？谁来保障经济发展？你姜海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姜海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就像是在审视一块即将出现裂缝的石头。
李达康气得额头滚烫，转头冲着季昌明大声吼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放不放人？不放？行，我现在就去找沙书记，当着他的面问问 —— 反贪局是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整个门口，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姜海 —— 等着看他顶不住压力，等着他低头服软。
季昌明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里把祖宗都骂了三百遍：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非得在这个时候出来晃悠？
就在他准备开口打圆场的时候 ——
姜海突然笑了。
那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而是那种…… 仿佛突然想起一件趣事的笑容。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李达康的脸上：
“哦，对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炸弹落入水池，激起千层浪 ——
“陈清泉，刚刚交代了一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这件事，跟您，李书记，有点关联。”
全场瞬间炸了。
没人敢信。
“怎么，李书记，你就不想知道？”
姜海这句轻飘飘的话，瞬间把全场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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