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市长听到这动静,冷汗 “唰” 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急忙拨通沙瑞金的电话,想要解释一番,撇清自己的关系。
结果电话一接通,那边沙瑞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还以为我不清楚?”
刘市长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把手机给扔到地上。
完了。
自己这通电话,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解释?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沙瑞金那边,根本就没打算听他说。
你刘市长不是想装作无辜吗?行,那就你来背这个锅吧。
“别说了。” 沙瑞金的语气如同铁板一般生硬,“姜海已经被省政府停职,马上要接受审查。你,同样也逃不掉。”
刘市长一下子愣住了:“啊??停职??!”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不是说好了国安主导、省厅配合、反贪执行吗?怎么情况颠倒过来了,主要人物居然被停职了??沙瑞金不过是个省委书记,他哪来的资格去打断国安局办的案子?!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啊。
等沙瑞金骂完,刘市长才哆哆嗦嗦地问道:“沙书记…… 您是不是弄错了?姜海说,这次行动是国安局亲自指派的,他还给我看过名单,上面全是吕州的干部…… 我是因为害怕惹上国安局,所以才……”
沙瑞金听了,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国安局?”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市长根本没察觉到情况不对,赶忙又把之前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是啊!姜海说得清清楚楚,他是奉国安局的命令来查案的!要不是有国安局的支持,我哪敢让他抓人啊?!沙书记,我真的没有私心,全都是为了配合……”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沙瑞金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祁同伟,眼神仿佛在质问:“你给我个合理的说法?”
刹那间,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如同殡仪馆一般,甚至连窗外飞虫翅膀扇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祁同伟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抬手轻轻拍了下额头,叹了口气说:“哎哟,这事儿…… 怪我疏忽了。”
他抬起眼睛扫视了一圈,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昨天国安那边突然发来协查函,咱们省厅和反贪局临时接到这个任务,就赶紧配合了一下。时间实在太紧迫,没来得及跟大家通报情况,真不是有意隐瞒的。”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压得更低:“不过大家别担心,就吕州这一个地方,范围不大。姜海和国安那边…… 关系很熟,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这话一说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没有人敢出声。
谁会相信他是 “忘了” 通报?
可又有谁敢继续追问下去呢?
“国安局” 这三个字,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一个原本普通的反腐案件,因为国安局的介入,性质彻底改变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地调查干部,而是动真格的 “下刀子” 了。
祁同伟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解释,实际上是在暗暗警告所有人:姜海背后站着什么人,你们自己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顿时,再没有人吭声了。
刘市长在电话那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沙瑞金已经 “啪” 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没有人说话。
只有祁同伟,轻轻舒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眼手机。
心里暗自冷笑:你刘城还以为自己是无辜的?你以为姜海是独自行动?—— 真是可笑至极。这局,从一开始,就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此时沙瑞金脸色铁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国安局扯上了关系。姜
海去吕州抓人,难道不是他私自行动?
居然是上面默认的?那他刚才说的 “立刻停职” 这句话 —— 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打脸?
就算他是汉东省的一把手,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公然与国安局对着干。
国安局的厉害,他比谁都清楚。稍有动作,说不定整个省都得跟着震动。
可他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李达康已经猛地站起身来。
“祁厅长,你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的嗓门提得老高,“咱们省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国安局发协查函,昨天刚上任的姜海今天就动手,这时间也凑得太巧了吧?”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鹰:“还有 —— 到底是什么案子?吕州一半的干部都被抓了?你当这是去集市买菜,说抓就抓啊?”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就是啊!哪有办案能把一座城市的官员一锅端的?要是没有上级支持,他姜海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干?”
“祁厅长,你手里有没有文件证明?别光嘴上说说,我们就相信你!”
“要是你说的是假的,这事儿可就不是违纪那么简单了,这是蓄意陷害!必须彻查!”
“沙书记想让他停职,我们能理解,可现在你突然冒出个国安局,这事儿就不是省里能轻易决定的了!”
人多了,胆子也就壮了。虽然没人敢招惹国安局,但大家一起出声质疑,沙瑞金总不能一个人承担后果吧。
祁同伟冷眼扫了一圈众人,嘴角微微一扯,那笑容就像刀子划过冰面般冷酷:
“李书记,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文件就在我办公室,红头盖章,编号都有,还是加密传输过来的。你要是不信 —— 现在我就打电话,让秘书把原件拿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你要是敢看,我就敢给你。”
面对国安局,就算是沙瑞金这样在汉东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 “汉东一哥”,也不敢轻易吭声。
沙瑞金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都闭上了嘴。
全场恐怕也就祁同伟还能保持笑容。
他点头示意,对着沙瑞金拱手说道:“沙书记,您大可放心,姜局长很快就会回来,届时必定亲自上门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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